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用的是中文,她的中文水平並不是特別標準,很多音都平翹不分,但誦起這首詩來卻有一種蕩氣回腸的感覺。
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弱下去,湮陌西想,這一定是一個胸懷寬廣且富有浪漫情懷的女子,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將一首《再別康橋》誦出慷慨激昂的情懷。
「陌西,給我說說這幾年你身上發生的事吧,」青輪轉頭看她。
湮陌西已經恢復了常態,微微瞥他一眼,「怎麼突然想知道?」
青輪笑笑,「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你的過去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是我想知道,無論是好的,壞的,喜悅的還是悲傷的,我都想知道。」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湮陌西訥訥道,「最初的時候在養傷,養了一年,那一年里我一邊養傷一邊學習,整個人都是沉澱的,後來六年是一邊學習一邊工作,很枯燥的日子,六年時間也就那麼過來了。」
青輪沒法說出听了湮陌西這一段話心里是什麼感覺,似乎任何語言任何詞匯都沒辦法形容他心里的那股酸澀的疼痛。
整整七年的磨礪,讓她登上世界的巔峰,卻只換來那麼簡單的十六個字。
一邊養傷一邊學習,一邊學習一邊工作。
青輪壓下那股難受,沒讓湮陌西看出半分。
「一直在學習?學什麼?我覺得你學什麼都很快的樣子,似乎很少有什麼事能難倒你。」
湮陌西覺得這個評價實在是太高了,她笑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很多東西我都不會的,只是我比別人起步早,我秉承了父親的天賦,在服裝設計上有很高的天分,所以中學開始我就斷斷續續給一些時尚雜志投稿,到了高中已經開始漸漸有了名氣,上高中的時候我一邊學習課程一邊專研國際金融,所以不是我有多聰明,只是我比其他人更早接觸,那些東西在我精力最旺盛的時候逐漸滲入我的大腦,而且一直沒有間斷過,所以我才比別人懂得更多一些。」
「這叫早起鳥兒有蟲吃。」
「後來呢?」青輪問,「這七年你在做什麼工作?」
湮陌西想了想,似乎在斟酌該怎麼說,「打工,給別人打工,沒做什麼了不起的事。」
湮陌西有心隱瞞,青輪也不再問,她不想說的事,他絕不會勉強。
兩人沿著河邊走,手牽著手,湮陌西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以前在大街上看見看見白發蒼蒼的兩位老人牽手漫步,湮陌西都覺得那一幕非常唯美浪漫,再驚心動魄的愛情都比不過那一瞬間的天長地久。
「你呢?這七年你怎麼過的?」湮陌西向來喜歡禮尚往來。
「和你一樣,車禍後我在病床上睡了半個月才完全清醒,那次車禍我傷得挺重的,有嚴重的腦震蕩,頭部破了一個洞,顧肖廢了半條命才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當時命門又出了叛徒,很多機密外泄,葉深忙得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