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玄易听到一個九五之尊的大興王朝皇上,竟然月兌口說出︰朕就覺得她沒可能那麼便宜過朕。這樣的話,更是知道,冼紫芫一定是做了讓面前這位大興王朝的皇上深受其苦卻又說不得的事。
「朕要你立刻帶她來,朕要她用手中的解藥交換朕的皇後離開冷宮。」大興王朝的皇上咬牙切齒的說,「不然,朕就要朕的皇後在冷宮呆到死!」
玄易一時沒猜出冼紫芫究竟是做了什麼手腳,他是知道冼紫芫在書信上動了手腳,但那只是針對叢之偉和姓蘇的女子,應該和面前這位皇上沒有絲毫的關系,不過,此時看來,似乎不完全如此,冼紫芫似乎是隱瞞了什麼。
「沒事。」鸚鵡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仍然是冼紫芫的聲音,而且很是惟妙惟肖的相似著她平時的溫柔順從,似乎是真的冼紫芫就站在這里回答大興王朝皇上的問題,「反正你如果打算做個廢物,也沒有人特別在意,你有兒有女,有些物件也沒什麼必須存在的必要,就如此吧。」
玄易突然想到之前,這只鸚鵡也說過一句話︰「本鸚鵡代主子傳一句話,要是你這個混帳皇上不介意當個太監公公,可以繼續再粘花惹草。」再聯想到此時鸚鵡的話,玄易立刻猜到,冼紫芫是惱恨這個男人打若水的主意,又讓叢之偉和蘇姑娘做出那種代叢之璋寫下絕情書信的事,所以有意讓這個自詡最是多情的皇上做不成男人。
想一想,這一招對付面前這個男人真真是夠損夠直接也夠管用。
是啊,既然你不想好好的,那就沒必要放皇後娘娘出冷宮,反正這皇宮後宮佳麗們也不過是些無用的擺設,擺明了冼紫芫的態度,她根本不想和這個皇上談什麼條件,而這個皇上似乎也沒什麼條件好談,人家根本不在意你要不要放皇後娘娘出來。
大興王朝的皇上看來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真是難看至極,咬著牙,甚至發出牙齒相錯的聲音,听著很是讓人難受,好一會才說︰「成,算她狠,你告訴朕,她要如何才肯給朕解藥?」
此時,這位大興王朝的皇上竟然很是自然的把面前的鸚鵡當成一個人一般看待,甚至有商有量,似乎他也相信,這只鸚鵡是冼紫芫派來的,有什麼問題他可以問它,而他要問的問題,冼紫芫肯定事先和這只鸚鵡交待過。
「本鸚鵡鄭重告訴你。」鸚鵡很是驕傲的,用相當尖刻的嗓音,好像一個太監被掐著嗓子發出的聲音,難听至極,「要看本鸚鵡主子的心情,主子心情好,你就舒坦些,主子心情不好,你就難受些。哼,竟然和本鸚鵡家的主子對著干,你是不想好了!」
「你們確定,它真的只是一只會說話的鸚鵡?!」大興王朝的皇上用著有些哆嗦的聲音指著鸚鵡問玄易一行人。
玄易很是正經的點了一下頭,「是,確實可以保證。」
大興王朝的皇上這一刻的臉色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原本可以有回旋余地的事情讓冼紫芫身旁的鸚鵡這樣一搗亂,突然間變得很沒意思,他有些惱怒但無奈的說︰「去冷宮放皇後出來吧。」
守在門口處腿腳一直在打哆嗦的幾個太監公公立刻弓著身子退了出去,其中一個太監公公哆嗦著聲音說︰「奴才們這就去——」
「閉嘴!滾!」大興王朝的皇上一听到和剛才鸚鵡發出的聲音極是相似的尖細的太監公公聲,大為惱火的吼了一句。
「皇後娘娘如今身子可好?」玄易心中笑了笑,原是以為要翻臉才可以解決的事讓冼紫芫這樣孩子氣般的就解決了,「听著傳到冷府的喜信說是皇後娘娘懷了龍胎,不曉得這幾日呆在冷宮可有人妥貼的照顧著。」
大興王朝的皇上語氣有些沮喪,半帶惱怒的說︰「冷家一直仗著和銳王爺的關系為難朕,若不是看在玥太皇的舊情面,朕早就滅了他們全家!」
「那你必死無疑。」鸚鵡突然冷冷的說,聲音透出冰的味道。
大興王朝的皇上一愣,看向鸚鵡,一旁的玄易淡淡一笑,很是溫和的說︰「它到也沒說錯什麼,是啊,如果是冷家出了事情,至少我們玄王府不會坐視不管,而且,你以為銳王爺真的沒有提防過什麼嗎?當年若不是你暗中與迷戀銳王爺的孟家女子走的近,得了孟家的暗中輔助,如何可以在最後關頭得了這個皇位?可惜呀,你在得了皇位後不久,就悄悄下令處死孟婉露,卻不知她在臨死前留下一封書信給了銳王爺,這封書信如今在我們玄王府手中,里面有詳盡的內容說明了你當時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位子。孟婉露雖然一時听信了你的話,但她對銳王爺到一直忠心不貳,守貞一生,因此一點,銳王爺夫婦二人對她一直暗中照顧,允她安穩終老。如果不是看在你治理大興王朝還算得上盡心盡力,你如今早經埋身黃土。」
听到玄易提到孟婉露的名字,大興王朝的皇上面色瞬間僵硬起來,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當年司馬強臨死前沒有說錯,司馬強對他說︰這天下是司馬家一手打下,就算是有人得了便宜,這天下終究也是司馬家的。
是的,他明白,他現在依然是活在司馬家的陰影里,咬著牙,恨恨的說︰「好啊,既然你這樣講,就算是皇後她生下一個皇子,朕也不會讓他做朕的繼承人,朕會選一個和司馬家沒有絲毫關系的人,一個完全不是司馬家的女人生下的兒子做朕的繼承人,比如說,如今皇後跟前的另外一個皇子。」
玄易只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隨意。玄易雖不能預斷以後會如何,但天意如何,玄易卻一直虔誠信之,這大興王朝的天下,最終還是司馬家的,若不是,天意必毀之。玄易必安心候著。」
大興王朝的皇上半晌無語,身子卻慢慢的從心里涼到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