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夏絲言無所畏懼的瞪著眼楮直視著陸非嫌。她的臉上寫滿了倔強和固執,言辭里帶著濃濃的斥責和質疑。她才不會相信陸非嫌會愛上自己,因為陸非嫌這種冷血動物根本就不能有愛。就算他真的愛上自己,她夏絲言也不會毫無芥蒂的接受。不僅僅是因為前些天的事情,還因為他們之間糾葛著難以抹去的愛恨情仇。
「該死的,你竟然以為我說出的愛是陰謀?」
陸非嫌的瞳孔里滿是鮮紅色的血霧,說出的話更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森冷,毫無溫度。
「難道不是嗎?陸非嫌,你如果愛我的話會舍得把我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嗎?你如果愛我的話會去跟別的女人訂婚嗎?」。
「我沒有跟陳凌然訂婚。」
「哼。」
陸非嫌的回答引來的是夏絲言不屑的冷哼,一雙美目更是不屑一顧的從陸非嫌的俊臉上掃過。嫌棄的模樣就好像陸非嫌是什麼病毒一般,讓陸非嫌不爽到極點。
「我承認我這樣做是不對,但是我不這樣做的話就必須和陳凌然訂婚。難道你想要我跟別的女人訂婚,然後讓你成為名符其實的情人?」
「既然你不想跟陳凌然訂婚,為什麼不明著告訴你父親?難道就只有把我推出去擋著,才可以取消可笑的訂婚嗎?」。
陸非嫌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他實在是跟夏絲言解釋不清楚。這個女人的智商實在是有夠低的,他就算是解釋了夏絲言也未必能夠理解。更重要的是夏絲言對他的家庭背景一點都不了解,所以她根本就不懂,他不是不想反抗自己的父親,而是現在他的勢力還沒有強大到去忤逆陸家老頭子的地步。
可是這些,陸非嫌是不會告訴夏絲言的。他的女人,只要安安穩穩的在他給的世界里快樂的活著就好。
「夏絲言,現在,跟我回去。」
不容拒絕的攥緊夏絲言的手,陸非嫌不由分手的拉著她往不遠處那輛早就已經被白雪覆蓋的藍色蘭博基尼走去。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地面上的雪已經堆積的很厚了。陸非嫌和夏絲言走過的地方深淺不一的留下四個腳印,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格外的溫馨美好。
「不要,我不要回去。陸非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不顧夏絲言的掙扎,陸非嫌直接拖著她塞進車後座然後關門。上車,發動車子離開,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根本就不給夏絲言再次反抗的機會。
「陸非嫌我恨你,我恨你。你不準這麼帶走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夏絲言一邊叫嚷著一邊用手去開車門,可是陸非嫌卻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似的先一步把車門上了鎖。清脆的啪啦聲讓夏絲言清楚的知道,她現在根本就連跳車的機會也沒有。
「陸非嫌,你開門,你開門讓我下去。」
「閉嘴。」
車門被鎖打不開,夏絲言只好不停的大喊大叫。尖銳的嗓音在小小的車廂里顯得更加的刺耳,惹得前面開車的陸非嫌臉上陰沉成一片。霸道強勢又不容拒絕的兩個字讓夏絲言竟然真的乖乖閉嘴,一臉不情願的縮在座位上呆呆的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回六合杏園的別墅區,陸非嫌陰沉著臉下車,自顧自的往別墅門口走去。夏絲言跟在後面有些不甘願的撇撇嘴,伸出小手推開門,跌跌撞撞的朝著陸非嫌追去。
陳媽等人一直守在客廳,看都陸非嫌跟夏絲言一起回來之後才總算松了口氣。佣人們在陳媽的示意下紛紛退下休息,客廳里只剩下滿臉陰雲的陸非嫌和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夏絲言。看著兩人之間頗有些詭異的氣氛,陳媽只是搖搖頭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下子客廳,是完完全全只剩下夏絲言和陸非嫌了。
「肚子餓了,煮東西吃。」
「剛剛廚師都在你怎麼不餓,現在人都走了,誰給你煮東西。」
「你。」
听到陸非嫌霸道又強勢的語氣,夏絲言真的恨不得沖上前去咬死他。明明是他的錯,明明是他在利用自己,明明是他指使那些報社把自己寫的如此不堪,該生氣該發火該不爽的人是她夏絲言才對,可是為什麼現在看來陸非嫌倒像是那個受了委屈吞了冤枉的人。這種被喧賓奪主的感覺讓夏絲言心里一陣不爽,可是卻也只能憤恨的咬咬牙。
捏緊小拳頭怒瞪了一眼斜靠在椅背上,一副閉目養神模樣的陸非嫌,夏絲言無聲的嘟囔了一句不甘願的移步到廚房。
听著刀子切菜的聲音,陸非嫌原本緊繃的臉色才一點點的緩和了起來。從下班開始就一直在拼了命的尋找夏絲言,陸非嫌早就已經餓扁了。他就是要等著佣人們都休息了才說餓,目的當然是想要夏絲言親自下廚做吃的。
想象著待會兒就可以吃到夏絲言親手做的飯,陸非嫌就覺得心里有一陣暖氣在翻涌。
夏絲言的手藝,一定很不錯。
「吃。」
就在陸非嫌一邊想一邊暗爽的時候,夏絲言已經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黑著臉從廚房里走出來了。一個簡單的音節,碗擱在桌子上撞出的一聲悶響,清楚的跟陸非嫌表達著夏絲言的怒火。
「夏絲言,溫柔一點會死嗎?」。
陸非嫌不滿的嘟囔一聲,雖然話里滿滿的挑剔,可是臉上的笑意卻深的很。身心愉悅的拿起筷子,陸非嫌歡天喜地的挑起面條吃了一大口。軟軟呼呼的面條剛剛吃進嘴巴里,陸非嫌的眉頭瞬間便糾結在一起,臉色更是那看到了極點。
「怎麼了,是不是我煮的面條不好吃?」
夏絲言拼命忍著笑,故作關切的說著。
廢話怎麼可能會好吃,那可是被夏絲言特意加了一堆醋辣椒以及三勺鹽。那麼刺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如果陸非嫌開口說好吃的話,那一定是他腦袋有坑。
「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