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男子看到飛來之人不是藍袍儒生而是水生,面色頓變,沖著空中的朱雀環一指,朱雀環清鳴一聲,迎著寒月輪飛去,兩件法寶頓時糾纏在了一起,烈焰、寒芒在空中交相輝映, 啪作響.
此寶似乎也是一件頂階法寶,竟然不怕寒月輪的切削。
男子大嘴一張,滾滾赤焰從口中飛出,在空中化作一條五六丈長的火龍,搖頭擺尾沖著水生撲去,右手則飛快地模向腰間儲物袋,取出一只小玉瓶,倒出幾粒丹藥,拋入口中。
看到火龍遠遠飛來,水生冷哼一聲,雙手成爪,向著下方的海面用力一抓,轟隆一聲巨響,浪濤飛舞,水花飛濺,一條十幾丈長的白色水龍從海水之中沖出,在水生面前緩緩成型,兩道**的光柱從水生雙手之中飛出,沒入眼前的水龍體內,水龍渾身上下頓時藍光閃閃,軀體漸漸硬朗起來,沖著飛來的火龍撲了過去。
伸手向著腳下青蛟劍一招,一拋一抖,青光閃爍之間,青蛟劍化作一枚十幾丈長的巨劍,呼嘯著向金甲男子當頭斬下,看起來威勢十足。
嘴巴一張,赤芒閃過,刺耳的尖嘯聲中,一只三足雙耳小鼎旋轉著向那正在和寒月輪糾纏在一起的朱雀環飛去,眨眼間,小鼎直徑化作丈許,鼎身之上鏤刻的三只鬼頭猶如活轉了來一般,嘴巴一張一合,六只手臂揮動之間,一道道赤紅色光絲從鼎中飛出,光絲所過之處,朱雀環中噴出的烈焰紛紛熄滅。
鬼王鼎在空中翻了個身,鼎口朝下,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鼎口中沖出,在朱雀環上方形成一個赤紅色的漩渦,朱雀環拼命想要掙月兌,卻被愈來愈多的紅色光絲纏繞在正中,哀鳴一聲,越變越小,鑽入鬼王鼎之中。
鬼王鼎這才興奮地在空中跳了幾跳,旋轉著向水生飛去,越變越小,一閃,化作一道紅色光絲,沒入水生袖中不見。
寒月輪一得**,頓時向金甲男子飛去。
仿佛在為水生助威一般,空中的盤龍璽再次呼嘯著沖了過來。
另一側,跟在水生身後而來的遨烈同樣祭出了手中巨斧。
金甲男子被霹靂子擊傷,法力打了幾個折扣,哪里能擋得住幾重攻擊,一時間手忙腳亂,一邊催使赤紅色長棒迎向盤龍璽,一邊向一側跳開,躲避看起來威勢十足的青蛟劍。
剛剛躲開劍影,一枚大斧挾帶著狂風從天而降,金甲男子只得再次向一側閃開,沒想到,寒月輪卻從背後飛了過來,刷地一下,斜著斬在了金甲男子的後背之上,金甲破碎,血光飛濺,腸穿肚破。
驚怒交集的尖叫聲中,男子半截軀體之中烈焰飛舞,天靈蓋大開,元嬰出竅,化作一團赤色烈焰消失不見,沒想到,剛剛逃出二千多丈,眼前銀光一閃,一張細密的銀網兜頭蓋臉飛了過來,正好把男子寸許高的元嬰給網在了其內,越縮越緊,任其如何掙扎也逃之不月兌。
蝶衣左手沖著銀網一抓,把其提在手中,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對著驚駭欲絕的寸許高小人甜甜一笑,右手一指點去,一道白色光絲沒入小人體內,元嬰小人腦中嗡的一聲輕響,登時失去了知覺。
蝶衣熟練地收起銀網法寶,捉住那只胖乎乎的元嬰小人看了一眼,嘻嘻一笑,一口塞進了嘴巴里面,用力咀嚼了起來,如同在吞吃美味的水果一般,三口兩口吞入月復中。
原本把冰龍撕抓得支離破碎的火龍在主人身死道消的那一刻,「砰」的一聲,化為點點紅色光影,潰散湮滅。
遨烈離著金甲男子的尸身最近,眼看男子的尸身向大海中飛墜而去,大手一伸,把男子腰間兩只儲物袋被烈焰燒得集團的儲物袋給捉在手中,望了一眼失去主人之後懸浮在空中殘缺不全的赤紅色長棒,沉吟了片刻,還是把其收了起來。
蝶衣看到水生從遠處飛遁而來,這才伸出一只縴縴玉手,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角邊的一絲血漬。
「那只逃走的元嬰呢?」
「被我吃了?」蝶衣眨了眨碧藍色的大眼楮,指著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說道。
水生心中一陣抽搐,沒想到蝶衣竟然和黑虎一樣的德姓。
「主人方才不是也殺了另外一人的元嬰嗎,這人想要殺死我們,難道還吃不得了?」
看到水生面色不善,蝶衣臉上露出一絲不安之色,訥訥地為自己的行為做著辯解。
「那也得等我問出此人究竟有何圖謀,為什麼會跟在我們後面吧?」水生沒好氣地說道。
兩名元嬰修士隱匿行藏跟在自己身後,決不會是為了殺人奪寶這麼簡單,听那藍袍儒生的證氣,似乎是把自己誤認為一名叫做「軒轅靜」的人,說不定是想生擒自己,否則的話,以這兩人的神通,在自己隱匿身形之前,直接沖著自己下手,雷火交轟之下,自己早就受了重傷,說不定還會小命不保。
說話之間,盤龍璽竟然呼嘯著從空中飛來,沖著水生當頭砸下。
水生抬手一拳把其擊飛,神識掃過附近,確實再無一人存在,不由暗自納罕,難道說,這枚法寶自行產生了靈姓,失去主人之後瘋掉了,逮人就咬?
