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城頭,執勤的黃巾兵看著下面耀武揚威又來罵陣的董卓及其部下,不禁交頭接耳起來。
「看,董卓又來了。」
「是啊。唉,沒想到連地公將軍都被打敗了。」
「沒辦法,看人家那身子,胳膊比咱們大腿還粗呢。」
「人家那馬也是西域的寶馬,比咱們那矮腳馬好上太多了。」
「唉,咱們太平軍不知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咦,有人出城了。」
「沒見過。」
「好像是前兩天從青州新來的。」
「不知是不是對手?」
「誰知道呢?要不我們倆打賭,0文錢,我賭董卓勝。」
「20文錢我賭官軍勝。」
「切,那還賭什麼。」
打馬出城的正是許康一行人。
許康三天前就已經到了廣宗,同時帶來的是當今天下的最新消息。
廣宗雖然屬于中原月復地,但由于戰事的原因,基本上已經被官軍派斥候封鎖住了消息,同其他地方斷絕了聯系。
因此得知豫州失陷,南陽危在旦夕後,張角很是著急,立刻召集眾渠帥開會研討。
而許康雖然自稱過青州、潁川渠帥,但那是拿著張角的信物狐假虎威而已。
到了張角身邊後,他立刻又恢復了小人物的角色。
而且張角交給他的任務也基本上算是失敗了,自然沒有資格再參與重大的決策,只能夠每日在城中閑逛。
今日听到城外有官軍挑戰,而且竟然是三國中最著名的人物之一——董卓。
許康實在忍不住想要見識一番。
因此便帶著管亥等一眾親衛出了城。
許康初听到雙方斗將的消息時著實嚇了一跳,雖然斗將這種事他早有經驗,但像現在這樣「友好」的斗將方式還是讓人覺得有點奇怪。
這很像是一戰時德國和英法之間的塹壕戰。
傳說當年兩軍的的塹壕戰打了好幾年,最後打的兩邊的士兵竟然彼此都認識了。
每當戰事休整時,兩軍的士兵都會互贈禮品,舉行一些足球友誼賽什麼的。
而一旦接到上級命令開戰,他們又會毫不猶豫的端起槍向剛剛還在一起聊天喝酒的「敵人」射擊。
這或許就是人性吧。
董卓身材雄壯,但並不似史記載的肥碩如豬,也不知是他還沒有發胖,還是史本身記載的就有問題。
董卓一見有人出城,立刻提著一桿狼牙錘策馬上前,高聲道︰「今日何人前來送死。」
許康記得董卓雖然凶暴,但好像沒記載他有多厲害,見管亥在一旁躍躍欲試。
許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管亥立刻策馬而出,道︰「青州管亥,前來領教。」
董卓哈哈笑道︰「無名下將,不知死活。」
管亥頓時大怒,舉起手中數十斤重的檳鐵長棍就沖了上去。
「 」的一聲巨響,檳鐵長棍和狼牙錘猛烈的撞擊了一下。
管亥和董卓的身體同時在馬上一晃,然後錯馬而過。
董卓驚訝道︰「好大的力氣。」
管亥也佩服道︰「你也不賴。」
董卓道︰「有沒有興趣來我的軍隊,我讓你做都尉。」
管亥哈哈笑道︰「那你有沒有興趣來我的軍隊,我保你做將軍。」
董卓冷哼一聲,道︰「那就看究竟是誰更厲害一些。」
「來啊。」管亥也挑釁道。
兩人說完,同時策馬向對方沖去。
從二人的武器上就可以看出他們都是那種猛打猛沖的猛將,是力量型的。
對招式的運用變化比較少,幾乎就是互相角力一般,一棍一棒的相互拍打。
互拼了百余招後,兩人依舊不分勝負。
但就在這時管亥突然馬失前蹄,竟然因此跌落塵埃,雙方形勢頓時大變。
許康大吃一驚,恐管亥有失,立刻帶著親兵沖了上去。
對面董卓的親衛見此也沖了上來,雙方士兵立刻大戰在一起。
危機中,許康眼見董卓一錘向管亥砸去,而管亥還倒在地上無法閃避,便奮力上前替管亥擋了這一錘。縱然許康一向自傲自己的力量,卻哪里是董卓的對手,被震的手臂發麻,霜雪刀險些月兌手而出。
知道自己與對方差距太大,許康不敢戀戰,立刻打馬而逃。
董卓見管亥已經趁此機會,重新站了起來,知道再殺他已不可能。
畢竟二人武功本來就在伯仲之間。
想打敗他容易,殺了他恐怕很難。
又見許康穿的盔甲比一般將領的還要好,肯定是黃巾軍中的重要人物。同時惱怒于許康的作梗,便向他追了上來。
許康一見,頓時魂飛魄喪。
他這次出來雖然專門換上了板甲,但董卓的狼牙錘是重兵器,正是板甲的克星,根本不能抗他一擊,只好打馬狂奔。
但董卓騎的可是西域良馬,許康騎的雖然也是幽州的上好戰馬,和他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眼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許康的心也漸漸沉入谷底。
