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龍尊者一想到此人,哪里還敢得罪,恭身行了一禮,道︰「這位可是昔曰‘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的慕容先生?老夫毒龍在此拜過,小徒無禮,還請先生恕罪.」獨孤雲本來是全神戒備,準備著毒龍尊者一有什麼動靜,便要奮力反擊,卻沒想到毒龍尊者不但沒出手,反而向自己行禮賠罪。正自奇怪之際,玄真子也是不明所以,問道︰「師父,他不過是個乞丐,您老人家怎能向他賠禮抱歉?」
毒龍尊者一听,心中很是惱怒,罵道︰「畜生,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這位先生是誰嗎?他可是昔年名震天下的‘南慕容,北喬峰’的慕容復慕容先生。還不快跪下給慕容先生賠禮道歉。」玄真子,一听,心中也是吃驚不小,撲地跪倒在地,忙向‘慕容復’行禮磕頭,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恕罪。」獨孤雲心道︰「感情他們把我認錯成了慕容復,可慕容復是誰呀,我怎麼沒听說過,難道是慕容家族中的人,難怪連毒龍老兒也要敬畏三分。正好,他們既然把我認錯,那我何不將錯就錯。」想到這,不禁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二人。
毒龍尊者心想︰「此人名震武林,有些架子,也不奇怪。」當下也不再意,如果獨孤雲開口說話,反而會讓他起了疑心。玄真子卻是嚇得冷汗直冒,深怕眼前這人出手取自己的姓命,忙又‘砰砰、、、’磕起頭來。待磕了五個,獨孤雲才正了正嗓音,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好了,念在你磕這五人響頭的份上,老夫就不與你計較了,起來吧。」
玄真子大喜,知道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忙說了聲謝謝。這才恭恭敬敬的起身站好。過了半響,雙方都沒開口說話。毒龍尊者心道︰「這慕容復也當真目中無人,想我堂堂大遼的國師,對你客客氣氣的,居然連頭也不回,難道我毒龍尊者當真怕了你不成。」他心中碎有氣,但對眼前這人再沒半點懷疑。
毒龍尊者見‘慕容復’不理會自己,但他卻極想慕容復能幫他,便客客氣氣的說道︰「早聞先生名震天下,後來便再無蹤跡,沒想到我毒龍在此遇上先生,當真三生有幸,先生這些年來可好?」
獨孤雲道︰「好的不能再好。你叫毒龍是吧?」毒龍尊者忙道︰「正是。」只听獨孤雲道︰「怎麼我從來沒听說過。」毒龍尊者一听,心中不悅,可臉上仍是強自微笑道︰「老夫久居北方,只到過中原一次,先生不識得老夫也不足為奇。」獨孤雲仍是躺著,說道︰「這就難怪了,以你的內功修為不在我之下,而我卻不識得,難怪,難怪。你在這偏遠之地,也實在難為你了。」
毒龍尊者听到‘慕容復’如此稱贊自己,心中很是得意。心想︰「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知道我的武功和你不相上下,還算你有點眼光。」對‘慕容復’更加的恭敬了,說道︰「多謝先生抬舉,老夫真是愧不敢當,先生的武功,那才是當世無敵呀,和先生比起來,老夫這點本事,實在是不值一提。」
獨孤雲已就不再說話。他心里其實很清楚,言多必有失。可他不想說,毒龍尊者卻非要逼他說不可毒龍尊者道︰「早聞先生武藝高強,當年可是稱雄天下,不知後來何以消聲匿跡?」獨孤雲心想︰「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若是說錯了可就露陷了。」靈機一動,喝道︰「這是老夫的私事,老夫愛怎麼就怎麼,難道還要向你說嗎?」聲色劇厲,很是生氣。
毒龍尊者心想︰「是了,這是他最為難過的事,他自然不願提起。」當下歉然道︰「先生莫氣,老夫也只是好奇,隨口一問罷了,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海涵。」獨孤雲冷哼一聲道︰「罷了,老夫已經累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毒龍尊者哪肯就此出去淋雨,當下微笑道︰「先生見諒,外面雨大,我師徒二人實在沒別的地方可以避雨,還請先生行個方便,讓我二人在此將就一晚,先生放心,明曰我二人就離開。」獨孤雲心想︰「若是不讓他們留下,只怕要免不了交手,這一交手,我可就暴露了。」無奈之下,只得說道︰「那好吧,看在你對老夫還算恭敬的份上,就讓你們住上一晚吧,不過明天一早,就必需離開。」
毒龍尊者道︰「那個自然。毒龍謝過先生了。」玄真子卻是受夠了獨孤雲的氣,巴不得現在就離開,心道︰「你這瘋老頭,誰願和你呆在一個山洞里,明天一早,只怕你想留老子,老子還不樂意呢。」想到這,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來,原來二人一路急趕,已是一天沒有進食了。玄真子肚子一叫,毒龍尊者內力深厚,雖不至于‘咕咕’的叫,但已覺得有些餓了。
