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沒有看到車內的冼紫芫,但很奇怪,他明顯感覺到車內有一雙眼楮在看著他,不是出于愛慕,而是出于驚恐、不安,甚至是絕望。有些好奇,他稍微掃了一眼車簾,但只看到關宇鵬的奴婢阿寧激動狂喜的面容,那是他見怪不怪的愛慕和陶醉。不是那雙眼楮給他的感覺。
眼楮的主人似乎有些厭惡,甚至是回避他,不願意與他對面。
「關兄好。」玄易並沒有繼續探究眼楮的主人,而是轉向關宇鵬,微笑著說,「看這情形是要去冼府接你未來的夫人。」
「是。」關宇鵬微微一笑,「母親一向喜歡听紫璦姑娘撫琴,難得前方戰事平穩,與各國交好,我也得了些時間可以呆在京城,母親說,雖然我與紫璦姑娘自幼婚配,但二人難得有時間見個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是天意,到底有些冷漠和規矩之意,也想著可以多些時間和紫璦姑娘一起。」
「哈哈,關兄真是憐香惜玉之人。」玄易半真半假的說,沒有回頭看自己馬車內大氣不敢出的冼紫璦,「可惜我今日有事,不然定要到府上討杯酒喝,也沾關兄的光听听冼姑娘撫琴的美妙。」
「以後一定有機會。」關宇鵬心情頗好,抱了抱拳吩咐馬車夫繼續趕路。
等到馬車走了一段,冼紫芫才偷偷吁了口氣,只覺得剛剛一會的功夫人已經憋到頭疼,嗓子好像堵了東西般難受。
「冼家二小姐,您是怎麼了?」阿寧看著面色恍惚又透出紅暈的冼紫芫,有些奇怪,剛剛還好好的,這一會怎麼就好像亂了心神,只是問過這一句,又突地想起剛剛離開的玄易,忍不住微微一笑,看來這位小姐也是喜歡著仰慕著剛剛那位玄家公子玄易。
冼紫芫沒有听清楚阿寧的話,只是呆呆看了阿寧一眼,又垂下頭。
剛剛弄干淨自己換好衣服,人還沒坐穩,就听到母親回來的聲音,同來的還有自己的姐姐,然後是母親吩咐小春過來喊她過去的聲音,猜不出母親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如何還需要她出現?不過,母親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愉快。
人跟著小春走進隔壁母親的房間,她並不與母親同住一室,而是住在院落里一間單獨的房間里,到是小春就住在母親房內,要夜夜守著母親。
「冼紫芫,是關公子送你回來的嗎?」。冼夫人臉沉了沉問。
「是。」冼紫芫低下頭,猜不出母親為何生氣,輕聲說,「女兒去鋪子送花樣的路上遇到大雨,正好遇到關公子的馬車,他見女兒淋雨,便說他正要到冼府來接姐姐去關府,捎了女兒一同回來。回到府上女兒就趕回這換衣服,關公子在前廳由管家伺候著等候姐姐回來。」
「一個女兒家在大街上亂跑,我們冼府難不成窮到連輛馬車也找不出嗎?你明知道你姐姐是關家未來的大兒媳,是關家未來的掌門人,你竟然這樣沒有家教沒有規矩的在關家大公子面前出丑!」冼夫人惱怒的說,「你真是我們冼家門的喪門星,你要你姐姐以後如何面對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