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說道︰「行軍打仗我不在行,只是眼下遼國大軍就要攻進城,到時大家都沒命了,怎麼還要各行各的,這不是幫著遼軍嗎。難到你們國主一病,便沒人約束嗎?作為一國之主,難道就沒有選定繼承人?」王宗弼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國皇上,年紀才五十多歲,身子也是極硬朗,這些年來威望極大,一直忙于與遼國開戰,哪里顧得上選定繼承人,再說此次,也是突然得了怪病,哪料得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獨孤雲心頭一動,說道︰「對了,你們皇上病危可曾保密?」王宗弼道︰「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要保密了,別說天下人知道。就是咱們金國的將士知道,那也要引起巨變的,就是現在,若是這個消息傳到士兵耳朵里,只怕我金國滅得更快。」
獨孤雲道︰「既是機密,那大哥又是怎麼知道的?」王宗弼道︰「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真名不姓王,而是國姓完顏。」獨孤雲心頭一驚,不禁了半響,說道︰「完顏,你你是金國太子?」王宗弼點了點頭,道︰「對,沒錯。我就是金國四太子,完顏宗弼,又名金兀術。」獨孤雲實在想不到眼前這人就是金國的四太子,轉念一想,自己竟與他結拜為兄弟,這該如何是好。正不知該說什麼。
金兀術又道︰「我雖然是金國四太子,可卻是真心與你交朋友的,所以希望兄弟你不要介意。咱們今後仍是以兄弟相稱,怎麼樣?」獨孤雲心中顫顫驚驚,道︰「你是千金之軀,而我只是個流浪兒,這、、這可如何使得?」金兀術道︰「這有什麼使得不使得的,我是真心與你結交的,難道你竟然瞧我不起?不願與我做兄弟?」
獨孤雲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我、、「金兀術道︰「大丈夫何必扭扭妮妮的,你既然看得起我,那咱們就說定了,今後不管在那里都是以兄弟相稱。否則就是瞧我不起?」獨孤雲無奈,心想︰「他既然執意如此,我若再多說,可就顯得瞧不起人了。」當下叫了聲︰「大哥」金兀術大喜道︰「好兄弟。」真情流露,極是高興。過了好一會,金兀術長長嘆了口氣,獨孤雲道︰「大哥為何嘆氣?」金兀術道︰「你我兄弟重逢本是件高興的事,只是眼下我大金就要滅亡,咱們兄弟只怕就要分開了。」
獨孤雲道︰「大哥,你難道忘了咱們立過的誓言了嗎?咱們說過要同生共死的,眼下你有危難我這個做兄弟的又怎能離你而去。」金兀術道︰「可是你是漢人,現在是我金國與遼國的生死決戰怎能讓你為了為兄而冒險。」獨孤雲道︰「你我是兄弟,大哥有難做兄弟的又怎能視之不管,那我獨孤雲還有臉面做人嗎?」金兀術見他說得斬釘截鐵,心下大為感動。哏咽道︰「好兄弟,做哥哥的實在是無以無抱,惟有來世再報你的恩情了。」
獨孤雲道︰「哥哥言重了,你我兄弟還分什麼彼此。」過了一會,獨孤雲又說道︰「大哥,眼下情況危機,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得想想辦法呀?」金兀術道︰「有什麼辦法可想,我父皇若是沒病危,以我父的本領,就是遼軍再多十倍,同樣不懼于遼。可眼下我父皇這般,沒了他,金國根本無法團結起來,如何能夠以少勝多。」
獨孤雲道︰「難怪,遼國敢這般圍城,可他們又是這麼知道太祖皇帝病危的?」金太祖皇帝以兩千人勝過遼國十萬大軍,與遼作戰中,每每大敗遼軍,這幾年更是差點把遼國滅掉,金太祖可謂一代戰神。金太祖的英雄戰績,獨孤雲也是有所听聞。本來遼國是不敢再犯金國的,可這一次,遼國卻是傾盡所有兵力來犯,獨孤雲不禁奇怪起來。
金兀術听獨孤雲這麼一說,心中更是不安,忙問道︰「兄弟,你說遼軍知道我父皇病危的事,這怎麼可能?」獨孤雲道︰「我說的是真的,現在遼軍上下,全都知道。」金兀術不禁黯然,喃喃自語道︰「這下可更糟了,遼軍攻城,若是把這事挑了出來,我金軍士氣一落,只怕敗得更快這可如何是好?」
獨孤雲道︰「太祖皇帝病危,大哥你不是已經取了黑熊膽來了嗎?怎麼還沒治好?」金兀術嘆道︰「你別提了。這都是庸醫干的好事,十幾個大夫,每天診治的病都是不一樣,什麼藥都用上了,可就是一點好轉也沒有,這不都已經一個月了。而且這兩天更是嚴重,只怕是、、、唉、、、」後面的話不說,獨孤雲也明白,。
獨孤雲道︰「有這樣的事?這樣的病可是極少有的?」金兀術道︰「可不是,自從父皇一個月前狩獵回來,就這樣一病不起,可真是急死我們了。大夫都不知請了多少,竟是一點用也沒有。」獨孤雲听他這麼一說,突然想起了遼國的國師,毒龍尊者,這人使毒可謂是當世無雙,若是被他下了毒,平常庸醫哪里能診斷出來。一想道這,全身不由得冒起了冷汗,心道︰「若真是他下了毒,我也沒十分把握能解,怎麼辦,要不要說給大哥知道?」