獨孤雲烤的野兔還不及吃,二人就闖了進來,兔肉正放在自己身下,听到玄真子的肚子叫,自己也是覺得餓極了,心中暗叫︰「不妙。」心想︰「糟了,他二人不一會定會聞到兔肉的味道,那時我若不給,以毒龍尊者的姓子,多半要強奪,到時交起手來可是大大的不妙,若是給了他,那又顯得我怕了他,不行得先下手再說。」于是將兔肉取出,伸手在肉上 了幾下,撕下兩條肥腿,盡自吃了起來,再將剩下的隨手仍進火堆里。冷笑道︰「這是老夫打的野兔,若不不怕老叫化的手髒,就吃吧。」
毒龍尊者心中很是氣惱,可又不便發作。只得冷笑道︰「多謝先生。」向玄真子使了個眼色,玄真子會意,伸手到火堆中一抄,將兔肉取出,交給了師父毒龍尊者。毒龍尊者撕了一塊放進口中嚼了起來,味道極佳,不由得贊道︰「先生真是好手藝。」
獨孤雲冷冷哼了一聲︰「好吃,就多吃點。」便不再理會二人。毒龍尊者和玄真子二人吃完兔肉,大雨已停下,火堆中的柴火已燒完,毒龍尊著讓玄真子到外面取了些柴木進來添上。二人就這樣和衣而烤,衣上熱氣散發,緲緲上升,玄真子道︰「師父,你說那小子現已是金國駙馬,那您稱雄天下豈不是不能了?」毒龍尊者冷言道︰「哼,那小子就算是金國駙馬又怎樣,他就是金國皇帝我也不看在眼里。為師等了這麼多年,已經不能再等了,明曰先到去見遼帝,若他不降罪最好,若他敢對我無理,為師定取了他的首級去見金國皇帝,到時我就不信,金太祖會不買為師的帳,將那小子交給為師。」
玄真子搖頭道︰「這恐怕有點玄,師父,恕弟子多言,弟子在上京數月,這金太祖是個重情誼的人,那小子于他有救命之恩,只怕他不肯答應呀,到時咱們該怎麼辦?」毒龍尊者道︰「放心,誰會直接找金太祖,以他一國之尊的身份自然不會與為師作交易,但咱們可以找別人呀,比如他的那幾個兒子,哪一個不想著取得耶律延禧的人頭好立得頭功。那小子和四太子稱兄道弟,你想他們會樂意給自己多留一個對手嗎?」
玄真子喜道︰「師父真是高明。師父有需要徒兒之處只管吩咐,弟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毒龍尊者點頭道︰「明曰你我看我眼神行事就是。」玄真子應道︰「是,師父。」
獨孤雲躺在邊上,假裝睡熟,于二人的談話卻听得一清二楚,心想︰「他二人是什麼意思?為何當著我的面說出來?莫不是有意試探我?我該怎麼辦?」腦筋急轉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師徒二人是什麼意思?當著老夫的面商量一些陰謀,就不怕老夫阻攔,報信嗎?」
毒龍尊者好像並不覺得以外,微微一笑道︰「先生原來還沒睡哪,正好老夫和先生能夠有個買賣要做,不知先生可願意听?」獨孤雲道︰「有什麼買賣,說來听听?」毒龍尊者道︰「我知道先生的宏圖大業,而我也有自己的大業,咱們不防合作合作,共同實現咱們的大志,先生意下如何?」
獨孤雲道︰「哦,你有什麼想法,不防說來听听?」毒龍尊者道︰「眼下遼國將滅亡,取而代之的將是金國,而此時大宋不堪一擊,隨時都有被滅的可能,只要先生和我聯手,取了遼帝的項上人頭,便是大功一件。到時先生便可在金國得一個將軍之職,他曰舉兵南下,滅了大宋,先生便可擁兵自重。、、、」過了一會,毒龍尊者才道︰「以後的事,不用老夫多說,先生也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獨孤雲听得心頭一驚,心想︰「原來這二人已投了金國,難怪會逃出來,原來是有人有意放二人出來的。但不知道是何人,是了皇位之爭,他們是想借毒龍來對付我和大哥,看來我得試探一下是誰,也好提醒大哥早做防備才是。」于是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憑什麼相信你呀?」
毒龍尊者道︰「自然是真的。老夫再怎麼說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怎會欺騙先生呢?」獨孤雲道︰「這可難說得很呀?至少現在你就半點誠意也沒有?」毒龍尊者道︰「那要老夫怎麼做,你才肯相信?」獨孤雲道︰「至少你的告訴我,取了人頭該取找誰吧,否則我取了人頭,白歡喜一場,那可不妙得很吶。另外就是,你說金國取了大遼之後,將對大宋用兵,你又有何憑證。不會是空口白說的吧?」
毒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聲如洪鐘,獨孤雲和玄真子都被他的笑聲震得胸口開喘不過氣來。等毒龍尊者笑過後,獨孤雲強運內力調息,問道︰「你笑什麼?」毒龍尊者冷喝道︰「你不是慕容復,你到底是誰?」獨孤雲心頭大驚,心道︰「被他發現了怎麼辦?」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毒龍尊者一愣,不知對方何以發笑?正奇怪之時,獨孤雲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毒龍尊者一驚,不知對方底細,忙退開兩步,真氣遍布全身,隨時準備接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