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玉田高中已經放假了。
慕容萱本來是要跟媽媽一起回到老家打理家里的事情準備過年的,農村人是最重視新年的,家的歸宿之感是什麼地方都給予不了的。
可是陸銘出事之後一直沒有消息,沈欣怡心中放不下,也就還待在蘇海市。不過現在沈欣怡微微有些後悔,因為陸銘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難以入睡的時候,突然听到窗外一聲響動,好像是有人在攀爬的聲音。
慕容萱的媽媽已經回到老家去了,租住的房子里面就慕容萱一個人,很是冷清,半夜突然出現的這一聲響動就顯得格外清晰。
慕容萱嚇了一跳,心中也是一陣止不住的驚喜,還以為陸銘來了。以前陸銘那個家伙悄悄爬進來磨蹭一番,佔佔便宜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慕容萱從床上悄悄爬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往外一看,立即嚇得一聲尖叫。
因為,爬上窗台的根本不是陸銘,而是另外一個透著一股怪異的丑陋男子。那男子的腦袋特別尖,偏偏眼楮大的出奇,一身黑色西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不倫不類,身材矮小,就如同一只夜色中的野貓。
慕容萱看得很清楚,那個丑陋男子就是沖著她來的,因為他已經從衣服下面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毫無聲息的劃斷窗套,正要推開窗子進來。慕容萱嚇得尖叫一聲,手掌模到窗邊的一張凳子,想也不想的就一把向他砸了過去。
玻璃 當一聲碎響,破裂的碎片加上凳子兜頭砸向了那個丑陋男子。那男子沒想到這樣大半夜的目標還沒有睡著,被突然砸破的玻璃弄得擋了一下腳步,等他揮手撥開凳子和玻璃碎片的時候,驚慌失措的慕容萱已經尖叫著跑進了客廳,打開門向著樓梯跑去。
男子連忙追趕過去,就要抓住慕容萱的肩膀。樓梯上漆黑一片,照明燈早就壞了,慕容萱慌亂之下不辨道路,腳步踏空,整個人就順著樓梯滾了下去,額頭上摔破了一道口子,流出鮮紅的血液,痛得她更是驚呼不已。
這一摔倒也好巧不巧的避開了男子的手掌,見男子撲過來,連忙狼狽的跑出了樓梯到了入口處。突然整個人撞進了一個女子的懷中,抬頭一看微微有些熟悉。那個女子就是來找她的,見到慕容萱這麼狼狽,額頭上血流不止,本來想要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追趕的那個男子已經跟了下來,伸手就去抓慕容萱的手臂。
女子大喝一聲道︰「住手,我是警察!」
那男子卻不管不顧,抓住慕容萱的手臂就要拉著她離開,突然感覺手掌一痛,竟然被剛好趕過來的那個女子用擒拿手法扭開。那男子冷哼一聲‘找死’,手中的匕首呼呼向那女子刺了過去,那女子雖然慌亂,反應卻也很是快捷,拉著慕容萱兩個人向後就倒,胸口被鋒利的匕首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卻也不至于危及生命。
躲開這一擊之後,那女子已經掏出腰間的手槍快速的開了一槍。那男子的反應宛如靈貓一般靈活,竟然將身體扭曲一下,一個仰身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顆子彈。可是黑暗中突然又是一聲刺耳的槍擊聲響,一顆子彈幾乎緊隨而來。時間把握得太好了,那個男子身體沒處著力,根本無法躲開,呼嘯的子彈正胸膛處,胸膛濺出一灘殷紅的鮮血,諤諤兩聲就一頭栽倒,不知死活。
而黑暗中突然掠出一道人影,如同抓小雞一般提起男子的身體,又迅速的離開在慕容萱的視線之中,融入了黑夜。
這樣的響動已經將附近居住的很多居民驚醒了,聲音熱鬧起來,慕容萱才微微恢復了一些膽氣。
轉頭去看摔倒在地救了她的那個女子,慕容萱忍不住驚訝的道︰「嚴琳嚴警官!」
慕容萱驚慌起來,因為來找她卻踫巧遇到歹徒還因此受傷了的人正是嚴琳。她的鎖骨之下,椒乳微微偏上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汩汩流淌下來,內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休閑小西裝也是破裂,現出白皙皮膚上恐怖的傷口來。
