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洛優順著玻璃滑到地面上,蜷縮成一團,墨玄楓蹲下來,抬起她的下顎,黑夜將他的祈求完全隱藏起來,「青洛優,別再想著離開我。」
青洛優拼命點頭,抱住他的頸脖,很緊,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流進他的衣衫里,「我沒有後悔和你在一起,墨玄楓,我沒做過後悔的事,做了,即使那件事再糟糕我也不會後悔,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沒做過錯事,我只是不確定我們在一起是不是對的,我們是不是真的能相攜到老。」
「為什麼不會?就算違背倫理道德我們也會在一起,沒什麼能阻止我們。」
違背道德倫理,可是,她青洛優偏偏做不到這一點。
「我哥哥一直將我保護得很好,從我有記憶以來我記憶里的親人就只有哥哥和爺爺,我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我曾經問我哥哥,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和媽媽,而我卻沒有,我哥第一次很嚴厲地告訴我不要再問這樣的問題,從此我再也不敢再問,因為我哥從沒對我發過火,但是那次他生氣了,因為我一直沒有問,所以我也不知道原來我還有一個哥哥。」
青洛優緊緊抱著墨玄楓,似乎想要從他身上吸取溫暖。
「墨玄楓,你知道嗎,我還有一個哥哥,原來我有兩個哥哥,可是他不見了,和父母一樣從來沒在我的記憶里存在過。」
墨玄楓隱隱覺察出不對,他想起青洛優問他和鳳賴是不是親兄妹,他說︰「青洛優,我不會是你的哥哥。」
他怎麼可能是她的哥哥。
親兄妹……
「我和鳳賴是才是親兄妹,青洛優,我不是。」
青洛優緩緩抬頭,「我們做一次DNA檢測好不好?現在就做,讓顧肖做一次檢測,明天就知道了,嗯?」
「沒有必要。」墨玄楓陰冷地說,眉頭所得死緊,眼里隱約有一股風暴在流竄,「青洛優,相信我,我們不是。」
「是不是檢測一下就知道了,你為何不做,」青洛優笑起來,「墨玄楓,你知道嗎,你左胯下的胎記和我哥哥身上的一模一樣,我居然天真地以為是紋身,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墨玄楓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那雙眼里盡是青洛優看不懂的情緒,紛繁復雜,擾亂人心。
「墨玄楓,難道都沒有人說過你和我哥哥長得很像嗎?」。
所有的言語比起來都沒有這句話的殺傷力大,他和青輪長得像,不止鳳賴說過,連湮陌西也說過,現在青洛優也如此說。
而且,青輪……
「墨玄楓,你和鳳賴根本不是親兄妹,黑手黨上一任教父只有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就是鳳賴,而你,只是他的養子,所以你才會弒兄殺地,因為他們與你毫無血緣關系。」
「墨玄楓,那麼多的證據,你要怎麼抹殺掉,就算你能抹殺掉,你能抹殺掉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的事實嗎?」。
「墨玄楓,你是我哥哥,親生的哥哥。」
青洛優抹掉臉上的淚痕,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像鬼一樣,腳上像是踩著棉花,漂浮不定。
墨玄楓仍舊蹲在落地窗前,青洛優的話在他耳邊不停地回響。
「墨玄楓,你是我的哥哥,親生的哥哥。」
「墨玄楓,你是我的哥哥,親生的哥哥。」
「……」
青洛優不見了。
等墨玄楓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去找青洛優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墨玄楓派人將莊園翻了一個遍,然而,沒找到青洛優,最後在監控室里找到錄像,青洛優出了莊園,一去不復返。
墨玄楓無聲地笑,她說莊園設置得那麼彎彎曲曲她很容易迷路,她也的確很容易就迷路了,這次,她卻那麼容易就走出了莊園。
顧肖和鳳賴都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小優為什麼會離開,還是在這個時候,墨玄楓派了大量的人去找,他和顧肖還有鳳賴都出去找,然而,整整一夜,沒有一點消息,墨玄楓幾乎調出了羅馬城所有的監控錄像,沒有找到。
青洛優自從出了莊園就再也找不到一點行蹤,她就像一滴水匯入大海,再也看不見,墨玄楓幾乎已經斷定她出事了。
羅馬本就是黑手黨的地盤,如果連黑手黨都找不到,那麼青洛優絕對凶多吉少。
墨玄楓煩躁地掀翻了桌上所有的東西,顧肖危險地眯起眼楮。
鳳賴問︰「到底怎麼回事?小優並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如果不是發生了她無法接受的事,她根本不可能這麼晚跑出去。」
顧肖不像鳳賴那麼好說話,他直接問︰「墨玄楓,你對她做了什麼?」顧肖的語氣非常不善,鳳賴都覺得下一刻顧肖會一拳給他揍過去。
監控室的電子設備發出嘀嘀嘀的聲音,墨玄楓按下遙控鍵,青輪和湮陌西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湮陌西的肚子已經快五個月了,月復部微微隆起,她穿得很寬松,看起來並不是很明顯,她胖了不少,臉色紅潤,看起來更加漂亮。
周身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什麼事?」青輪握住湮陌西的手,開門見山,他們三人都在,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墨玄楓看見青輪的那一刻心里的震撼無人知道,青洛優的話已經無形之中對他產生了很深的影響,整整一分鐘,墨玄楓的眼神都沒離開過青輪。
湮陌西心中哽得厲害,玄楓那是什麼眼神。
「到底什麼事?」湮陌西問,「你們一大早要見我們,為什麼見到了卻不說話?小優呢,怎麼只有你們幾個,玄楓,小優去哪了?」
墨玄楓不說話,他盯著青輪,眼里是深沉的叫囂,耳邊回蕩著夢里脆生生的呼喚,「哥哥,哥哥……」
「小楓,你是哥哥,你要保護弟弟,你要保護弟弟,你要保護弟弟……」
「肖,小優呢?」青輪臉色很難看,清俊的臉蒙上了一層灰暗的霧氣。
「昨天晚上失蹤了,她一個人走出了莊園,我們找了一晚上一無所獲。」顧肖將情況說了一遍,青輪和湮陌西臉色劇變。
「現在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