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還有她的體溫,那樣的溫度,幾乎一直暖到塔拉雅的心間上去,傳遍四肢百骸。
湮陌西幫她扣好最後一顆扣子,又理了理衣襟,笑著說︰「女孩子要懂得照顧好自己,不然很容易生病感冒被欺負。」
塔拉雅覺得,她的笑容真美,比盛開在清水湖里的白蓮花還美。
她突然覺得有些拘謹,很不好意思,連耳根都紅起來。
琉越扁扁嘴,可憐兮兮地抱怨︰「媽咪都不愛我了,有了爹地,有了阿雅,媽咪都不愛我了,我好可憐。」
塔拉雅哼哼,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
湮陌西一笑,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你們什麼時候走?」
琉越被這句話嚇了一跳,嘿嘿地打哈哈,「媽咪,什麼走不走的?」
「你還想瞞我多久?」湮陌西笑著,可所有人都覺得她的笑無比僵硬。
青輪攬住她的肩,什麼也沒說。
琉越苦逼地看向青輪,面部開始抽搐,意思是你告訴媽咪的?
青輪無聲回應,不是。
琉越閹了,果然什麼都瞞不了媽咪。
「等不了多久了,」琉越實話實說,「容迪已經在催人了,我會直接被送去特工島接受訓練,保底估計,沒有,回不來的。」
「啊……」湮陌西喃喃自語。
「媽咪,你不反對嗎?」。琉越小心翼翼地問。
「你考慮好了?這條路會十分難走,幾乎可以說是在腥風血雨和槍林彈雨中穿梭。」湮陌西不答反問。
「是的,」琉越很肯定地回答,「我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管有多難,我都不會後悔。」
湮陌西模了模他的頭,低聲說︰「我不反對,你自己做的決定,你就要為這個決定負責。」
她的兒子,從來就非池中之物,他長這麼大,他的所有決定,她都沒有反對過,這次,亦然。
「我只有一個要求,完完整整地去,完完整整地回來。」
「沒問題。」
湮陌西的傷養了四五天好得七七八八了,這幾天青琉越沒事就窩在自己的房間里,也沒人知道他在干什麼,問他他卻三緘其口,特驕傲地說這是秘密。
青輪和湮陌西的婚期定在兩個月後,時間頗為寬松,結婚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然而,湮陌西卻十分閑散,什麼事都被青輪包攬完了。
湮陌西每天就畫畫設計圖,遠程操控EL國際的業務,喬鷹、月雲和月希將EL國際打理得很好,湮陌西給了他們絕對的權利。
青琉越有事沒事就在湮陌西面前晃,他盡可能多地陪著自家媽咪,青宅有了琉越和塔拉雅這兩抬杠的活寶,氣氛很活躍,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天,琉越神神秘秘地拉著湮陌西出門。
「去哪,寶寶?」湮陌西疑惑,琉越在她臉上香了一個。
「秘密!」
車子一路開到EL國際旗下的高級女裝定制店,琉越拉著湮陌西下車。
湮陌西下車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眩暈,眼前黑了一片,然而,不到三秒鐘又恢復了正常。
「媽咪?怎麼了?」琉越凝眉問。
湮陌西笑笑,「沒事。」
他們也沒怎麼在意。
青輪、青洛優和塔拉雅早就在婚紗店等著了,湮陌西一看就明白了,她的新娘禮服完工了。
湮陌西本來想自己設計婚紗的,但是青輪堅決反對,說什麼哪有新娘自己給自己設計新娘禮服的道理,她說可以讓EL的設計師設計,青輪也不同意,說有一位大師級別的人毛遂自薦,他欣然同意了。
湮陌西問是誰,青輪卻賣了關子,閉口不言。
現在是要見真面目了?
湮陌西被琉越拉進店里,青洛優和塔拉雅正在小聲討論著什麼,青輪在看雜志,看見湮陌西和琉越進來,微微一笑。
店里的女員工集體心跳失常。
青輪放下雜志,走過去牽湮陌西。
「禮服做好了?」湮陌西問。
「嗯,今天早上剛到,從法國空運過來的。」青輪眉眼都是笑意。
青洛優笑嘻嘻地說道︰「禮服還沒拆封呢,不知道長什麼樣,設計師也神神秘秘的,喜歡賣關子。」
塔拉雅眼楮轉了轉,看向琉越,琉越嘻嘻笑地回應她,塔拉雅無語地別過臉去。
正說著,索格娜和月希推著禮服出來了。
湮陌西有些意外,在這看見他們,她沒想到。
「小姐!」月希一看見湮陌西沖上去就抱,「我想死你了。」
湮陌西笑起來,也回抱她,「你們倆怎麼來了?」
「專門來給小姐送禮服啊,」索格娜回道。
女裝店里的員工被他們一口一個小姐嚇到嘴巴張成O型,索格娜是法國著名服裝設計師,月希是EL國際的CEO,能被他們稱為小姐的人,只能是……
……Eline?!
其中一名店員白痴地拍了拍自己的腦子,似乎想證明世界並沒有玄幻。
眼前這位前段時間將A市鬧得轟轟烈烈的女人,就是他們的終極BOSS?
終極BOSS啊,那個傳奇女人,Eline!
湮陌西疑惑地看著青輪,很不明白禮服為什麼還是EL制作的,青輪當初說他什麼都不用管,只管婚禮的時候到場就好,連禮服也不用她擔心,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月希笑得明媚,轉身去惹琉越,「難道小姐不知道禮服是小公子設計的嗎?」。
琉越暗暗叫苦,月希這個大廣播!
這下,除了塔拉雅和青輪都愣了,塔拉雅早就知道琉越在糾結禮服的事,青輪和琉越是早就商量好的,月希一直以為湮陌西早就知道了,看來她的以為是錯的。
糟了,月希苦逼地看著琉越,小公子的整人手段不容小覷啊!
湮陌西目光意外地在青輪和琉越的身上來回穿梭,她又看了看那件還沒拆封的禮服,一步一步朝掛著禮服的架子走過去。
她的寶寶很會畫畫,就像她一樣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兩歲的時候就很喜歡涂鴉,那時候連筆都不會拿,卻總是喜歡亂涂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