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底想著,陸非嫌的辦公室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淡漠的瞥了一眼一直在叫囂的電話,陸非嫌蹙眉,然後拿起話筒。
用力的把電話摔在地上,陸非嫌幽深的眸子更加深沉起來,整個人都緊繃著像是要爆發的火山。
「 。」
巨大的聲響讓辦公室里的人全都驚詫的抬起頭,只見陸非嫌黑著臉像是一陣風似的跨入他專用的電梯,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
驚愕的看著陸非嫌憤怒又僵硬的背影,吳崇光別有深意的撫模著自己光潔的下巴。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也跟著離開了秘書室。
陸非嫌像瘋了一樣的沖進別墅,直接跑到二樓搜了一個遍之後才又下樓來。陳媽還有所有的僕人都已經一臉惶恐的站在了客廳里,低氣壓籠罩著每個人的頭頂。誰也不敢開口更不敢用力呼吸,生怕第一個撞在陸非嫌的槍口上。
「陳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爺,下午的時候別墅的警鈴忽然響了。我們都以為是出了什麼事,趕緊四下去看看。等到發現是虛驚一場的時候,夏小姐已經不見了。少爺對不起,是我沒看好夏小姐。」
「 。」
客廳里將近一米的巨型瓷器被陸非嫌一腳踹碎,巨大的聲響嚇得所有的僕人紛紛不自覺的後退。每個人的身子都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著,有膽小的甚至已經腿軟跌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一群廢物,廢物。還楞著干嘛,還不快去找。」
陸非嫌抓狂般的咆哮著,所有的佣人被他一吼,趕緊爭先恐後的奪門而出。生怕走到最後的會被陸非嫌抓住,踹上幾腳泄怒。
「砰砰砰。」
所有人都走光之後,客廳里的一聲聲巨響更加急切起來。原本奢華精致的客廳,在陸非嫌的破壞下儼然變成了世界大戰的戰場。古董花瓶,液晶電視,白玉瓷盤……無一幸免,全都已經支離破碎。
就連陸非嫌的手,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鋒利的瓷器碎片劃出一道口子。鮮紅的血如同涓涓細流,染紅了一大片的沙發。可是陸非嫌卻並不知道痛,他的心里充滿了憤怒懊惱以及慌亂。
該死的夏絲言,若是被他找到的話,一定不會輕易的饒過。
「jake,幫我去找一個人。我要你在五分鐘之內說出她的位置,資料馬上傳給你。」
陸非嫌一邊說一邊沖上樓進了書房,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一陣陣敲敲打打之後。夏絲言的照片以及一些簡單的信息就被發送了出去,那邊也很快接收
不死心的繼續在別墅了找了一圈,發現還沒有夏絲言的身影之後,陸非嫌才怒罵了一聲坐進跑車里風馳電掣般的離開了別墅。五年前,他也曾經如此惶恐不安的找過一個女人。如今他好不容易覺得她回到自己身邊了,卻要在五年後重新經歷一遍當時的場景。陸非嫌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點點的用力,青筋暴露。
「該死的,不是說五分鐘之內說出她的位置嗎?現在是怎樣,半個小時過去了你竟然沒有一丁點的信息。你的辦事效率是不是變慢了,如果是的話就趕緊提早退休。別在老子面前礙眼,該死的。」
距離自己把資料傳過去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小時,陸非嫌卻依舊未曾收到任何的消息。他只覺得自己腦子里像裝了一個定時炸彈似的,壓抑的他喘不過起來。
「拜托陸總,就算是上吊也應該先喘口氣吧。我的人已經在找了,你就不要再噴火了。」
電話另一端的jake一邊把听筒拿開,一邊哭喪著臉替自己辯解著。真是倒霉,他竟然會遇到陸非嫌這麼個火山。若是再不趕緊找出那個女人,他的小命怕是要提前結束了。
在jake的再三保證下,陸非嫌總算是掛掉了電話。一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更是增添了幾分野獸的曠野和憤怒。找到了夏絲言,一定要讓她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竟然敢逃跑,膽子還挺大。
眉開眼笑的待在病房里陪著夏晨玩兒了一整個下午,吃過晚飯之後才算是把生病的小家伙給哄睡著。等到夏絲言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了。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瞬間大睜的杏眼里寫滿了驚恐和不安。
下午的時候因為擔心夏晨,所以她根本是想也不想就逃離了別墅。現在知道夏晨並沒有什麼大礙,她才猛然意識到現在已經是陸非嫌下班的時間了。她消失了這麼久,他肯定已經知道了。
夏絲言簡直不敢想象,若是他找到自己後發現夏晨,會發生什麼晴天霹靂的大事。思來想去夏絲言覺得她只有趕緊離開醫院,乖乖的回到別墅,這樣才會避免陸非嫌看到夏晨。
「絲言,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
察覺到夏絲言的不對勁兒,蘇子安立刻一臉關切的走上前柔聲問著她。
「我沒事,我沒事。」
夏絲言抬起頭,努力露出一個笑給蘇子安。可是她卻沒有發現自己的笑牽強的要命,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事。
「絲言,如果你的事還沒有處理好的話就先回去吧。仔仔我會好好照顧的,保證以後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仔仔。」
蘇子安柔聲的說著,他唇畔的笑顯得格外的謙和。渾身上下唯一給人的感覺就是儒雅高貴的貴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小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類型。
「那……就辛苦你了。」
因為知道惹怒陸非嫌的下場,所以夏絲言也並沒有矯情的推辭,反而大方的應允。她現在只想趁著陸非嫌找到自己之前回去,不然的話夏晨的身世就瞞不住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
蘇子安垂下眼瞼,雖然心底充斥著失落,可是他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柔和愉悅。原本夏絲言想拒絕,可是最後想想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現在唯一可以給蘇子安的,就只剩下朋友間的信任了。
夏絲言和蘇子安並肩走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皎潔的月光柔和的灑在醫院的每一個角落,看起來朦朧又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