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付火,首選方案就是用水。可放眼這山崖,花草樹木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水。
不能滅火,那就聲東擊西繞得它暈頭轉向,不讓它有機會噴火就好了。
眼看那猙已蓄勢完畢,大口一張又要噴火,封沂持槍躍起,不由分說便竄到了異獸的身後。異獸乍見敵人失蹤,卻並不慌亂,身後五條尾巴凌空一甩,竟結成了大網,將封沂當頭攔住,瞬間又甩回了它的面前。
「還行啊!」封沂戰意高昂,槍尖一挑,化作飛虹流矢一般向異獸的眼楮刺去。不讓躲,那就打!
照樣打得它沒機會噴火!
不論是人是獸,眼楮都是最敏感最脆弱的部位。猙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弱點被襲擊,毫不含糊地微微彎起身子,用尖尖的獨角向封沂攻了過來。
槍尖對角尖,會是什麼結果?
結果是——平分秋色,各退一步。
可是封沂退一步,還需再進一步才能攻擊,而猙卻不需要。這麼短暫的間隙,足夠它再噴一次火了。
你是有多喜歡火啊!你這麼喜歡火你住這兒干啥,為什麼不去人家灶頭里住啊!封沂惡狠狠地抱怨,一面硬生生地煞住前沖的身形,轉為拔地而起,向異獸的左側方沖去。
她前腳剛走,方才待過的地方又一次變成了火牆。
「來啊!」她站在異獸側後方,居然還有心情向異獸揮手。
猙被激怒了。它守護這片赤鐵礦這麼多年,雖然也見過不少野心者前來搶奪,不過那些都被它的火焰攻勢輕松拿下了。唯獨這個人類,她居然敢藐視它的火!
她居然敢挑釁!
猙瘋狂地揮舞著它的五條尾巴,再次發出震天的吼叫,也顧不得噴火了,扭頭就去追封沂。
此舉正中封沂下懷。她展開身形,將輕功提到極限的速度,在有限的空間里跳躍騰挪,不時還向異獸刺上個一兩槍,但就是不給它機會與她正面相對。
異獸被刺激得吼叫連連,接連噴出數十團火,卻都被封沂機巧閃過。然而這般調戲它的後果,就是火勢越來越大,封沂可以利用的空間越來越小,終于不得不與異獸做近身接觸了。
那異獸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眼里閃過狂熱的殺戮之光,猛一個扭身直接與她面對面,不由分說,彎起頭顱便要用它的尖角來襲擊封沂。
就在它將要得逞的一瞬間,封沂揮槍一擋,借撞擊之力飄然後退,竟然一退就是十丈之遠!
異獸愣住了。
明明周遭空間都已被火勢封鎖,她哪來的地方一退十丈?難道她突然獲得了新的屬性,可以不懼火燒了?
帶著迷茫抬起頭,異獸馬上就呆住了。
火,熄了。
封沂站在十丈之外,持槍立地,面帶哂笑。
簡單地說,火是一種需要媒介的元素。它要燃燒,首先需要有能燒的物質。比如說方才,那異獸之所以能屢屢放火,就在于這崖上生了許多草木。
若是由得它不斷地放火,將周遭的草木都燒得干淨了,失了媒介,火便自然會熄。不但著了的火會熄,就是它再噴火出來,也不過是一次性攻勢,不再會形成火牆了。
這可是她在無數次實戰中總結出的寶貴經驗。
「換我了!」她長嘯一聲,揮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