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姐一母同胞,到也難說究竟是哪個旺父旺夫些。」婉卿笑笑,隨意撥弄著琴弦,听著琴弦發出的聲音慢慢調著琴,口中隨意的說,「這要看這二位小姐嫁了人後那夫家日後的情形才可知。」
「老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二小姐命不好,妨著爹娘的事城中幾家大戶都曉得,大小姐的嫁妝早不早的就準備好了,可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上門為二小姐提親。人們都說,這二小姐就是個妨著爹娘又克著丈夫孩子的煞星。」奴婢輕聲說,「奴婢听府中的人私下里說,這二小姐最好也就是落個填房的命,不然就是一輩子嫁不出去的孤獨命。」
婉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調正琴弦上,伺候她的奴婢見她這樣,也收了口,靜默的站立一旁。
冼紫芫回到剛剛離開的地方,小春正快速的扇著扇子,自己的母親以絲帕拭著額頭的汗意,面帶潮紅,之前還遠遠跟著的兩個奴婢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她沒有如母親所願把父親帶回來,一頓責罵肯定是少不了。心中想著,有些隱約的怯意。
「人呢?」看著女兒回來,冼夫人眉頭緊皺,大聲問。大約是在陽光下呆得太久,聲音有些嘶啞,語氣明顯帶著不耐煩和惱怒。
「父親在休息。」冼紫芫輕聲說,她知道自己斷斷瞞不過母親的眼楮,就算她不說,母親也一樣可以知道父親是不是在新納的妾室房內,「女兒怕吵到父親休息,便沒有請父親過來。」
有一會沒有任何聲音,冼紫芫有些詫異,依著以往的規律,以為母親肯定是要大大的發一通火,好好的責打她一通才能減輕些心中的惱恨,卻發現母親就好像沒有听到她的解釋一般,抬起頭看向母親,卻心中一緊,耳邊是清脆的擊打聲,眼前發黑,唇內有些甜甜腥腥的味道,有熱熱的液體滑過嘴角,身體也搖晃了幾下險些摔倒。
「夫人。」小春嚇了一跳,看著五官已經糾結變形的冼夫人,手中拿著扇子不知如何勸阻,平時冼夫人就不喜歡二小姐她也知道,但好歹二小姐是位小姐,冼夫人多少還會顧些情面,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責打,今天雖然沒有其他奴才在旁邊圍觀,可畢竟是在冼府的院落里,二小姐再軟弱可欺也得要幾分面子吧,「夫人,您別生氣,小姐她,她也是沒有辦法。」
「呸!」冼夫人完全沒有听到小春的勸阻,她就是覺得她要炸開了,她必須得宣泄出來,必須得發出火來,不然,她會瘋掉!她狠狠的連續的打著冼紫芫的臉頰,听著清脆的擊打聲,她的心里似乎有些暢快,仿佛面前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個吃里爬外的家伙,你個不要臉的混帳東西,你活著有什麼用?妨著爹娘,我是哪輩子造了孽生下你這個賠錢貨呀!我今天就打死你算了,省得活著就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