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寂靜後,爆發出來卻是響徹雲天的歡呼。
沒人能夠想到,那看似花架子的散打,竟有如此威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什麼跆拳道高手玩得像只老鼠一般;沒有人能夠想到,那看似蠻橫的散打,竟也能這般行雲流水,像漫步于三月的煙雨,充滿了詩情畫意,如太極般和諧。
什麼是散打?這才是散打!什麼叫中國功夫?這才叫中國功夫!以為武術早已沒落的眾人,這才發現國粹原來如此博大精深,光一個最簡單的散打就可以達到這種境界,于是一時間,要求加入古武協會和散打社的人成幾何倍增長,空手道則被冷落了許多,跆拳道更是根本就沒人問津。
蕭讓剛剛走到散打社的陣營,便見劉羽琦一個飛奔,蕭讓不由笑了笑,英雄的待遇果然就是不一般啊,連劉羽琦都情不自禁的變得這麼奔放了,要是換作其他女人,不來幾個香吻才怪。
安排好手下的人發展新會員,蘇雯和柳冰兒也終于從人潮中出來,看著蕭讓的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雖然她們都知道蕭讓身手了得,那天晚上易建連愣是連衣角都沒踫到一下,卻沒想到他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挑戰人的神經。那純屬表演性的動作,雖不華麗,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天衣無縫,讓人看得爽心悅目,將散打發揮到這種境地,就算是一代宗師也莫過于此。
待蕭讓走到她們面前,三人怔怔相望,卻不知說些什麼。
見蘇雯和柳冰兒看著自己發呆,蕭讓苦笑不已,早知是這種結果,他就不會那麼戲耍那棒子了,這也正是他極少出手的原因,被人像怪物一樣看,他心中不由有些毛毛的。
「蕭讓同學,你剛才可是代表我們古武協會參加比賽的,你可要記著,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古武協會的成員了,以後有什麼活動,可要記得來哦。」還是柳冰兒先反應過來,不過她卻是舊話重提,好像生怕蕭讓飛走一般。柳冰兒心里也正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有這種高手加入社團,不利用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看著柳冰兒冰山似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蕭讓知道這美人校花在打他的主意了,心里不由哀嘆,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有種預感,這女人絕對也難纏得緊。
蘇雯看了看依偎在蕭讓懷中,臉上洋溢著幸福光澤的劉羽琦,再看了看正為蕭讓綻放笑容的柳冰兒,見蕭讓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蘇雯心中一陣氣苦,這混蛋欺負夠了她,卻摟著她的好姐妹,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偏偏對她不理不睬。
蕭讓雖然是在和柳冰兒說話,可暗地里卻是在觀察蘇雯的反應,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最復雜啊,對這個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是目前為止唯一有實質關系的女人,蕭讓心里還是很痛惜的,見她的臉上有些黯淡,他的心也不由跟著痛了一下,緩下聲來,對她溫柔的道︰「蘇雯,我也加入你們散打社好不好?有空可以切磋切磋。」
恍惚間,蕭讓不由想起了他和蘇雯的數次見面,第一次是自己和羽琦初識的那天,那個爽朗的女孩兒當時就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第二次是在食堂門口,也就是在那天,他看到了蘇雯的另外一面,真是不折不扣的暴力女啊,第三次則是她和柳冰兒為各自社團招人的較量了,現在和當時多麼相似,卻又有多大的反差啊!
「誰稀罕。」見蕭讓注意到自己,和自己說話時也帶著一種異樣的溫柔,蘇雯心中不由一顫,亂得歷害,嘴上卻只是輕輕的嘀咕了一聲,說話的同時,略微側了側身,掩飾著臉上的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紅霞。
見蘇雯這等反應,蕭讓的心更是柔軟,恨不得將她也摟進懷中,細細體味她的一切,只是現在,那卻只能想想而已。
正在兩人柔情蜜意,無聲勝有聲的時候,突然「噗咚」一聲,將幾人都嚇了一跳。
幾人回頭一看,卻見三井正跪在他們面前,頭向下低垂著。
蕭讓和蘇雯柳冰兒三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卻都是驚異和茫然,顯然都不明白他這是做什麼。
好在不用他們猜測,三井便開口道︰「先生閣下,三井誠心仰慕先生武學,還請收三井為徒。」
此言一出,不僅蕭讓等人愣了一下,旁邊的人也炸開了鍋,要知道,在中國,那是極為尊師重道的,被收入門牆後,便永為該派弟子,背師棄義者,可是人人喊打。只是空手道的人,卻都是見怪不怪,在日本,達者為尊,只要遇到讓他們折服的人,他們就有極強的學習欲,即使拜師也在所不惜,更何況,三井的武功出自家門,還沒拜過別的師父。
對三井,鑒于他之前的表現,蕭讓對他倒沒什麼意見,于是道︰「三井先生,有機會我們可以切磋切磋,但拜師是萬萬不行的。」
听到這話,三井的頭垂得更低,沉聲道︰「三井誠心拜師,天地可鑒,還望先生應允。」
見三井這樣,蕭讓不由頭大起來,對方這麼有禮節的拜師,他又不能不理不睬,只得解釋道︰「我和你年紀相仿,根本就沒有收徒的資格,你……」
蕭讓話沒說完,三井便接著道︰「學之一途,達者為尊,先生年紀雖輕,卻已是宗師之列,收三井為徒又有何防?還請垂憐三井求武之心。」
三井在日本,可是有名的武學奇才,年紀輕輕便步入了空手道四段,只是自那以後,便再難寸進,听說中國是武術之鄉,這才來中國留學,希望能遇見高人。只是他卻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面,到達中國後,中國武術卻讓他大大的失望,他掌控的空手道便在這校園壓著中國武術一籌,更別提遇見高人了,因而蕭讓的出現,讓他如久旱逢甘霖,為了這難得的機會,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即就要拜師。
古武協會和散打社忙著收人,三井急著拜師,唯有棒子那邊無人問津,樸正歡在手下的攙扶下,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