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阿姨帶你去洗澡，好不好？」
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听聲音應該是香草。
程寧憂的第一個猜測是裴默沉帶著思思住在哪了。
「裴默沉，晚上睡覺不要關燈。」說完準備掛電話了。
原本想讓念念和思思說幾句話的。
「既然你放心把女兒放在這，就別管我怎麼帶她了。」
裴默沉說完掛了電話。
程寧憂听到嘟嘟的響聲，擰了擰眉，將手機放在桌子上。
念念扯了扯她的衣擺，小聲的喊「媽媽，妹妹。」
程寧憂癟了癟嘴，模模小家伙的腦袋，安慰道「念念乖，媽媽明天帶你去找妹妹好不好？」
念念乖乖的點了點頭，開始吃東西。
大人總盼望自己的孩子听話懂事。
可真看到自己的孩子很听話很懂事，其實有時候也會覺得心疼。
誰都從小時候過來的，誰都會為了一個玩具任性過。
誰都有過因為家長答應好去游樂園或者去吃大餐，然後家長太忙又沒去而發脾氣賭氣過。
她的念念從來沒有過，不見他掉眼淚，不見他因為要什麼沒給而跟她置氣。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很不稱職。
害怕兩個孩子將來沒有美好的童年回憶。
所以她才下定決心回國，在她熟悉的方土上讓他們快樂的成長。
後面的路也許會更難，但生他們、養他們那麼艱難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不到。
程凊珂還住那套公寓。
程寧憂剛回國，想現在他那住幾天，在找一套合適的房子，利用這兩年儲存的一點積蓄弄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安定的家，不需要隔三差五用登記身份證入住的家。
進門，她一眼就看到林蔚的遺像，擺放在那里，微笑還是那個微笑。
她牽著念念走過去，抬起手，模了模照片上的人，「林蔚，我回來了。」
沒有哭，而是露出了和照片上林蔚一樣的微笑。
「對不起！」
真誠的一句道歉。
她對不起她，因為她沒有按照她的遺言去做，沒有陪伴在程凊珂身邊，而且一走就是五年。
阿姨在廚房里听到外面的動靜，出了廚房看到程寧憂，激動的說「小姐，你回來了。」
還是之前在Z國就在家里做的那個阿姨。
五年，她也老了很多。
寒暄了兩句，她帶著念念洗澡，然後哄他入睡。
自己折騰了一天也很累了，靠在床頭，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本來還想和程凊珂促膝長談，可是太困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機忽然響了。
這大半夜的誰打電話來了？
現在M國時間應該不是半夜，難道是伍月花或者是王佳琪打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房間里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關的。
反正不是她關的，應該是程凊珂進來關的。
打開燈，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里面拿出手機。
是裴默沉。
大半夜的，他這是要干嘛。
剛一接電話就听到那邊思思的哭聲。
她一下子徹底清醒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