正再猶豫,忽听一名小將奔到了門口。金兀術道︰「有什麼事?」那小將道︰「稟四殿下,大殿下和二殿下請你速回皇宮。」金兀術道︰「到底什麼事?」那小將道︰「稟四殿下,大殿下和二殿下沒說,但是他們極為著急。說四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金兀術隱隱約約已驚猜到,對著獨孤雲小聲說道︰「我大哥二哥如此著急,只怕我父皇有什麼變故,我得趕快進宮去,恕大哥不能陪你了。」說完轉身就要走。獨孤雲忙道︰「大哥,等一等,皇上極有可能是被人下毒了。」獨孤雲想了許久,終于決定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若金國被滅,以遼帝的姓子,多半要進攻中原,那時大宋的百姓可就要生靈涂炭了。為了大宋百姓,他只能冒險一試,在他看來,金國雖強,但與大宋還是友好的,再說,遼軍與金軍大戰,雙方必是元氣大傷,對大宋的老百姓,無疑是件好事,可令他沒預料的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的預想之中。
金兀術听他這麼一說,先是一愣,隨後大喜。抓住獨孤雲的雙手,問道「兄弟,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會解毒?那可太好啦!」獨孤雲道︰「這是我猜的。至于能不能解毒,那還得要看是什麼樣的毒,現在我可說不準。」金兀術道︰「我也真糊涂,竟忘了你也會醫術。時間緊迫,兄弟你這就和我金宮,見我父皇吧。」當下吩咐士兵準備兩匹快馬。直奔皇宮而去。
路上獨孤雲讓金兀術把金太祖的病情一一說了一下。獨孤雲已了解了個大概,心中更加確定,金太祖是中了毒龍尊者的慢姓毒藥。上京不比卞京,快馬不到一會,便已到了皇宮門口。那守宮門的卻將獨孤雲攔下,不讓進。金兀術大怒,一把將他提起,扔到一邊,喝道︰「他是我結義兄弟,誰敢攔他,就是對我不敬。」說完對獨孤雲道︰「咱們快走吧。」當下帶路。催著快馬向宮里奔去。
獨孤雲點頭,催馬追了進去,後面的宮中侍衛,再沒一人敢上來攔截。一路急奔,不一會便奔到了一座大殿前面,二人躍下馬,金兀術道︰「這就到了。」率先邁了進去,只見眼前跪了幾十號人,大哥宗干,二哥宗望,正跪在一具尸體前面。眾人正大聲號哭。金兀術奔了過去,一看只下,險些昏倒,這尸體正是自己的父皇,大金的開國皇帝,金太祖,完顏阿骨打。
金兀術強鎮心神,雙腿跪了下去,淚水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咽道︰「大哥,二哥,我才離開這麼一會,怎麼父皇就、、、」後面的話就再說不出來,傷心到了極點。宗干和宗望身材高大,威武。都已三十多歲,,跪在金太祖面前,淚水一顆顆滴落在面前,看了金兀術,說道︰「五弟,你來晚了,沒能見到父皇最後一面。」
金兀術道︰「父皇可曾留下什麼遺詔沒有,讓誰來繼承皇位?」,宗干搖頭道︰「沒有,父皇一直昏迷,直到沒了氣息。根本無法留下什麼遺詔!」金無術道︰「那怎麼辦?再過幾個時辰遼軍就要大舉攻城了,沒有新皇,該由誰來發號將令?」他這一著急,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他身邊的幾人都已听到。
眾人紛紛停了哭泣,齊看向他。宗干等人听他這麼一說,都是心驚不已,宗干道︰「什麼,五弟,你剛才說什麼?」金兀術道︰「大哥。快想想辦法吧?再過幾個時辰,遼國的十萬大軍就要打進來了。該由誰來指揮我金國,全軍上下?」眾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紛紛議論起來。
宗干道︰「五弟,你听誰說的,這消息可靠嗎?」金兀術道︰「這是我的結義兄弟說的。自然可靠。而且父皇的事,遼軍上下都已知道,這對我金國可是大大的不利呀?」說著轉頭看向門外,說道︰「獨孤兄弟,你快進來吧,把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大哥,二哥。」獨孤雲這才從門外走了進去,將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眾人听後,都是吃驚不已,宗干听後,心中還是不敢相信。又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單憑你一句話,我們可不大相信。」獨孤雲道︰「當時,不知我一個在場,還有,紫煙姑娘也在,殿下可以派人去問她!」宗干愕然道︰「紫煙姑娘是誰?」金兀術忙道︰「紫煙姑娘就是七妹。」
宗干道︰「七妹?她也知道,那她人呢?怎麼沒來?」金兀術道︰「七妹在突圍時受了傷,我已讓人抬她回俯上休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