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易看著眼前突然因為一個低等守衛發了脾氣的少女,和她相處兩天,開始還帶著防備,但是知道自己不是皇族,又給她好吃的時候,她好像立刻就和自己熟絡起來,于是,自己扇子敲她的頭,她嘿嘿傻笑,于是,自己沒事損她易容叫人惡心,她也是傻笑。
他以為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妞,不會生氣,但是……
琥珀邊說,手一直攥成了拳頭,憤恨無比,她不懂,上輩子不懂,這輩子依舊不懂,為什麼這世上的人無一不是以貌取人,無一不是趨炎附勢呢?
兩年前,自己想拜入茅山門下,可是就因為當時自己衣衫襤褸,臉上還有污泥,就被直接分到了下等雜役的那里,連問都沒問她就分了類別。
再往後,她干脆易容成丑陋的小廝,等待三年一選的茅山開山選拔。
其實這兩年她因為在茅山上尋得了一處天地靈氣之地,修煉許久,自身的能力已經和前世的自己不是同日而語,加上剛來這個世界,機緣巧合,救了一個奇怪的老頭,非要收她為徒弟,又傳授了她武功還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可以說,琥珀現在行走江湖也算的上是一個高手了。
子易說完那句話,便閉起雙眼,馬車上,琥珀抱怨了半天,一回頭卻發現那個和自己在一個空間的男人,竟然閉目無視他。
琥珀的那股子氣,生生壓了回去,這個男人就是這樣,這幾天相處好像沒有脾氣一樣,難道他就不生氣嗎?
「說完了?」星眸睜開,溫轉的問道。
「完了,你听過對牛彈琴,能談很久嗎?」琥珀氣呼呼的揶揄道。
「彈琴?你還有這個特長?」某個人避重就輕的問道。
本來覺得自己挺能說的琥珀,在這個男人面前,完全失去了自己的這個特長,深吸一口氣,琥珀轉頭對上,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一字一頓的問道︰「作為一個有道德觀,有良知的人,你就不能義憤填膺一下?作為一個正常的熱血青年,你就不能有點情緒?」
「相師不能有情緒!」某人依舊一句話氣死人。
琥珀翻翻白眼,真的是對牛彈琴,這一路她已經听了這個男人說了多少遍‘相師不能有情緒’,但是,對不起,她是無照(誥命書)的黑人好麼?所以嚴格意義上,按照這個朝代這個時空的規矩,她還算不上是個相師!
「我才不稀罕當什麼相師!」琥珀負氣的說道。
車廂內的溫度一下子冷了幾度,琥珀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轉頭看向那個男人,果然,那雙平日溫和如玉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冰霜,一雙星眸里面也不再是和顏悅色的柔光,而是一片冷冰的氣息。
琥珀一顫,剛想道歉,轉念卻突然想到,咦,這個沒有情緒的人,因為自己剛才的那句氣話生氣了?哈哈哈,自己貌似抓到他的軟肋了?可是,她這兩天已經確定他不是茅山弟子,以前不是,現在更加不是,他為什麼這麼在相師這個稱號?
還有,他既然不是茅山弟子,那麼他能看出自己的面相,還能從自己的面相看出自己要離開茅山的遷徙宮運,這些他是從哪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