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夏絲言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了發呆,腦子里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的感覺讓她覺得異常的安靜舒服。
從那一晚發燒到第二天醒來,夏絲言就一直沒有見到過陸非嫌。他這幾天也根本就沒有回別墅,至于在哪兒,夏絲言也沒有開口去問。反正也不是自己應該去管的時候,她還是安靜的恪守本分的好。
只是這麼多天,夏絲言擔心的是夏晨的病。醫院那邊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不知道夏晨會不會每天吵著鬧著要找自己,不知道蘇子安會不會有耐心把生病的夏晨照顧的很好。
想著想著,夏絲言的眼眶便紅了起來。密密匝匝的眼淚洶涌著,在她略顯蒼白的小臉上肆意橫流。想的專注,哭的傷心的夏絲言並沒有注意到,房間的門已經被打開,陸非嫌高大的身影正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靠近。
從公司飆車回來,陸非嫌幾乎用了最快的速度。原本是風風火火的跑進別墅的,可是害怕打擾到夏絲言休息,所以在上樓之後刻意的放緩了腳步。剛剛推開門,屋子里的黑暗讓陸非嫌以為夏絲言在睡覺。可是緊接著他卻听到了細微的哽咽聲,像是壓抑著難過在哭。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不是夏絲言又能是誰。她竟然在哭,而且很傷心的樣子。
陸非嫌的心不受控制的緊了緊,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
這個房間里陸非嫌閉著眼楮也能夠分辨出夏絲言的位置,所以他也沒有開燈,而是安靜的朝著陽台走去。越是靠近,夏絲言的哭聲就越是清晰。隱忍的抽噎一下下的刺痛著陸非嫌的心,讓他忽然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
這個女人究竟為了誰在哭,竟然如此傷心。該死的,究竟是那個人,竟然讓他的女人哭的這麼傷心!
「怎麼,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這里哭喪?」
陸非嫌的話一說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他明明是想要安慰夏絲言的,可是話一說出口卻變成了冷嘲熱諷。下意識的,陸非嫌看向夏絲言的臉。看著她忽然間變得僵硬的動作,變得蒼白的臉,陸非嫌忽然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陸總,您回來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的。」
「該死的,你跟我道什麼歉。」
陸非嫌更加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他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夏絲言不道歉還好,她一道歉,陸非嫌就覺得更加煩躁不安了。明明就不是她的錯,這個可惡的女人究竟為什麼要道歉。
「對不起。」
看著陸非嫌因為暴怒而熠熠生輝的眸子,夏絲言下意識的又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她沒有想到陸非嫌會回來,更沒有想到他回來的時候自己恰好是在哭。她的心沒由來的一陣慌亂,害怕陸非嫌追問自己為什麼要哭。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你還會不會說其他的話?」
陸非嫌覺得自己都快要瘋掉了,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他越是不想听她跟自己說對不起,她就越是說個不停。該死的只要誠心的氣死他不成?
「你給我起來,誰準許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一個人坐在陽台上吹冷風的?你的身體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準許你這樣對它了?」
听到陸非嫌怒吼的咆哮聲,夏絲言差一點沒吐血。這個男人,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自己的身體是他的,還說什麼沒有他的允許不準這樣不準那樣。他究竟還敢不敢再霸道一點,再無理取鬧一點!
「哦。」
雖然夏絲言生氣的很,不過最終所有的怒火還是被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交給五髒六腑去慢慢消化。她像是听話乖巧的女圭女圭一樣,軟軟的哦了一聲就起身繞過陸非嫌朝著房間里走去。
原本就算關著燈她也可以順利的走到床邊的,可是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非嫌的強大氣場有些嚇人,夏絲言竟然稀里糊涂的忘記了陽台距離室內還有一個不算高的坎兒。她剛一抬腳,無比巧合的絆倒了門檻兒,然後整個人就光榮的朝著地面撲去。
「該死的女人,你難道就不會小心一點嗎?」。
看到夏絲言驚慌失措的朝著地面撲過去,陸非嫌的心都快要停止了。雙手幾乎不受控制的深處,穩穩的接住了夏絲言的身體。她的胳膊還沒好,若是直接砸在地上,不再次受傷才怪。
「對……對不起。」
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是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不用猜夏絲言也知道是陸非嫌在關鍵時刻抱住了自己,一張小臉頓時紅了起來。不自覺的,道歉的話就說了出口。
「再說一句對不起試試,我讓你一輩子開不了口說話。」
陸非嫌惡狠狠的警告著,一把抱起夏絲言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避開她受傷的胳膊,把她柔軟的身體放在寬大的床上。扯過被子把夏絲言蓋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才松了一口氣似的直起身子。
夏絲言躲在被子里被嚇的一動不動,生怕一不小心再惹怒了陸非嫌。
忽然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閉著眼楮假裝睡覺,一個目光灼灼的盯著閉著眼楮的人。許久許久,久到夏絲言都快要裝不下去的時候,那抹幽深的視線才轉移。緊接著便是陸非嫌離去的腳步聲,然後是關門聲。直到屋子里變得安靜起來,夏絲言才松了口氣。
不知道是真的困了還是剛剛的驚嚇讓她疲憊了,夏絲言閉著眼楮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到陸非嫌回自己房間洗了澡再過來的時候,夏絲言已經睡得跟小豬一樣。素淨的小臉迎著月光,看起來格外的清秀可人。原本被陸非嫌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因為夏絲言睡著後不老實的動來動去露出了大半個肩膀。白女敕的肌膚上散亂著一些黑色的發絲,整個畫面妖嬈而嫵媚。
僅僅是這樣看著,陸非嫌就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炙熱起來。他剛想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可是卻在看到夏絲言依舊打著石膏的手臂之後硬生生的忍住了。無奈的嘆息一聲,陸非嫌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