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玄公子求見。」那人聲音一提,用真力將聲音傳進里面,「他要帶走若水姑娘。」然後聲音一停,身子卻不敢放松,那劍仍然在頸前。
晉護衛手中的劍也已經將余下的幾個暗衛制服,剛才玄易一招將幾個準備出手的暗衛刺傷,余下的幾個在手中兵刃還沒有來得及出招的時候也已經被晉護衛逼退刺傷。院中已經沒有了殺氣存在。
略微停了一會,里面有人高聲說︰「我家主子有請玄公子。」
玄易手中的劍一遞,那人眼楮一閉等著脖頸一涼再一熱,然後死掉!卻只覺得身子一僵,已經被玄易用劍尖點中了穴位,人呆呆的立在風雨中,看著玄易收劍和晉護衛一起走進前廳。
前廳燈火通明,正中坐著一位衣容干淨的中年男子,略微有些瘦削,透著一股子霸氣和傲氣,冷冷看著進來的玄易和晉護衛,他的手輕輕放在所坐椅子的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發現單調但輕微的敲擊聲,正是大興王朝的皇上。
「你就是玄易。」大興王朝的皇上靜靜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玄易,他並沒有對自己下跪,面色平靜的與自己直視著,眼神中看不出所思所想。
玄易微微一點頭,月兌上的簑衣,雖然身上的衣服有些濕意,但一點也看不出狼狽之態,似乎不過是外出散步回來,神情甚是平和隨意,身後的晉護衛表情也很平靜,但眼神中藏著謹慎和凌厲,手一直放在他的劍鞘上。
「請坐。」大興王朝的皇上用手指了指兩側空著的椅子,用了請字。
玄易微微一笑,並不在兩側的椅子上坐下,而是走到皇上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竟然完全是平起平坐的架式,這是前廳,正中放了兩把椅子,兩側各有四把,「晉護衛,在這兒不必設防,隨便坐下休息一會,好歹也是大興王朝的皇上,還沒到使陰用詐的地步。再說,這兒,」說著,玄易看向大興王朝的皇上,溫和的說,「不是玄易自夸,這兒,興許你還沒玄易熟悉。」
他沒用您,直接用你,完全不把面前這位大興王朝的皇上放在眼中。
大興王朝的皇上唇角劃過一絲笑意,不冷不熱,用眼神示意前廳的侍衛不必出手,剛才守在院落里的人是他身邊最謹慎武藝最高的護衛,竟然也被玄易一招內制服,他不想傻到用前廳的侍衛來考證玄易的武藝究竟有多出色。
一個若水已經讓他瞠目結舌,他完全沒有想到若水的武藝會那麼好,當然他也不會輕視玄易這個表面看來除了英俊的外表高貴的氣質含情的言行外看不出還有什麼出色之處的年輕人,越是這樣看似紈褲但實則內藏鋒芒的人最是可怕,就像當年的銳王爺,他說服了玥皇上,卻被銳王爺一眼識破,只得硬著頭皮兢兢業業的做好皇上,一點私心也不敢存。
直到他遇到若水,那一眼間的嫵媚清秀,那一眼間的心動,讓他突然覺得除了做皇上,喜歡一個像若水這樣的女孩子也是一件值得的事。這江山他最開始得到只是為了心中的野心,但坐久了,他對這江山有了感情,似乎這江山不再是別人的,只是他的,而這江山慢慢的讓他有了寂寞感,有了英雄在高處的孤寂,他想讓若水和他一起共享這江山,讓這江山由他的子孫一代一代繼承下去,就像當年的司馬希晨,創下一個江山,成就一番霸業。
雖然他也是司馬家的一員,但說來說去,他也不過是一個擦邊的司馬家人罷了,如果不是當年他被司馬強看中從司馬強母親一支接到京城,成為司馬強的義子,也不可能有機會坐上這皇位,甚至連司馬強自己的親生孩子也敗在他手中。想想當年,他也是費盡心思才成了皇上,從卑微走到高位。
玥皇讓出皇位給他,但銳王爺卻留下一句話給他,「不要以為這天下就真的是你一人的天下,若你不守承諾,你可以相信你必無退路可走。」
他開始的時候志滿意得,根本不相信銳王爺的話,銳王爺當時四面楚歌的局面,與烏蒙國對抗也讓銳王爺一支損失慘重,于是他有意軟禁了自己的義父司馬強在宮中一處院落,但他在第二天一早就發現義父竟然依然呆在義父自己的府中,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義父被騙入宮被軟禁的事,而那處院落中他安排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只留下一個玄字。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烏蒙國有一玄王府,而這個玄王府也是司馬希晨一支的後人,是司馬希晨親孫女的後人,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突然覺得他根本就是活在司馬家的視線中,活在銳王爺的目光里,他做什麼,不論銳王爺在或者不在,永遠會有人早他一步。
有一次,他听他的皇後說︰「司馬家從不干涉子女的人生之路,不論好或者壞,生或者死,都會順應天意,但是,若是存心做惡,必定有人出面。因為銳王妃曾經說,人活著,喜怒哀樂,酸甜苦辣是必經之事,別人替不得,所以笑也罷哭也好,只能自己體會,不過由生至死的一個過程。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且不可妄為!」
當時,他喝多了,悲嘆自己人生束縛,他的皇後為他端來醒酒湯,這個他為了他達成目的而娶的結發妻子一向端莊溫和,那天也一樣的端莊溫和,輕聲細語的講了那一番話,眼神慈悲的看著他,仿佛一切,她早知。記得他當時就嚇得醒了酒,只覺得,他一言一行皆要兌現當時承諾才成。
看著有些出神的大興王朝的皇上,玄易頗有耐心的等候,這個大興王朝的皇上確實有著烏蒙國皇上不可比擬的權勢,但是,他不會用毒,雖然這位皇上也有些不錯的武藝,也曾經征戰殺場立下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