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劉焉將兩個兒子叫到房,訓斥道︰「昨天晚宴上,我明明告訴過你們,好好結交一下許康,可你們兩個那是什麼態度。」
劉範和劉誕雖然平常最怕父親,不過這時也忍不住辯解道︰「不過就是一個侍郎而已,父親未免太過看重他了。」
「看重又什麼了?人家以弱冠之齡,憑一己之力,竟可升為朝廷高官,得皇上賞識。難道不值得為父看重?」
「哼,十常侍不是更能得皇上賞識,也沒見父親去交好他們。」
「你……」劉焉氣的不行,怒道︰「他們能比嗎?十常侍只知阿諛奉承,弄權專肆,何嘗有半點功績于國家?」
劉範兄弟今天似乎膽量特別大,頂撞道︰「那許康也不過是反賊出身,對我大漢的傷害豈不更大。」
「而且若不是這些反賊叛亂,我大漢哪會像現在這般混亂不堪。」
劉焉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他們也不想想百姓為什麼會叛亂,還不是因為宦官專權,吏治**,導致民不聊生。
但是劉焉也沒心情和自己的兩個兒子辯論這些,大聲呵斥了一頓後,道︰「你們去府庫里取一千兩白銀,給許康送去。這次要好好招攬于他,此人年紀雖幼,卻有大才,若肯保我漢室則我大漢或許可以度過眼前的危機。」
兩兄弟雖然不贊同劉焉的話,但是面對他的怒火,自然不敢再反駁什麼,只有唯唯諾諾的退下。
走在去府庫的路上,兩兄弟越想越氣。
劉範更是怒道︰「不過是一山野小民而已,父親竟然為了他這麼訓斥我們兄弟。」
劉誕也氣呼呼的道︰「就是,我們乃是天皇貴冑,豈能與一寒門反賊結交,我看父親是老糊涂了。」
「現在還要我們送一千兩白銀給他。真是可惡。」
劉誕眼楮一轉,道︰「一千兩白銀?我們何不扣下來一半?反正也沒人知道。」
劉範神情也是一動,道︰「可是萬一父親知道的話怎麼辦?」
「你我二人不說,父親怎麼會知道?難道那許康還敢與父親核對賬目不成?」
劉範心想也對,一咬牙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扣下九百兩,給他送一百兩也算是對得起他的身份了。」
劉誕一陣汗顏,沒想到自己這個哥哥比自己狠多了,但想到之後許康的郁悶表情又是一陣開心。忍不住道︰「我看我們就給他全換成銅錢,也省了他的麻煩。」
劉範也笑道︰「那可有十萬枚呢,好大一箱啊。」
兩兄弟走後沒多久,就見旁邊的草叢中鑽出兩個小腦袋,兩雙黑漆漆的眼楮土撥鼠般相互眨了眨,眼看四周沒人,這才走了出來。
卻是皺圓和吳莧這兩個從不離身的小姐妹。
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吳莧松口氣道︰「幸好沒被發現,否則羞也羞死了。」
皺圓不滿道︰「還不是你,非要尿尿,憋一會兒會死啊。」
吳莧頓時羞的臉頰如火燒雲一般,道︰「我、我不是憋不住了嘛。好姐姐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真的就不要活了。」
皺圓也不敢太過打趣她,轉移話題道︰「這兩兄弟又要害人,真不知劉大人和劉夫人那麼和藹慈祥的兩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兩個不肖子?」
吳莧倒是不在意道︰「反正跟我們也沒關系,我們還是趕快走吧,不要讓夫人等急了。」
皺圓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到︰「不行,我的衣服都弄髒了,就這麼去見夫人未免太過失禮。」
吳莧道︰「怎麼會?我的衣服也髒了啊。劉夫人那麼和藹,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我們的氣的。」
皺圓捏了捏她粉女敕的小臉蛋,調笑道︰「你可不一樣,你是她的準兒媳,當然疼你了。」
吳莧再次羞紅了臉,嗔怒道︰「皺姐姐最壞了,我再也不理你了。」說完,「 」的跑遠了。
皺圓站在原地笑了一會兒,等到吳莧的身影消失,這才轉身離去。
薛可兒這些天忙的不行,由于初來咋到,上下都要打點。他們從遼東帶來的錢簡直如流水一般往外淌。尤其是這次五熊幫之戰,為了補償那些傷亡幫眾的家屬,更是使大家的積蓄少了一大截。
以前薛可兒一直以為帶三十箱財寶來洛陽,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可是現在看來,這些錢財根本就不夠用。
為了這些問題,薛可兒一直再思索到底該怎樣開源節流。節流方面還好說,畢竟已經在洛陽扎下根,各種打點也已送到,大規模的開銷可以不用了。
而最主要的開源卻有些麻煩,不過現在也不是問題了。想到這里,薛可兒就不得不佩服許康的先見之明,當初正是他不顧危險,強行從遼東帶出來一百多名手藝人,如今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薛可兒咬牙拿出八百兩白銀,一口氣建起了五間店鋪,將這些手藝人該分流的都分流進去,現在就等店鋪開張,然後坐地收錢了。
所以這幾天是薛可兒最不放心的時期,這不今天一早剛吃過飯就忍不住又要去各店鋪里轉一轉。
剛出大門,卻見一美貌少女正站在門口徘徊,看模樣似要進來。
薛可兒好奇的吩咐道︰「去問問她有什麼事?」
一丫鬟聞言立刻走了過去,道︰「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來人正是皺圓,她曾經在踏青時見過許康返城,鬼使神差的便命人查出了他的住址。今日又因洞悉了劉家公子欲羞辱許康一事,便趁機來給他報信。可是到了門口才意識到自己跟許康根本就不熟,這麼貿貿然拜訪人家會怎麼看?會相信自己說的話嗎?
因此又猶豫起來,正不知該如何進退時,恰巧薛可兒出來。
听到丫鬟的問話,皺圓卻沒有回答,而是指著薛可兒反問道︰「她是什麼人?」
「她自然是這家的女主人了。」
皺圓的臉色啥時變的很是難看,轉身就走。
「哎,姑娘,你還沒說有什麼事呢?」
皺圓猶豫了一下,道︰「你告訴許康,就說劉大人撥給他一千兩銀子,不過有人要貪墨這筆錢,讓他自己想想辦法。」說完,便匆匆離去。
薛可兒奇怪的看著離去的女孩兒,听到下人稟報的內容就更加意外了。等把兩人的對話問清楚,臉上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轉身又進了大門。
「哎,小姐,我們不是去巡視店鋪嗎?」
「等會兒再說,我現在找到更有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