沒想到自己一次的好奇竟然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危機。
同時心中懊悔不已,只可惜沒將龔英蓮帶來。這次若是不死,以後無論走到哪兒都要帶著她。
雖然說以前戰場廝殺,他所處的險境也不少了。
但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孤立無援過。
就在許康以為自己這次性命難保時。
一聲輕斥傳來,龔英蓮的身影竟然出現在許康的眼前。
許康一時間甚至有些恍惚,還以為自己太緊張而出現了幻覺。
待看清楚後,頓時激動的險些流下淚來。
龔英蓮打馬與許康交錯而過,迎上了後面緊緊追趕的董卓,兩人很快戰在一起。
董卓武藝雖強,但也只是和管亥一個級別,與龔英蓮相比又差了一截。畢竟她可是真真實實打敗過管亥的。
但龔英蓮見對方乃是朝廷高官,便存了幾分維護之意,不願害他性命。
兩人斗了一陣後,董卓看出龔英蓮的功夫遠在自己之上,便主動撤出戰圈。
龔英蓮也不追趕,護著許康回了城。
這時其他人也陸續撤回了城池。
雖有損傷,但幸好都不嚴重。
一到城門下,許康就激動的想把龔英蓮抱入懷中,卻被她用一桿槍尖擋住。
許康道︰「你怎麼會在這里?是擔心我的安危所以特地趕來的嗎?」
龔英蓮冷哼一聲,道︰「我只是陪刺梅到城中閑逛,無意中到了此地而已。」
閑逛竟然會逛到城外,騙誰啊?
不過許康知道龔英蓮雖然表面上很鋼強,其實內心很害羞,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心里的得意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城牆上,一臉冷色的張梁緩緩走了下來。
許康一見連忙上前見禮道︰「參見地公將軍。」
見到許康,張梁竟然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道︰「吾早已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接戰,爾等何以敢違抗吾令。」說完,甚至要派人斬殺許康。
眼見地公將軍的人要動手,管亥和龔英蓮立刻上前一步,緊靠在許康身旁,冷冷的注視著張梁。
許康可不想和張角的弟弟發生什麼矛盾,連忙道︰「屬下剛到廣宗不久,不知地公將軍竟有此令,無意冒犯,還望贖罪。」
張梁身旁幾個老成持重的將領眼見情勢不對,也上前告求。說許康此次出戰,打退了官軍的氣焰,足以功過相抵。
張梁這才免了許康的死罪,但還是訓斥了他幾句。
許康不敢反駁,唯唯而退。
但心中卻是異常憤怒,就算自己違令在先,但畢竟自己的人還打敗了一直耀武揚威的董卓,你不安慰幾句也就罷了。竟然如此打擊將士出戰的信心。
什麼嚴肅軍紀,黃巾軍的軍紀什麼時候這麼嚴明過?
不過就是見我手下有一個能與董卓相比的,又有一個能打敗董卓的。所以眼紅罷了。
以為殺掉我,他們兩個會歸順你嗎?
想到倒美。
管亥也是氣憤不已,道︰「咱們千里迢迢,來助他守城。可他這是什麼態度?不如還回青州,咱們難道還非要依靠他們不成。」
許康本來也是惱怒的很,但現在手下發火,他就必須表現的大度一些,道︰「罷了,畢竟是我們先違令在先。」
不過許康也知道,這里恐怕是不能呆了。
一來這里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戰爭。
張角和盧植就像兩只萬年老烏龜,都在等著一擊必殺的機會,誰也不肯先出手。在這里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二來張梁看起來也不是個大氣的人,保不準會給自己什麼小鞋穿,那自己就麻煩了。
听說下曲陽如今正在積極擴軍,而且他曾經與張寶也算相識。張寶看上去到是一個好人,應該不會為難自己。
想到這里,許康立刻向張角請求調自己到下曲陽去。
張角不知是听到了什麼,還是只是單純的覺得許康在廣宗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同意了。
于是,許康立刻打點行裝,帶著大軍南下。
廣宗和下曲陽之間,官軍早已經派出了大批的斥候在附近游蕩。
一來可以獵殺廣宗與下曲陽之間聯系的信使,二來也可以監視兩地大軍的動靜。
許康的000大軍一出現,立刻就引起了官軍的注意。
但等到官軍想要出動大軍截擊這支賊軍時,許康已經帶著大部隊快速穿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