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雷震這招兒叫做「殺雞給猴兒看」,他心里比誰都明白,這樣的機密如果不是尉遲素雲,任何人都不會知道,既然這樣,他必須想辦法殺一儆百,不讓流言再飛。
果然,沁香樓來來往往準備設宴給他接風洗塵的家丁們嚇得不敢過來,遠遠地躲著這里……
呼延雷震大步流星,奔過去把都蘭雙手抱起……
「蜜兒,爹的寶貝蜜兒,讓爹看看,長大了沒有?」,說著在都蘭漂亮得一如她母親的臉上親了一口,「快說,想爹爹沒有?」
「想,爹爹,蜜兒想死你呢!」
「是嗎?讓爹爹看看,蜜兒哪里想爹爹了?」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蜜兒甜甜的笑臉讓呼廷雷震突然忽間看到了雨蝶兒,他用寬大的臂膀緊緊地抱住都蘭,目光有些模糊不清了……
「爹,你哭了?」
都蘭被抱住,小臉仰視爹爹,爹爹正在哭泣……
「沒——都蘭,爹爹的女兒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像你母親了……」
都蘭「哇」地一聲哭出聲兒來,無母親的心碎,被罵野yezhong種的屈辱宣泄在哭聲里,小小年紀承載了太多無法承載的沉重……
「爹爹,都蘭要母親……嗚嗚……」
「都蘭,爹爹沒有保護好你,爹爹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死去的母親……」
這一幕早已被婆子們報給了尉遲素雲,她急匆匆趕到花園……
「爹爹,兒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什麼事兒?你問吧!」
「女兒是您親生嗎?母親當真出自青樓嗎?」。
一個五歲的女娃兒問出這樣的話,呼延雷震鼻頭兒一酸,又差一點兒落下淚來。遲疑半晌兒,才低聲細語地答道︰
「我兒絕對是爹爹親生,不然爹爹怎麼會百般疼愛?蜜兒永遠是爹的心頭肉!」
「那哥哥呢?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當然,哥哥也是,妹妹也是,以後你們一定要互相疼愛才對呀……」
說完,又轉身向家人扶起的呼延成威語氣凌厲地說道,「你——記住了?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兩個妹妹,听見沒有,再胡鬧,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兩歲的呼延白蘭蹣跚學步,遠遠地著雙手,向呼延雷震跑來,呼延雷震毫不猶豫地伸出左手,把兩個女兒都抱了起來……
白蘭也在他臉上用沾滿口水的小嘴兒啃著他的臉,呼延雷震高興極了……
「都蘭,你是人中鳳凰,爹爹給你算過命,莫賀可汗說不定真是你未來的夫婿哦?以後不要再問爹爹,你是否爹的女兒,你是,你永遠都是……」
「爹,我也細(是)——」白蘭口齒不清地搶著說。
「白蘭,快下來吧,爹爹累了。」
「不累,看著兩個女兒,我樂還樂不過來,哪里會累呦!」
「萬戶長,酒宴備好,咱們去看看吧?」
「好,看看就看看,走了,兩個小心肝兒,咱吃肉去……」
呼延雷震抱著兩個女兒向沁香樓走去,忽然,從園門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越來越近,一個少年跳下馬來,邊朝這邊跑邊喊︰
「呼延雷震萬戶長,不好了,氏族貴族叛亂,可汗請求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