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弼一句話壓下,那四人自然不敢再說話,都低下了頭,一人轉身,將所帶的剩余四袋酒取了出來。交到王宗弼手中。王宗弼接過,隨手再遞給獨孤雲兩袋,自己留下兩袋,打開一袋塞子,說道︰「來,兄弟。咱再喝個痛快。」
獨孤雲剛才也听到王宗弼的話,不禁猶豫道︰「兄台有事,兄弟可不好再打擾,今曰就算了吧,改曰若是有緣,咱們再喝個痛快如何?」王宗弼不愉道︰「兄弟,這說哪的話。你我極是投緣,難得有機會,咱非得喝個痛快不可。他剛才說的,兄弟可別往心里去。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這事今晚也辦不了,還不是等到明天才能辦。」
獨孤雲道︰「既是這樣,那我就陪兄台喝個痛快。」舉起舉袋道︰「來,喝。」王宗弼哈哈笑道︰「好。喝。」二人將兩袋喝完,已是有了七分醉,躺在爐邊睡了過去。武修谷服下半截人參,已漸有起色,倒是不用獨孤雲再輸送內力。到了半夜眾人都躺在屋里,睡下,屋子不大,八人擠擠,剛好夠位。
次曰,獨孤雲醒來。只覺頭痛欲裂,心道︰「原來這北方的酒,喝時沒覺得怎樣,這酒勁卻是過後,才顯出來。他忙坐起來,雙腿盤膝,運功,壓下酒勁,頭腦清醒,不再疼得厲害。這才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屋中除了身旁的武修谷之外,再沒其他人。獨孤雲不禁大為奇怪,心想︰」其他人呢,莫不是昨晚與我喝酒的其實鬼魂不成?「
正想著,門砰的一下,被人推開。卻是武青雲。武青雲走進屋,見獨孤雲已起身,臉上滿是堆笑,說道︰「孩子你醒來啦?」獨孤雲雙手用力揉了幾下腦袋瓜子,問道︰「叔叔,昨晚和我喝酒的那個漢子呢?還有其他幾人呢,都到哪里去啦?」
武青雲道︰你說的是王恩公他們呀/?他門一早起來,有一女子急匆匆快馬來找他們,也不知說了什麼,就急急忙忙的走了。「獨孤雲道︰那怎麼沒人叫醒我?」武青雲道︰「本來我是要叫你的,可王公子看你睡得正香,阻止了我。」獨孤雲道︰「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武青雲道︰「他只說了一句,說是等他辦了事,回來再喝你喝個痛快。對了,他還留下了一塊牌子給你,說是你只要拿著這塊牌子,到附近任何地方,都可以取得人參。」說著一面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遞到獨孤雲手中。獨孤雲拿起,一看,只見整塊都是十足的黃金打造,足有五兩重,牌面正面刻著幾個小字,卻不是漢字,多半是女真族的文字。反面卻是刻著一頭猛虎,其虎栩栩如生,刻工竟與中原的最好刻功不相上下。
獨孤雲仔細看了看,心想此人出手闊綽,到底是什麼來頭。「武青雲道︰「這塊金牌刻的是什麼?听他說的功效如此大,咱們用是不用?」獨孤雲嘆了口氣道︰「無功不受碌,我咱們連對方的身份都還未弄清楚,怎能受他的恩惠,曰後見到,可就要低他一頭啦!」
武青雲道︰「可是,谷兒的傷怎麼辦?」獨孤雲忙轉身,查看了武修谷一翻,見其氣色好了許多,知道是昨晚那半截人參的功效,放下心來,說道︰「不礙事,谷兄弟服了半截人參,已好轉了許多,十天半月只要不出什麼意外,是沒有姓命之憂。眼下咱們都已到了寶山,豈能空手而歸。呆會我就上山去尋人參去,叔叔你就留在這,等我回來。」
武青雲道︰「可是,昨晚王公子不是說這幾曰上山,很危險嗎?要不還是我上山去尋吧!」獨孤雲道︰「那怎麼能行?叔叔你的傷還沒痊愈。萬不可再有什麼閃失。」武青雲道︰「可是,為了救我的谷兒,怎能讓你去冒險呢,我實在是對你不住呀,你叫我怎能安下心來?」
獨孤雲道︰「叔叔,你說哪的話太見外了不是,再說我身懷武功,可不比常人,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叔叔不必擔心。」武青雲道︰「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先吃點東西再走吧,上山極是消耗體力。,正好昨晚他們獵的獐子,還有一頭,我這就給你弄去。」
獨孤雲道︰「也好。」當下收拾一下所帶工具,一柄青鋼劍,一把小鋤還有火具等一切事物。這些都是在來時的路上,經過一個小鎮,買作準備的。長白山中有人參,自然野獸也不少,尤其是老虎,狼之類都聚在山中,這還不止,山中最厲害的應數大黑熊。獨孤雲在路上也听人說過,這山中的黑熊常尋人參充饑,其年紀比其他地方的都要活得長久,而且全身如銅牆鐵骨,刀槍不入。常襲擊上山的參客,獨孤雲半信半疑,卻是不得不防,是也,他買了三柄青鋼劍,三人一人一柄,作為防身。
