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夏晨,是姐姐的兒子,是她的外甥。如今他小小年紀卻要忍受這般的苦陸,而她不過就是犧牲掉自己的身體。夏絲言,只要你願意,夏晨的命就一定能夠救回來。
呆呆的站在病床前看了許久,夏絲言才滿是疲憊的爬上一旁自己準備的小床。強迫自己閉上眼楮睡覺,可是卻並不怎麼安穩。渾渾噩噩,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十分。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柔和的籠罩著夏晨的身子。
夏絲言起床愛憐的模了模夏晨的頭發,俯身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個吻之後才匆忙離開房間。她要去打水洗漱,還要下樓替夏晨買早餐。這幾日的住院費也用光了,她必須去交費。幸好在初夜唱歌的三天也賺了一些錢,撐過這周應該沒問題。只要過了今晚,她就再也不用為了擔心錢而難過了。
想到今晚即將發生的事情,夏絲言再一次滿目哀傷的嘆了口氣。
陸氏集團六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里,陸非嫌神態慵懶的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俊逸非凡的臉上透著天生的孤傲和冷漠,即使漫不經心也可以演繹出最最華美的絕世氣場。
「靠,我在外面辦公忙的要死,你竟然懶洋洋的躲在辦公室里睡覺。陸非嫌,究竟公司是你的還是我的?」
吳崇光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模樣,聯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拼死拼活,當下就開始沒好氣的數落陸非嫌。可是他的聲音再滿是抱怨再充滿了鄙夷,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也只是緩緩的睜開眼楮,清冷的斜睨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瞧著陸非嫌那副桀驁不馴目中無人的模樣,吳崇光氣惱的差一點吐血。
「有事?」
陸非嫌清冷淡漠的聲音捻轉在空氣里,透著無法忽視的盛氣凌人。可是這般的盛氣凌人從陸非嫌的身上散發而出,卻從來不顯得膚淺,反而給人一種他天生就應該站在盛氣凌人的位置一樣。
因為盛氣凌人這個詞,貌似是專門為了陸非嫌所打造的。
「剛剛jake打電話來通知我一個好消息,原本我打算獨享的。不過念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把這個好消息也告訴你。」
吳崇光一邊說一邊嫵媚的挑挑眉,那般神態讓陸非嫌一下子就猜出來,他要說的事情肯定是跟美女有關。因為只有听到跟美女以及錢有關的事情,吳崇光總是會忍不住的蕩漾起來。
「我現在對女人沒興趣。」
「嘖嘖嘖,對女人沒興趣這種話是陸公子這種睡女無數的公子可以說的麼?這次可絕對是極品消息,是關于初夜的盛典。」
陸非嫌原本已經不耐煩的想要揮手打斷吳崇光的話,可是卻在听到初夜這兩個字的時候怔愣了一下。這個名稱一下子就讓陸非嫌想起了夏絲言,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初夜。
也許應該好像,他對吳崇光提的事情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興趣。雖然明知道那只是一間酒吧,夏絲言也不可能出現在哪里,陸非嫌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關注。
「初夜,盛典?」
「對啊,就是市區最火的那間酒吧初夜,哪兒今晚要舉行一個盛典。陸,你在聲色場所留戀了那麼久,不可能沒有听說過初夜的盛典吧?」
吳崇光的語氣驟然變得調侃起來,一雙桃花眼不懷好意的在陸非嫌的身上婉轉著。
面對吳崇光的挑釁,陸非嫌只是挑挑眉。薄唇清揚,一抹淡笑瞬間綻放。
初夜的盛典,上流社會娛樂圈以及名商富賈中但凡喜歡留戀夜店的人都知道。說來那是一場盛典,卻是一絲一毫都不為過。
A市林林總總的酒吧夜總會私人會所加起來足足有三千一百二十家,那麼多的娛樂場所,比初夜奢華的後台硬的賺錢多的,一抓一大把。可是卻沒有一家能敵得過初夜的名氣和號召力,而盛典便是初夜別出心裁的一個吸引人眼球的最佳法寶。初夜的盛典三年一次,每次推出十個女人。環肥燕瘦千姿百態,卻全部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初夜的盛典甚至比那些世界小姐什麼的比賽還要嚴苛隆重,而推舉出的十個女人會被當晚,萬眾矚目之下明碼標價。一一展示過了之後,便是抽簽牌號被拍賣。那一晚的初夜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去的,平日里三教九流都被隔絕在外。誰的手里有邀請函,誰才可以進。而那些被邀請的,自然是社會各界處于金字塔頂端的紅二代以及權勢駭人的商人或者政客。
不知道為什麼吳崇光的話竟然挑起了陸非嫌蠢蠢欲動的心,他的薄唇微微的抿著,耀眼如星辰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吳崇光。
「今晚,我跟你去。」
嗯,如果陸非嫌知道他這一晚上去了之後會踫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如果陸非嫌知道他這一晚上去了會看到那樣的場景,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自己此刻的決定。
可是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如果的,所以一切假設都不可能會發生。夜幕還是如約而至,陸非嫌跟吳崇光,按時到了初夜。
夜色迷離霓虹閃爍,今晚的初夜注定不平凡。
耐心的哄著夏晨睡著,夏絲言才總算可以喘口氣。吩咐了護工留下照看著,夏絲言看了一眼時間不多了便起身匆忙離開。一想到今晚即將面對什麼,夏絲言的心底便沒由來的一陣惶恐。
坐在出租車里夏絲言下意識說出的卻是地颯城,等到司機催促她才回過神來。拉開車門下車,同樣的被保安攔了下來。夏絲言一邊焦急的看著手腕上的表一邊翹首以盼蘇子安那輛熟悉的法拉利,時間一點點的磨滅,連帶著把夏絲言心底的希望之光統統趕走。
她知道自己心底是抗拒著今晚的,不然怎麼會下意識的到這里來,尋求蘇子安的幫助。可是卻偏偏,她等不到他找不到他。
也許,一切都是已經注定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