由于皇上有軍國大事急招子楓入宮,我們的「北苑」之行只好提前結束了,回到王府的第二日,子楓就去皇宮了。
我悄悄潛入他的書房,「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柳永的《雨霖鈴》赫然立于牆上,他竟然和我英雄所見略同,看來我和子楓的共同愛好又多了一項,都喜歡並欣賞深情婉約的宋詞。
尤其是柳永的詞,華麗的辭藻透出低調奢華的風采,偶爾也試著填上一兩句詞,但都被朋友們嘲笑「爛」的一發不可收拾,好像冥冥之中有個特別親近的人稱贊我的文采,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搖搖頭,算了,不去想了。
另一邊,太陽國的皇宮里子楓與子敬,作為皇上和大哥的子敬一直很佩服他的二弟子楓,也很喜歡他,從小子楓就表現出一種從容大度的君子風範,尤其在二十歲之後給人的感覺更是不同,博學多才、睿智過人中帶給人震憾無比的驚為天人。
令人奇怪的是他的情感卻不為人所知,任何人很難探觸到他的內心,子楓封鎖了自己,在外人面前盡量露出自己陽光的微笑,只有在哥哥子敬面前才會「暴露」心思,其中的變化就連母後也說不清楚。
終于,子楓成親,娶了個伶俐聰慧的可人兒,母後和他都十分的欣慰。此次很抱歉,打擾了他們的恩愛。
可是很無奈,太陽國的探子密報說玄月國的南宮皓最近會有所行動,不知什麼原因,竟遲遲未有絲毫舉動,據說王弟成婚即日,他竟然偷窺王妃翩翩起舞,都傳說他至今未婚也不知為何。
「子楓,」子敬拍拍他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在你大婚那日,南宮皓曾經出現在雪吟軒,只是遠遠看了一會兒,並沒有實施什麼行動。這一段時間,應該還會有大的舉動,我們一起來商量一下要如何應對,尤其是‘北苑’,他肯定會從那里下手,這個地方可是他的恥辱地。」
看著子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早已籌略在握,子敬很是欣慰,有二弟的支持就不用擔心南宮皓的陰謀詭計了,二弟的計謀可是無人能比的,以前和南宮皓的多次較量也證實子楓的確佔領上風。
到了晌午,還未見子楓回來,我按耐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帶上小清偷偷地準備從後門溜到街上,剛一出門口,就撞上一個人。
我心里暗叫︰「不會這麼悲催吧,一出來就被逮住了。」抬眼一望,深藍色的衣袍,頭上用同樣一根藍色的發帶高高束起,十分的飄逸,腰間挎一方小巧寶劍,寶劍上瓖滿了亮閃閃的藍寶石,劍鞘是用黃金打制,看起來這人非富即貴。
「對不起,這位公子,」我連忙道歉。那人只是微微一頷首,眼楮卻始終凝視著我。在他的注視下,我有點不好意思,遂打消了逛街的念頭,悻悻然轉回府中。
心中畫個大大的問號︰「這人是誰,怎麼會在王府後門逗留?不過長得倒是挺帥的。」看我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百無聊賴地和小清一起去後花園賞花,以前一直沒來得及欣賞這里的美景,原來這里是那麼的開闊,各種各樣、各形各色的品種都不少,看得我目不暇接。
最可觀的是西南角的那一片白梅,再就是東北角的那一大片薰衣草。難道這又是巧合,子楓和我一樣都喜歡白梅和薰衣草,‘北苑’也有好多呢,或者是他的那個她也喜歡這兩種花。
瞧瞧我,賞著花就又神游了。在現代時老媽就常說我的腦子里不知整天在想些什麼,老是‘暈暈乎乎’的,說起老媽,還真有點想他們,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否我死了之後,他們會傷心欲絕,唉,沒法子,要是能告訴他們我的現況就好了,他們肯定會非常欣慰的。
小清看見我神色黯然,還以為我是因為不能出去玩,她安慰我說︰「別難過了,吟雪姐,等王爺回來了,讓他帶你去,你們倆手拉手、肩並肩不是更有情調嗎!」
一陣微風拂過臉頰,白梅花飄落一地,突然感覺不遠處的大榕樹上有人在盯著我看,我抬頭望了望,什麼也沒看見,我急忙問小清︰「你剛剛看到那棵榕樹上有個人嗎?」小清搖搖頭。
這一陣子我是怎麼了,總產生幻覺,又總是做一些千奇百怪的夢,今天的藍衣男子和夢中的白衣男子都纏繞著我的思緒,真個是「剪不斷,理還亂,怎一番別樣思緒入心頭」
看來我是該上上香、還還願了,神靈的眼楮可是雪亮的,呵呵!
王府的大丫鬟潔兒這時走了過來,對我說︰「王妃,王爺請您前去雪吟軒說有要事相商。」
我收回心思,和小清匆匆走出後花園,遠遠就看見子楓站在雪吟軒門前,手里拿著一枝梅花簪,形狀十分精致可愛,比之一般的簪子更為賞心悅目。
我正打算把明日想去進香的念頭告訴子楓,他卻先來了句︰「看看這支簪子,你喜歡嗎?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梅花烙》里的那支梅花簪。」
我抬眼看看他︰「怎麼可能,那只不過是電視劇里的道具而已!」子楓笑道︰「和你開個玩笑,知道你喜歡這樣的東西,特意在玉麟閣淘來的,花費了我不少心血呢!」
頓了頓,又說︰「這兩天,把你一個人零落在家,你不怪我吧。最近玄月國又有大的動靜了,我需要再離開一些時日查明這件事,我離開期間,你最好沒事別離開王府,要照顧好自己。我會留下墨竹來保護你,千萬要小心。」
我有點擔心地拉著他的手說︰「還是讓墨竹跟著你吧,你更需要他的保護,我在府中不會有什麼事的。」子楓堅決的搖搖頭說︰「別爭了,留下他保護你,我才能放心地出去做事,否則我如何放心的下?」
我不再和他爭辯,乖乖地坐在那里,任由他握緊我的手,好似有許多的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兩個人只是含情脈脈的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