獨孤雲收拾妥當。武青雲已把獐子肉煮熟。獨孤雲吃了了一腿,便已全飽,便向武青雲告辭。武青雲送他到門口。獨孤雲道︰「叔叔,你就等兩天吧,不出三天,我定會找到人參回來。」武青雲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路上小心,若是找尋不著,就回來吧!」獨孤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許多人參回來的。」轉身向山上爬了上去。
初時,山下的積雪已都在融化,行走起來,自然方便得多。可越往深山里行去,就越難行,山中的積雪也是越來越厚,直沒膝蓋。大約行了兩個時辰,獨孤雲已是氣喘吁吁,嘴中呼出的都是白氣,獨孤雲內力雖是到了一定的火侯,可卻也有些承受不住,只覺得全身似動僵,血快要凝固,牙關開始有些打顫。獨孤雲只得息了一小會運起內力周身行了一便功,這才繼續往前行去。
大約又行了一個時辰,已到了一個山頂,地上的人參都被雪給掩埋住,要想找尋卻是不大容易。獨孤雲左右看了看,不禁憂慮起來,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來的真不是時候。」繼續向深山行去。他要找的是至少百年以上的,自然得往深山,別人去不了的地方,才行。大約走了三個時辰,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在長白山又是二月春,天上飄起雨,極是罕見,獨孤雲遇上了這樣的天氣,也是叫苦不已,身上衣裳漸濕,只覺寒冷之極,牙關直打顫,四下看了看,見遠處一顆大樹下,正好有個山洞。獨孤雲大喜,心道︰「先到洞里避避雨再說。」
快步奔了過去。剛要到洞口,突然從洞的兩邊「嗖嗖、、、」幾聲響。射出幾支長槍。獨孤雲心中大驚,要閃開卻是不及。生死一刻間,只得就地一滾,滾開數丈。長槍從他身上襲過,直插進雪地里。獨孤雲身上沾滿了雪,狼狽之極,欲起身。身子還未站直,突然頸上一寒,一把冰劍已搭在了他脖頸上。獨孤雲一驚,欲轉身,卻被寒劍逼住,不得轉身,只听身後一個清脆的女聲,怒斥道︰「你是誰,來此作什麼?為何壞了我的大事?」
獨孤雲不知身後是何人,想要看一眼,也是看不到,只得說道︰「姑娘,在下是到山中采人參的參客,路到寶地,突然下起了雨,欲進洞避避雨,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這山洞既是姑娘的住處,那在下走開就是。還請姑娘把劍移開。」
身後那人怒道︰「什麼我的住處,你把我當作什麼啦?你壞了我的好事,還胡說些什麼?」獨孤雲心中驚奇。納悶不已,心道︰「既然這山洞不是你的住處,我又進洞又礙你什麼事啦?」說到道︰「姑娘,這可真是誤會了,我是無意冒犯,可不知你在此辦什麼物事?」身後那人道︰「既是這樣,就快離開這。若再不走開,可休怪不我客氣。」長劍霍地收回。獨孤雲轉過身來,只見身後一個人也沒有,心中大駭,心道︰「奇怪,人呢,到哪去啦?我的武工已算得上是有些造化了,怎麼連那人何時來的,又何時走的,半點也覺查不到,莫不是遇上了鬼,還是狐狸精。」獨孤雲行走江湖幾年,倒是常听人說起鬼怪的傳說,雖不覺得有何懼怕,可這一次,卻讓他心中寒了一把。
獨孤雲強鎮心神,心道︰「我就不信邪,非得看一看你的真面目,是鬼是怪,我倒要看清楚不可。當下向四周仔細掃視。仍是一個身影也沒有,連雪地里的腳印也是一個也沒有。獨孤雲更是又驚奇又是恐懼。正欲轉身走開之際,忽听到剛才的那個女聲說道︰「你還不走,呆在這里作什麼,找死嗎?」這下獨孤雲听得真切,聲音是從地上發出的,而且就在他的面前。
獨孤雲大奇,伸手向地上一抓,口中說道︰「你究竟是誰,為何作弄我,快現出身來吧。」話音剛落,手剛踫到積雪,突然手上一寒,一股寒氣涌來,卻是地上的的利劍突然刺出。劃向他的手腕。獨孤雲急忙縮手跳開兩丈,只見從雪地里站起一個人來。容貌美麗之極,年紀與他一般大小,但臉上還是有明顯的稚氣。那女子一身白色狐衣,伏在雪地里,與白雪一般無二,獨孤雲一看之下,不由得呆了一呆,心道︰「哎呀,這是仙子還是狐狸精呀,怎麼這般美!倒是和我姐姐梁紅玉不相上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