慕容萱已經見過嚴琳幾次,跟她已經很熟悉了。
嚴琳一是煩心蘇海市動蕩不堪的局勢,蘇海市已經發生了好幾起死傷事件,不少民眾已經開始慌亂起來,警局的電話每天都有無數個電話打進來,有的是民眾請求一個說法,或是傷者死者的親人情緒激動難以自制,打來電話指責警察的無能。
最讓人心中煩悶的自然是上頭的壓力,嚴琳的爸爸的局長位置已經暫時被人接手,原來的副局長被壓制了好幾年,現在接手嚴正新的位置,心里自然少不了積累下來的怨氣,雖然不可能拿到明面上來說事兒,可是新局長在這樣的時刻卻將嚴琳閑置起來,這樣的舉動已經充分說明了很多問題。
當然這也是正常的,嚴琳的脾氣太硬,平常為人較為自傲,讀力獨行,這本身就是上司看不順眼的。將嚴琳邊緣化,也不算什麼報復之說。
可是,嚴琳心高氣傲,在蘇海市這個時候,怎麼能夠安心的無所事事。
況且她的父親嚴正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父親出事,嚴琳覺得與自己有著很大的關系。若非不是她之前在父親想要抽手的時候那般擠兌,說不定已經準備抽手離開這個大漩渦的父親就不會出事
嚴琳急切的想要做些什麼,可是她卻有心無力,無從下手。
父親出事,當下最要緊的卻是找到陸銘讓他幫忙想辦法讓父親好過來,不然的話,母親憂心過,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這個原因,嚴琳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面前來找慕容萱好幾次了。這一次卻好巧不巧的踫到歹徒想要挾持慕容萱
連累嚴琳受傷,慕容萱心中很是過意不去。若是自己跟媽媽一同回老家,也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但現在說什麼也已經遲了。
慕容萱從樓梯上摔倒,額頭擦破了一塊,流了血,不過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到醫院包扎了一下。
她現在就在醫院,陪在嚴琳的病床前面。這個醫院很小,嚴琳不願意去大一點的醫院,恐怕也是害怕讓她媽媽知道擔心,病房里面就只有慕容萱和嚴琳兩人。
嚴琳的傷勢則嚴重多了,胸口縫了幾針,現在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閉著眼,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嚴警官,是不是麻醉過了,傷口開始痛了?要不要我去叫醫生來看一下?」慕容萱見到嚴琳皺著眉頭,以為她的傷口發痛。剛要站起身來,嚴琳止住了慕容萱,搖頭道︰「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麼,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慕容老師不要叫我警官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慕容老師,你還是沒有陸銘的消息嗎?」嚴琳將頭轉向慕容萱問道。
慕容萱搖頭。
嚴琳知道慕容萱擔心什麼,苦笑道︰「若是你有他的消息,麻煩你一定告訴我,你放心,我見他只是以私人的名義,因為我想要求他看看我爸爸。」嚴琳接著將她爸爸怪異的病情說給慕容萱听了。
「什麼狀況都沒有,卻一直昏睡不醒?」慕容萱也是好奇不已,皺眉道︰「就算是陸銘真的有消息了,也不一定能夠有辦法啊?」
嚴琳喃喃的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一定有辦法!我真的很怕我媽會承受不住欣怡姐姐,要是你有陸銘的消息,請千萬告訴我!」嚴琳越想越怕,情不自禁的坐直身體,一把拉住了慕容萱的手掌。
慕容萱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窗外道︰「我也很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慕容萱的心中還有著無盡的擔憂,昨天晚上的那個男子定然是因為陸銘的關系才想要帶走她當做挾持。這一直都是陸銘擔憂的事情,慕容萱怕的是這會成為陸銘心中的一道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