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爭斗的規模雖然不小,但卻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便歸于平靜。
八九十個日本人,沒有一個漏網之魚,而青玉堂的近百人,只有七八個輕傷,竟然連重傷都沒一個,更不要說死亡了。
清理完戰場,看著這不可思議的戰績,所有人都不由面面相噓噓,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同一個男人,他們很清楚,倘若不是有他在,他們這場爭斗還勝負難料,然而僅僅是多了他一個人,事實就變得如此駭人听聞。
參與今晚行動的人,至少有一半是蕭讓在敵人刀口將他們救了回來,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他們最絕望、最恐懼的時候,那橫空出現的驚艷一刀。
而地上的尸體中,也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是一刀破喉。
盡管他們早就見識過那個男人的可怕,但在今晚,他們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莫過如此。
「通知兄弟們,馬上離開,警察來了。」蕭讓的聲音,讓還處在震驚狀態的眾人清醒過來,金戈更是立即執行,迅速組織了人馬撤離。
片刻之後,大批警車呼嘯而至,如此大的動靜,他們就是想裝作不知道都難,然而上百警察卻被堵在外圍,不能踏入一步,只見一個個荷槍實彈的士兵手持沖鋒槍,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正在兩相對峙的時候,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走了過來,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沉聲道︰「金陵軍區特勤大隊第三戰隊執行軍事任務,閑雜人等,不得逾越一步。」
他話一說完,就不再看這些人一眼,轉身徑直走了回去,隨著他的擲地有聲,原本向地的槍口,齊刷刷地上抬,對準了聞訊而來的警察。
見軍方如此高姿態,為首兩人中的一人不由氣血上涌,臉色醬紫,正要說些什麼,卻被他旁邊的人阻止。
那人打了電話,接到指示後,迅速帶領警察撤離。
「老陳,那些當兵的都他媽眼楮朝天,他算個屌啊,你要不攔著我,我非罵他一頓不可。「
老陳卻是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剛才的事情不簡單,剛才那軍官是少校,用少校親自坐鎮的任務,能是小事?」
老黃一听,也閉上了嘴巴,少校和尉官,雖是一級之隔,卻是相差千里,校官已是高級軍官,而尉官再怎麼都是中低級軍官。
「易局長開始還在詢問詳情,可我一提到特勤大隊第三戰隊,他就什麼都沒再問,直接讓我們撤,你說這代表什麼?」
老黃听到老陳的話,不由渾身都冒出一股冷汗,剛才幸好老陳阻止了他,不然的話,那些混球說不定真敢開槍,連易局長都忌諱莫深的部隊,有什麼不敢做的?
「老陳,剛才多謝你了。」現在想起,老黃不禁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老黃,你這沖動的毛病得改一改,不然的話,遲早要吃大虧。」老陳的心地還好,趁機勸慰起老黃來。
百來號人,回到青玉堂,難掩激情。
大仇得報,金戈下令,在堂口大宴慶祝。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金戈他們不是君子,只覺得這現世報,更是讓人暢快淋灕。
「蕭哥呢,蕭哥在哪?」眾人幾杯下肚,自然想起了此役最大的功臣,他們眼楮轉了一圈,終于看到了在一個角落的蕭讓,于是,都相繼走了過來,這輪敬酒絕不是一時半會能完得了的。
撤離之後,蕭讓本打算直接回自己的住處,但卻執拗不過金戈,只得隨他一起回來慶祝,看著眼前的百來號人,蕭讓不由苦笑,今晚,他死定了。
此時,金戈和周慕白都在寧夢的房間。
寧夢依然躺在床上,臉上多了一絲血色,深深地注視著對面的兩人,沉聲道︰「你們覺得怎樣?」
金戈想也沒想,「若有蕭哥帶領我們,不管是和軍方的聯系還是堂口的戰力,都會提升一大截,我相信,就是躋身一流勢力都指日可待。」
金戈略一停頓,有激動地道︰「夢姐,你沒看到,他的刀法太漂亮了,太恐怖了。」
寧夢雖然一直都知道蕭讓的實力深不可測,但剛才听到金戈的匯報,還是狠狠地被震撼了一把,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全殲對方八九十人,己方竟只有七八人輕傷,這家伙到底還是不是人?
周慕白同樣受過蕭讓救命之恩,也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沉思片刻道︰「夢姐,對你所提的事,我沒有意見,但我擔心的是,我們這樣強迫于他,會不會適得其反?」
「這點慕白你就放心,蕭讓的性格我很清楚,一旦他和我們粘上關系,他絕不會放手不管。」
見寧夢說得如此肯定,周慕白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夢姐,可是你……」金戈雖然對寧夢的提議並無異議,但冷靜下來之後,卻有些為難,如果寧夢真這麼退讓,他們雖然對蕭讓也非常敬服,但心里難免郁積。
「我沒什麼,只要堂口能好,我就心滿意足了。」寧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並沒有失落的神色,卻像是解月兌了一般,這個擔子自她接過之後,便不曾有一刻輕松。
「走吧,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就這樣了。」听到大廳里的兄弟情緒高漲,寧夢決定趁熱打鐵,于是,在那兩個年輕女子的攙扶下,向大廳走了過去,金戈、周慕白緊隨其後。
「大姐!」見寧夢過來,眾人都自動靜了下來,齊聲向寧夢問好,只是看到寧夢再次負傷,心中不由有些羞愧,讓大姐受傷,是他們整個堂口的恥辱。
「各位……」寧夢走到正中間的位置,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另帶著一種扣人心弦的魔力。
「首先,感謝各位兄弟,是你們的拼命,才讓青玉堂一雪前恥,來,我敬各位一杯。」寧夢說著,便從旁邊早已準備好的托盤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對寧夢的話,眾人雖然都有些心虛,但卻不敢隨意開口,都整齊地端起大碗,喝了下去。
「這次我來,是有一件事要與各位商量,我的傷,大家都知道,在短時間內,很難有所好轉,即便痊愈,最多也就像個普通女人一樣,再也不能和各位兄弟並肩戰斗了,所以,我想卸下老大的位置,由蕭讓接任,各位意下如何?」
出乎意料,下面一片沉靜,但有一個人卻驚得一塌糊涂,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蕭讓。
大姐,劇本不是這樣的啊!對寧夢突然提出要讓他接替她,絲毫沒有思想準備的蕭讓差點忍不住把酒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