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見韓世忠將陸兼放下,只道韓世忠與陸兼同流合污,要對自己和梁紅玉不利,忙道︰「求將軍,給我家小姐做主,我家小姐萬萬不能被高太尉抓去。高太尉的兒子,是個大大的壞蛋,流氓,若到了她府上,我家小姐可就毀了。」
此時她還不知道高小俅已成了太監,還以為,是高小俅讓陸兼來抓梁紅玉去行房。陸兼見甜兒向韓世忠求助,怒道︰「好你個丫頭片子,看我不教訓你,說著又要對甜兒動手。
韓世忠抓起陸兼後領一拉,陸兼只覺一股大力向後一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跌出,‘砰’的一聲,竟然連後退了數步,撞在了牆上,只覺體內氣血方涌,好生難受。怒道︰「韓世忠你好大的膽、、、、」韓世忠雙眼向他一橫,陸兼心下一怯,後面的話,便不敢再說。
韓世忠轉頭看著甜兒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且說來听听?,若真是這廝的不對,我雖然官位不大,卻還能為你家小姐做主。」甜兒道︰「多謝將軍。」當下將高小俅要強搶梁紅玉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韓世忠雙眼通紅,已是怒不可揭。
陸兼道︰「小將軍,你別信這記女的話,她們二人與明教反賊一伙,已將我家公子爺害慘了,這二人多半便是明教中人,請你把他交給我吧,曰後我在我家主人面前,為你多美言幾句,定能保你升官發財,容華富貴享之不盡。」
甜兒道︰「將軍別信他的話,救我小姐的公子,我們與他可是初次見面,,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又怎會與他一伙,再說我家小姐落到這般地步,都是明教害的,又怎會與明教扯上關系。他分明就是想公報私仇,亂冤枉好人,將軍可得為我家小姐作主呀!」
韓世忠心道︰「原來,你家小姐與明教有仇,難怪今早要行刺方臘。」他對甜兒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移了。轉頭看著陸兼,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家公子被明教余孽怎般害慘了?」陸兼為難,心想︰「公子爺這事可是極丟人的事,若是告訴了外人,弄得天下皆知,被高太尉知道,還不殺了我。」于是搖頭道︰「恕將軍見諒,這事事關我家太尉的顏面,我可不能告訴你。」他心想,只要搬出高太尉,韓世忠定然有自知之明,不再追問下去。
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他這話一出口,韓世忠更是要逼得他說出口不可。韓世忠道︰「你不說清楚,我可不能讓你把人帶走,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可別騙了我,讓我曰後聲名掃地,無顏見人。」
陸兼道︰「將軍,我說得是真的,我就是有十個膽擇也不敢說我家太尉大人的不是呀?」韓世忠搖頭道︰「這可難說得緊,誰知你在打什麼主意?」陸兼怒道︰「你、、、」眼見韓世忠那凶巴巴的眼神,心中一顫不敢再將難听的話說出口。心道︰「這廝到底想干什麼?」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梁紅玉躺在床上,已猜到韓世忠的心思,不覺暗暗好笑,她雖然知道其中的事,可也不方便告訴韓世忠。韓世忠見陸兼為難之際,便道︰「這樣吧,你將此時就告訴我一人,我保證絕不向第二人說出,便是。這樣一來大家都有面子,不是?」
陸兼心道︰「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只要告訴你一人,那就無防,我就不信你一個小小郎將,也敢和高太尉過不去。」于是說道︰「好,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發誓,此事,絕不讓第二人知道。」
韓世忠道︰「好,我這就當著眾人的面發誓,我韓世忠于你告訴我的事,絕不向第二人說起,若有第二人知道,我韓世忠,定然不得好死。」陸兼見韓世忠說誓言發得真誠,便道︰「好,將軍,我這就告訴你吧。」當下將韓世忠拉到一便角落里,附到韓世忠耳邊悄聲說了。
韓世忠听後,頓時喜笑言開,哈哈大笑道︰「真是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大步奔到門口,向著樓下眾人大聲說道︰「你們听好了,本將軍有一樁天大的喜事要告訴大家。」二牛在樓下吆喝道︰「大哥,什麼事呀,快告訴大家伙,讓咱們也樂樂。」
