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月首,皇城內」听說了嗎?皇後守在乾庭殿已經一天一夜了!」宮女甲小聲說道。
「皇後娘娘和皇上真是伉儷情深!」宮女B微微一嘆息,希望自己出宮的時候也能找個相公,一輩子這樣。
乾庭殿內。
皇後一身明黃色的雙鸞袍,今日頭發沒有梳成重髻,如同一般貴婦一般輸了個簡單的蝴蝶後髻,悠閑的端著上好的寒茶……
明黃的一側站著一個男人,一臉焦慮之色,半響時間,待到茶盞和塌桌發出一聲悶響,他才開口道︰「清兒,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急?我已經等了二十余年,該急的時候早過了!」上官清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包含的卻是百種萬千的感情。
「是我不好……」男人微微一嘆,帶著歉疚的語調。
上官清看著眼前的男人,臉上早已有了歲月的痕跡,也許因為精于算計,他的眉眼不如當年遇見的時候那般燦爛,那般叫人明媚,多了很多叫她都猜不透的東西在那溝壑的皺紋當中。
「右丞相不必自責,一切都是天意吧!」上官清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卻看到的是那個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回憶。
右丞相段黎微微一嘆,說道︰「現在兵權未到手中,阮喬和左顏那老匹夫,百般游說也不交出兵權!」該死!段黎邊說,一拳頭憤恨的砸在了殿內椅子的扶手上面,發出沉悶的「彭」一聲。
這樣發泄的一擊,突然叫軟榻上躺著的上官清有一種錯覺,好似那個看到她的絹帕調入水中,二話不說就跳入冰寒的湖中給自己撈出的少年,上官清唇角閃過一絲笑意︰「那倆老東西的想法不是早在我們的預估當中麼?現在聖旨在我手中,加上你那份兵力還有御林軍,也不怕什麼意外,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軒轅澈是不是拿走了御璽!」說到最後一句上官清本還算雍容的眉眼,突然恐怖至極!
她忍了這麼多年,犧牲了那麼多,現在成功就在眼前,可是……上官清轉頭看了眼身後屏風後面的龍床,那上面早就冰涼的男人,竟然將御璽藏起來了!他是早就防著她麼!
听到上官清這麼說,段黎也露出一絲擔憂,沉聲道︰「若是軒轅澈出現……」
「放心吧!」上官清不等段黎說完,立刻打斷,她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我早已經聯系了凌雲閣!還有多年前我爹留下給我的暗衛!哼,任他是誰也絕對活不到明天!」
段黎點點頭,又看向那高高在上一身明黃的女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彌補當初自己的錯誤,可是……為什麼覺得,那個記憶中明眸皓齒,嫣然巧盼的少女,為何離她越來越遠……
……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山頂上的白天的微風,日落時分已經變成了刺骨的厲風,木離和龍震天二人不得不用內力護體,再看那盤腿而坐毫無反應的少女,汗水依舊如同雨滴一樣下落,她坐的那一塊地面已經濕成了泥漿。
「龍將軍,這樣下去不行……」木離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