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立刻輕聲說︰「宮中女子們都是太後娘娘親自教,一時魯莽些也是少與太後娘娘親近,時間一久自然會感激太後娘娘一再包容。」
太後娘娘嘆了口氣,輕聲說︰「你這丫頭到是心寬的很,也想得開,可惜你遇到哀家遲了些,或者說遇到哀家的時候不對,不然,哀家到真是想讓你做哀家的媳婦。」
說著,瞧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琉璃,想了想說︰「對了,琉璃這丫頭進宮也有些年歲,早應該放出去尋個合適的婆家,可惜哀家雖然熟悉宮里的人和事,對外面的人和事到反而陌生,這樣吧,你離開的時候就帶琉璃一起走吧,給她尋個合適的人家。」
琉璃怔了怔,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恭敬的施了一禮,眼中微有些潮濕。
「琉璃這丫頭忠厚老實,對人最是寬厚,放她走哀家心中真是不舍得,可到底是要嫁人,哀家不願意隨便給她尋個什麼宮中的奴才頭子嫁,最終還是個伺候人的命,不如尋個合適的人家,平淡相守的過一輩子。」太後娘娘知道琉璃也不舍得離開她,沉了沉聲音,繼續說,「紫芫呀,這丫頭的後半輩子就全靠你了,你尋了好人家給她,她出嫁的時候哀家會送她足夠面子的嫁妝。」
「紫芫謹記。」冼紫芫立刻認真的說,這到真不是在應付。
要去的地方打發了奴才去看,正如太後娘娘所說,雖然一直沒有人居住,但好在是玄王府的產業,一直有忠心的奴才打掃整理,太後娘娘听著滿意,先是賞賜了許多金銀財寶,派了宮里的馬車親自送冼紫芫和琉璃離開,琉璃奉了太後娘娘的旨意,在宮里挑選了一些可信的老實奴才跟著,不論怎麼說,冼紫芫如今是宮里的心儀公主,委屈不得。
出了宮門,馬車走在干淨的石板路上,後面的馬車也靜靜跟著,冼紫芫的表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經過皇後娘娘宮院門前的時候,冼紫芫突然輕輕嘆了口氣,似乎隱約有些不忍。
「心儀公主,您怎麼了?」琉璃不解,輕聲問。
「紫芫離開,這皇後娘娘可就要倒霉了。」冼紫芫同情的說,「太後娘娘身邊突然沒有了你伺候,一時半會的肯定會不習慣,自然脾氣會大一些,少了一個讓她覺得有趣和安心的冼紫芫,她定是覺得無聊。」
說著,又看了一眼那只依然漂亮也依然沮喪的母鸚鵡,突然微微一笑,慢慢的繼續說,「就如這只漂亮的母鸚鵡,突然間沒了挑釁的對象,其他的人就要倒霉,首當其沖就是皇後娘娘。」
琉璃點點頭,輕聲說︰「太後娘娘一向看皇後娘娘不順眼,但一直讓著不與之計較,這點奴婢到是知道,可心儀公主為何猜著太後娘娘突然要對皇後娘娘下手?」
冼紫芫輕輕一指外面一輛剛巧經過的小巧軟轎,低語說︰「剛才看到這輛軟轎,無意中看到轎中女子的面容,突然如此猜測。」
琉璃不解,想要去看,軟轎卻已經遠遠的走開了。
「轎里面坐著的正是那天被皇後娘娘責罰的嬪妃。」冼紫芫輕聲說,「她如今雖然仍然是一個尋常妃子的打扮,但能夠從被皇後責罰中月兌身出來,要麼是皇上憐惜著,要麼是太後娘娘護著,不論是哪個理由,皇後娘娘都輸在了這位容顏清柔嫵媚,性情溫婉可人的女子手中。」
琉璃一挑眉,有些意外。
「看她那日跪在皇後宮院外的地上,看到太後娘娘出現,卻並不央求太後娘娘救她,也不怪責皇後娘娘責罰她,想來她一定是個要麼深藏不露要麼溫柔敦厚的女子。」洗紫芫自言自語的說。
「也許和她長得模樣有關。」琉璃想了想,「若不是因為這個,以她是前一位皇上在位時的舊人早就凌遲處死,太後娘娘曾經和奴婢說過,這烏蒙國的皇帝有一半是欠了大興王朝的,喜歡的都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女子,听說那位女子的容顏很是相似于大興王朝的一位皇後,不過,太後娘娘也說,不過是幾分相似,若是真站在那位皇後面前,無顏相對才是正理。」
冼紫芫嘆了口氣,輕聲說︰「烏蒙國地方不大,是是非非的卻真是不少,而且糾葛眾多,每每總是和大興王朝聯系在一起,一會這個一會那個。」
琉璃笑了笑說︰「心儀公主不太知道其中的是非,听著糊涂也是正常。」
「一會到了地方,你去找一下晉護衛,我有樣東西要送給玄公子。」冼紫芫突然想起什麼,看著外面,長長吐了口氣,仿佛胸口壓抑的東西這一下子全部吐了出來,「琉璃,我們終于出宮了,這幾日呆在宮中實在是無聊的很。」
口中說著,打開籠子,放那只母鸚鵡離開,「和太後娘娘討了你,也就是為了此時放你離開,宮里的路你不熟悉,但這宮外你應該是熟悉的,你哪里來的就哪里去吧,那只公鸚鵡真不是你的菜。」
母鸚鵡並不理會冼紫芫,也完全沒有感激之意,只顧著振翅飛走,竟然沒有發出一聲叫聲,也沒有在馬車上面做任何的停留和盤旋。
「這只母鸚鵡可真是夠心硬的。」琉璃嘆了口氣,「好歹也是您放了它離開,讓它得了機會不必再困于籠中,竟然沒有絲毫感謝之意。」
冼紫芫微微一笑,看著母鸚鵡飛走的方向,緩緩的說︰「它原本是一只自由的野鳥,不曉得哪個多事的抓了它獻給了玄公子,然後被玄公子送入宮中對付那只公鸚鵡,大約玄公子圖得就是它身上野性未去的潑辣和不管不顧。它此時一心歡慶自由,感受重新飛翔的幸福,哪里顧得上我們這些在它眼中不過愚蠢的家伙。」
琉璃忍不住一笑,又突然想起冼紫芫之前的話,問︰「心儀公主,您要晉護衛送什麼東西給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