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布初和扎西旺堆把呼延雷震的衣服月兌去,扎西旺堆在他後背受傷處用短刀割了個十字形大口子,濃黑色的血水流了出來,旺堆不停地擠出更多,命令索朗去海子里拿牛皮袋子取些水來……
「水來了!」
「快!洗一下傷口,我擠出毒血,你澆海子水……
咸澀的海子水從牛皮袋中沖瀉而下,濃黑的血水逐漸變淡,可以看見深深的十字形傷口向外翻著,背部的大片淤青現在已經變成了紫色。
旺堆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給呼延雷震翻了個身,突然發現呼延雷震似乎有了鼻息……
果然,呼延雷震猛地一下坐起身來,口鼻噴出了紫黑色的鮮血,隨即又昏了過去……
「索朗布初,快幫我把這個人扶上馬背。」
「扎西旺堆,他還能活嗎?你看他奄奄一息地,恐怕活不過今夜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道理你總懂得吧?別嗦了,快,搭把手兒。」
說著,他用黝黑粗壯的大手推了一把索朗布初,索朗布初夢醒過來,幫助扎西旺堆給受傷的呼延雷震穿好衣服,抬起他的肩部,準備放到扎西的馬上……
「 !」一陣馬的長嘶打破了夜空的寧靜,黑珍珠暴怒地刨地奮蹄兒,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這馬真怪,剛才我追它,它跑得無影無蹤,現在我趕它,它都不走!怪!真怪!見鬼了!」索朗布初大聲嘟嚷著,沖著黑珍珠大吼,。「該死的畜牲,你想干什麼?」
「索朗布初,不要這樣對它,它是擔心主人,保護主人!這是匹義馬呀!它是不是想讓我們把這個人放在它的背上呢?」
「來吧,我的馬馱兩個人肯定吃不消。天也大黑了,我們快點把這人放在它背上,馱回去,給他治病……」
扎西旺堆走到跳騰的黑珍珠跟前,借著月光,發現這匹黑馬竟然在流淚……
扎西旺堆的心被猛烈地震撼了,萬物有靈,想是這匹馬在擔憂主人的安危,他拉住韁繩,伸手在馬的脖子處撫模著,馬開始安靜下來……
「馬兒呀,我們要把你的主人放在你的背上,你可不能再亂跳了,他受傷很重……」
黑馬溫順地低頭噴氣,隨扎西旺堆來到呼延雷震身邊……
這匹黑馬很配合地任憑兩人把人往它背上抬,盡管很重它依然一動不動。
只可惜,兩人費勁全力,仍然把呼延雷震抬不上馬背,黑夜中,寒風凜冽了,他們出來一身透汗……
「唉呀,累死了,這個人怎麼這麼重啊,抬不上去,就只好把他扔到這兒,晚上非被狼啃了不可……」索朗布初抱怨著……
「唉,抬不上去,他太重了,怎麼辦呀!」
正在這時,天公不作美,下雨了,雨暗聲噎,天更黑了……
兩人又抬了幾次,都沒成功,就想放棄了。
「咱們走吧,留下遭遇狼群都得死,我們也盡力了……」
扎西旺堆望了望不省人事兒的呼延雷震,上馬準備離開,正在這時,黑馬雙膝跪了下去,兩個人都被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