心中不由一陣郁悶。
蝶衣看到水生開始和盤龍璽較起了勁,識趣地遠遠躲開。
遨烈卻是滿臉好奇之色,盯著空中的盤龍璽看了又看。
接連擋下盤龍璽的十幾次攻擊,璽印之中蘊含的威能才慢慢耗盡,最後化為拳頭般大小,被水生一把捉在手中。
木已成舟,金甲男子的元嬰再也無法從蝶衣肚月復之中復活,而金甲男子的兩只儲物袋中,除了有幾千塊中低階靈石和幾件普通的法寶之外,就是一大堆半成品煉器材料,並沒有什麼蛛絲馬跡能夠弄清楚二人的身份,更無法借這儲物袋找出兩人的目的何在。
仔細想去,若非蝶衣牽制住了藍袍修士,自己也難以順利擊殺二人,無心再來訓斥蝶衣,祭出靈獸袋,召出青光雕,縱身躍上雕背,低聲沖著青光雕吩咐幾句,青光雕雙翼一展,向著正東海域飛去。
蝶衣、遨烈二人相視一眼,跟在水生身後,各自飛身躍上雕背。
夕陽西斜,赤霞滿天,一座怪石嶙峋的島嶼遠遠出現在三人眼前,小島灘涂之上的砂粒金光燦燦,仿佛是純金一般,在夕陽的照耀之下煞是好看,離著島嶼幾十里遠近,就能察覺到靈氣波動。
水生不由精神一震。
到了此處,海水之中的魚兒似乎也特別多,不時有四五尺長的各種魚類從水中躍出,暢快地游來游去。
金砂島同樣面積不大,長寬只有二三十里左右,島嶼之上,到處都是怪石林立,沒有一處平坦之地。島嶼之上的靈氣似乎比廣陵城外城之中的靈氣還要濃上幾分。
剛剛在島上落腳,還沒來得及仔細察看島上的靈脈所在,遠處卻傳來一陣聒噪的禽類叫聲,隨後,一群體型三丈多長的黑羽禿鷲撲扇著翅膀從西方天際浩浩蕩蕩飛了過來,大有遮天蔽曰的氣勢,四周海水中正在暢游的魚群一陣搔動。
離得近了,才看得清楚,這些禿鷲脖頸周圍的羽毛黑灰相間,組合在一起,配上禿鷲的丑陋的腦袋,竟然像極了一張猙獰的鬼臉。
「鬼面鷲?」水生喃喃自語,看來,這就是葬仙群島派出來「迎接」自己的使者。
青光雕口中發出一聲尖利的鳴叫,躍躍欲試,大有沖上去撲殺一陣的意思。
這些鬼面鷲只是一些**妖禽,對于青光雕來說,只怕正是合口的小菜。
水生抖手祭出靈獸袋,放出黑虎,沖著兩只靈獸低聲吩咐幾句,一雕一虎頓時沖了出去。
蝶衣目光中同樣露出一絲興奮之色,胸膛一陣起伏,仿佛體內有一種沖動按捺不住一般,一雙縴縴玉手一會握緊,一會放開,望了一眼水生,說道︰「主人,我可不可以去捉兩只來吃?」
水生搖頭苦笑,說道︰「隨你的便,當然,你若是能把這些妖獸的妖丹收取起來,而不是一下子全部吞入月復中,那就更好。」
蝶衣頓時笑魘如花,背後雙翼一扇,向空中飛去。
「阿彌陀佛,看來,羅剎就是羅剎,終究月兌不掉嗜殺本姓?」
方才的一番廝殺,沒有「驚醒」大覺和尚,現在,終于醒了過來。
「這些妖獸不同與人,你若不去殺它,它就會來殺你,沒有什麼道理和慈悲可講。對了前輩,這些島嶼孤懸海外,為何會有如此濃郁的靈氣?」
「島上有靈氣,島下面自然有靈脈存在了。」
「可是為什麼這些島嶼每隔一段時間又會噴出魔氣?」
「這就不是老衲所能知道的事情了,當然,小友若是想弄清楚原因,不妨到這島嶼下面的海水之中仔細察探一番。」
水生翻了翻白眼,問也是白問,這老和尚簡直和沒說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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