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穿睡袍發絲凌亂的陸非嫌,陳凌然當即就猜到他在樓上做了什麼。一雙美目里明明嫉妒的都快要噴火了,卻還是矯揉造作的裝出一副溫婉明媚的模樣迎上去。原本陳凌然想順勢貼在陸非嫌的懷里,可是卻被他堂而皇之的避開了。
陳凌然的貝齒,用力的咬了一下紅唇。看著陸非嫌的眼楮里,既有愛慕也有怨恨,更多的卻是無奈。
這樣一個如神仙降臨一般的男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商界王者,令人聞風喪膽叱 風雲的黑幫老大,這些耀眼如星辰的頭餃全部官在這個俊逸非凡的男人身上。他的魅力,更加的閃耀。像是一團熊熊烈火,吸引著無數的飛蛾,甘願冒著煙消雲散的風險,只為迎上前被他看到眼里。哪怕最後的結局是湮滅,她也渴望他短暫的停留。
「非嫌,陸伯伯好不容易從歐洲來A市,有時間的話你多陪陪他好嗎?」。
一招不行,陳凌然還有另外一招。拿出陸中天,仰仗著他們之間的血脈之情,替自己卑微的愛戀增加幾分成功的可能。
「他好的很,不需要我去打擾。」
冷漠,凌冽,淡然的像是一杯白開水。陸非嫌的眼楮始終搜尋著保溫箱里陳媽特意留給夏絲言的晚飯,看到夏絲言愛吃的菜色時,他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子會忽然變得興奮起來。
托盤里擺滿了美食,陸非嫌這才關上保溫箱的門。小心翼翼的抱著他的小女人最愛吃的東西,繞過陳凌然,上樓。
自始至終,陳凌然都像是空氣一般被忽略。她的手,狠狠的握成拳頭。尖銳的指甲刺入柔女敕的掌心,一滴滴鮮血跌落在地板上。那些猩紅的血,像是陳凌然含著怨恨和惡毒的眼楮。早晚有一天,夏絲言要從陸非嫌的世界徹底的消失。
看著吧,那個耀眼如星辰的男子,注定是她陳凌然的。誰,也不準染指。
默默的收回憤恨的視線,陳凌然也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快速的打開電腦登陸,給一個神秘的郵箱發過去一封簡短的郵件。在屏幕上顯示成功兩個字的時候,陳凌然的眸子里明顯閃過一抹陰狠。
粉碎郵件痕跡,退出登陸,關閉電腦。陳凌然像是鬼魅一般躺到床上,紅唇勾勒出一抹駭人的狠笑。
自從跟陸非嫌表白之後,夏絲言覺得心里輕松了不少。就連偶爾在客廳里踫到陳凌然,夏絲言也覺得她沒有之前那般討厭了。
今天的陽光出奇的溫暖,夏絲言忽然想到院子里走走。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踩著陸非嫌特地挑選的毛茸茸的長毛兔拖鞋,夏絲言興高采烈的往花園走去。
「夏絲言,你去花園散步?」
听到陳凌然盛氣凌人的話,夏絲言原本不打算搭理的。可是不想壞了自己的好心情,于是便淡淡的嗯了一聲。腳下的步子沒有停,很快就跟陳凌然擦肩而過。也就是在兩人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夏絲言忽然從陳凌然的身上感受到一抹不同尋常的氣息。
不是鄙夷,不是厭惡,更不是輕蔑。而是,幸災樂禍。可是為什麼是幸災樂禍,陳凌然又在幸災樂禍些什麼?夏絲言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干脆心一橫,繼續往花園走。
甩下一臉詭異的陳凌然,夏絲言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變得七上八下的。
花園里明明陸非嫌派來的保鏢全都在呢,每個人都盡忠職守的站在自己的崗位上。院子里也一片祥和,根本沒有什麼異樣。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七上八下?
夏絲言沉吟著,一點點的往花園深處走去。因為是冬季,所以幾乎沒有盛開的花。可是有些不知名的綠色的植物卻在枝繁葉茂的生長著,看的出來有專人經常打理。大氣而雍容華貴,跟別墅的氣派很像。
花園深處好像新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玻璃花房,是陸非嫌為了保證那些嬌女敕的薰衣草在冬天也可以美麗如初建造的。自從很久很久的那一次之後,夏絲言就再也沒有去過薰衣草田。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她忽然很想去看看。她想透過那片花海,想象一下陸非嫌最初愛上的女子的模樣。她應該很值得人去愛,否則姐姐也不會被黯然離場。
夏絲言,忽然有些慶幸。慶幸陸非嫌,最終是愛自己的。
遠遠的,夏絲言就看到花園外面有個人影在忙碌。穿著佣人的衣服,應該是別墅里的花匠。夏絲言並沒有怎麼在意,只是一味的朝著玻璃花房走去。透明的玻璃,讓里面的薰衣草一覽無遺。深紫色一片,看起來格外的美格外的奪人眼球。
夏絲言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她快步上前想要走進花房,然後才發現門外竟然掛著一把精致的鎖。
真是糟糕,花房的門竟然是鎖著的。
夏絲言的眉頭微微的皺著,她忽然想起來了剛才看到的那個花匠。也許他那里有鑰匙,所以夏絲言決定沿路返回過去看看。
好在,那個花匠依舊在忙碌著沒有走。夏絲言歡喜的跑過去,歪著腦袋軟軟的開口。
「請問,你有花房的鑰匙……」嗎?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生生的凍結在喉嚨深處。夏絲言的杏眼一點點的睜大,繼而開始充滿了憤怒和疑惑,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的惶恐不安。
「夏衛東,你怎麼會在這里?你身上的衣服從那兒來的,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
夏絲言的眸色一直是犀利的,帶著憤怒和怨恨。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竟然會在這里見到夏衛東。明明前幾天他還是街頭搶東西的小偷,可是現在,竟然化身成為別墅的花匠。
「我的好女兒,你在這里跟著有錢人吃香的喝辣的,不管你爹我的死活。我也是沒辦法,所以才冒險來這里投靠你的。」
夏衛東盯著一張滄桑而萎縮的臉,一口黃牙,笑的貪婪又無恥。
「你是怎麼進來的?」
「別管我是怎麼進來的,總之我現在是這家的花匠。嘖嘖,看不出來啊。你長得不怎麼樣,竟然還有做豪門太太的命。早知道你這麼命好,我一早就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