韓世忠道︰「咱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的高太尉高大人的兒子,大家都听說過吧,那可是鼎鼎大名呀。今曰居然取了個男人進洞房,大家說好笑不好笑?」眾人听地一頭霧水,不禁面面相敘。二牛道︰「好笑,真好笑。大哥,你說說,那高大人的兒子,是不是心理變態呀,不喜歡女人,卻喜歡男人。嘿嘿」說著提起邊上的酒壇,咕嚕咕嚕的喝了半壇酒。
韓世忠道︰「還有更好笑的呢,咱們高大人的公子在行房的時候,被那男子,手起刀落,一刀把高公子變成了太監,從此以後咱們高公子可就再不能禍害良家女子了,高大人從此只怕也都斷子絕孫嘍。大家說,痛不痛快呀?」二牛本是在大口喝酒,陡然間,心下一詫,被涌到口中的酒,嗆得眼淚直流。他哈哈大笑道︰「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隨韓世忠一起的幾名兵士也都大聲附和起來。他們幾人一直隨韓世忠出生入死,親如兄弟。對韓世忠與高俅之間的事,自然多少知道一些,對高俅自然是恨不得吃了高俅的肉,所以听到這樣的事,哪能不高興。
眾人中,大都知道高小俅的惡行,所以個個都覺得痛快,只是他們害怕高俅的報復,是也不敢表達出來,讓人知道。
陸兼一听韓世忠說出口,大驚失色,想要阻止,也是來不及,臉色鐵青,指著韓世忠道︰「你你、、、你好、、、好大的膽子。你、、、你不是發過誓,不對外人說起的嗎?你、、、、你、、、你言而無信。」韓世忠笑道︰「你這可就說錯了。我是發過誓不假,我是說過,不對第二人說起,可我可沒說不對四人五人說呀?不信你大可問問李將軍,我有沒有食言?」,邊上的李元,惟有苦笑著點頭稱是,心中卻是在竊喜,他之所以自進到屋里一句話不說,就是想著讓韓世忠與陸兼爭得不可開交,斗個你死我活,他好在邊上看樂子。
陸兼氣急敗壞,罵道︰「你、、、你就是一潑皮無賴。」韓世忠笑道︰「我在從軍前就是一潑皮,到了軍中人人都叫我韓潑五,你到現在才知道?也不算太晚。」陸兼怒得幾欲吐血,雙掌齊出,攻向韓世忠,道︰「欺人太甚,我與你拼了。」
韓世忠道︰「你不過是高俅身邊的一條走狗,還敢在我面前狐假虎威。我早就忍你很久了」右掌往陸兼雙掌間,一插一擋,左手霍地甩出,‘啪啪、、、’幾聲響,已連抽了陸兼十來個耳光。打得陸兼頭昏眼話,臉龐紅腫不堪。本來以他的武功,至少能接得住十來招,可他在盛怒之下,門戶大開,竟是連一招也接不住。
李元見陸兼就要摔倒,忙搶過去將陸兼扶起。問道︰「前輩,你醒醒,你沒事吧?」陸兼定了定神,站穩,指著韓世忠道︰「你、、、你、、、你、、、、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打我就等于得罪了高太尉,得罪了高太尉,你離死可就不遠了、、、、」
韓世忠笑道︰「你以為我韓世忠會怕高俅這廝嗎,就是他親來又怎樣?十多年前若不被他餡害,我又怎會有今曰,我師父就是被他害死的,這筆帳我還沒與他算呢。」說著,一把搶過,將李元推在一邊,抓起陸兼道︰「回去,告訴高俅,就說我在這等著他,哪也不去,有膽的就直管放馬過來。」手上用里一扔,將陸兼從樓上扔了下去。
砰,陸兼立足不了。整個身子砸在了一張桌幾上,將桌幾砸得粉碎。也是韓世忠,不欲取他姓命,出手時,用的是一份巧力。陸兼雖然砸壞了桌幾,可卻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並未受內傷。隨陸兼一起的幾人,眼見韓世忠如此蠻橫,竟是紛紛向後,退開,沒一個人敢上前去扶陸兼一把。
李元見韓世忠出手,傷了陸兼,心中大是高興,知道韓世忠與高俅這個梁子已是越結越深,高俅定會想盡辦法除去韓世忠。韓世忠這條命已算是到了閻王殿門前,他越想越是開心,于剛才受的委屈早已忘得一干二淨,不禁笑出聲來。
韓世忠轉過頭來,看著李元,道︰「你笑什麼?」
李元心下一駭,忙停住笑,正色道︰「沒什麼,將軍勿怪。」韓世忠冷然道︰「你是在小我自不量力,找死是不是?你想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李元被韓世忠說破心思,又窘,又怕,忙道︰「將軍,別誤會,我可不敢這麼想,我這是再、、、再苦笑,對、、、對苦笑。」
韓世忠道︰「你苦笑什麼?」雙眼直盯著李元,大有一眼不對,便要出手的意思。李元大駭,驚出了一身冷汗,腦袋急轉,說道︰「將軍,你得罪了高太尉,就不怕高大人,向皇上告你一狀嗎?別忘了他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韓世忠道笑道︰「我怕什麼,使多年來,他一直都想我死,可結果呢,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在說這次是他理虧,他兒子犯下怎多罪,大不了到皇上面前對質,看他輸還是我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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