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穿著加長版的羽絨服，帶著羽絨服自帶的帽子，雙手插在衣服兜里，跟個小大人一樣。
程寧憂彎腰將思思抱了起來，「一會見到人，媽媽讓你們喊什麼你們就喊什麼，知道嗎？」
思思點頭「知道。」
念念也乖巧的點頭。
「還不走？」喬安見程寧憂發呆，推了推她。
程寧憂收回神，顯得有些慌張，「哦，好。」
正好門口出來一個穿著紅色毛呢的女孩，女孩披散著頭發，長發及腰，個子不高，體型很瘦，腳上穿著拖鞋，一出門目光就四處張望。
程寧憂看著那女孩心一緊，眸子里閃著激動的光芒，張著嘴，卻什麼也沒有喊出來。
女孩也目光也看到了她，漂亮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姐姐。」
激動的往院子門方向跑。
「靜憂。」
程寧憂一只手牽著思思一只手牽著念念，迎上她。
「思思，念念，叫小姨。」
思思和念念很有禮貌的對張靜憂彎腰喊道「小姨好。」
張靜憂點了點頭，彎腰蹲了下去，模了模兩個小家伙的腦袋，「好乖。」
五年不見，她開朗了很多。
程寧憂欣慰的彎了彎唇，看著她那雙黑眸，依舊干淨清澈，波光粼粼。
「讓小姨抱抱好不好。」
張靜憂抱起了小思思，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臉上的笑容染上眉梢。
程寧憂深嘆一口氣，余光不著痕跡的掃了眼隔壁的別墅，十指緊了緊，眼里蕩漾著一層清澈的霧水。
盧安怡听到張靜憂喊姐姐，也從屋里走了出來，「誰來了啊？」
一眼看到牽著孩子的程寧憂，她張著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愣愣的看著她。
程寧憂目光看向盧安怡，用手揉了揉眼楮，許久，才張口喊「阿姨。」
然後又牽著小思思和小念念往她跟前走，「思思念念，叫女乃女乃。」
低著頭，不敢直視她。
思思和念念又異口同聲的喊「女乃女乃好。」
盧安怡眼里漸漸的閃出了淚花，抿著唇瓣，盯著程寧憂看了許久。
忽然她開口大聲的問「你還回來干什麼？」
程寧憂沒有意外，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又喊了聲「阿姨……」
盧安怡雙手緊緊的攥著拳頭，渾身都在發抖，「你不是走了嗎，回來干什麼？」
眼圈鼻尖都通紅。
五年，一個人懷著大肚子一消失又是五年。
她的揚揚變成什麼樣了？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張沫菲，如果當初知道揚揚有著生不如死的十年，我寧願他找不到合適的骨髓。」
「對不起，阿姨。」程寧憂低著頭，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
只是拳頭越攥越緊。
盧安怡淚流滿面，不去看程寧憂的臉，「不要叫我。」
她不止是心疼她的兒子。
她也心疼這個女兒，就算不是兒媳婦，她也跟自己的女兒一樣。
懷孕了，就算不是裴默沉的，只要他接受，他們不會反對。
而她卻選擇了什麼都不說，離開，消失。
一個人，這五年，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