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夏絲言不會開口去問。她沒有笨到不了解陳凌然這種驕縱大小姐的地步。八九不離十是她在樓底下有人,不然怎麼可以做到如此完美無缺。
「你遲遲不肯下定決心離開非嫌,而非嫌當然不可能輕易的放你走。所以,我是來給你推波助瀾的。只要你听我的安排,就一定會讓非嫌討厭你一輩子。到時候,你隨便去哪兒都無所謂。」
優雅從容的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咖啡,陳凌然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志在必得的自信。似乎她已經預料到夏絲言會選擇听從自己的安排,而陳凜然一向也驕傲的懶得遮擋自己的高高在上和優越。
「你想讓我怎麼做?」
「你應該听說了非嫌跟蘇氏集團爭奪某化妝品代理商的事情吧?」
陳凌然漫不經心的話讓夏絲言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她隱約有些猜到陳凌然想讓自己做什麼了,下意識的她就想到要拒絕。陳凌然太多心機,夏絲言無法徹底相信她的話。她那樣的女人,為了得到一個男人可以狠毒決絕。夏絲言不認為,她不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蠢事來。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一點,我想我們都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淡淡的掃了一眼陳凌然,夏絲言發現她現在連跟這個女人多坐一分鐘都覺得惡心。她的鼻端總是充斥著一股難聞的香水味,不是因為太廉價,而是因為噴灑的太多,味道過于甜膩容易讓人有惡心反胃的感覺。
夏絲言連忙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原本是想要借此壓制下胃里翻涌著的難受。可是誰想到喝了一口咖啡之後胃里翻涌的酸楚反而變得更加強烈起來。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臉色有些恍惚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夏絲言低頭快步的朝著不遠處的衛生間走去。
「嘔………」
夏絲言蹲在洗手間趴在馬桶上,胃里一陣陣的翻涌著難受著,可是卻只是干嘔。吐了許久才吐出一些膽汁,苦的嚇人。夏絲言吃力的扶著牆壁站起來,沖水然後推開門走出去。
手臂支撐在流理台上,夏絲言有些疑惑的看著鏡子里略微有些憔悴的臉。她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仔細想想似乎例假快要來了。夏絲言只是以為吃錯了東西所以難受,她低頭掬起一捧冷水狠狠的拍打在臉上。被冷水刺激了之後夏絲言才覺得舒服的多,她有些匆忙的直起身子拿過一旁消過毒的毛巾把臉擦干淨。然後對著鏡子,用力的拍打了幾下臉頰。確定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紅潤了一些之後,夏絲言才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夏小姐你沒事吧,看你的臉色應該很不好?」
陳凌然微微眯起眼楮,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拉開椅子坐下來的夏絲言。漂亮而精致的眼楮里帶著幾分探究,還有幾絲夏絲言不喜歡甚至是有些討厭的幸災樂禍。
「沒什麼,昨晚沒休息好。」
「是嗎?」。
陳凌然下意識的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細細的挑眉看著夏絲言。幽暗深沉的眸子像是忽然迸發進幾粒火星,讓夏絲言察覺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
「現在陳小姐可以說你究竟約我出來要干嘛了吧?」
一口氣把杯子里的咖啡全部喝光,夏絲言忽然覺得方才才剛剛平息的胃又開始翻涌起來。她有些不耐煩的盯著陳凌然,希望她趕緊說完她好走人。興許回家喝點陳媽熬的粥就好多了。
「很簡單,我只要你從非嫌的電腦里拿出他的一些文件。放心,不會是公司核心的機密。而且那些機密,你也應該拿不到。」
陳凌然終于開口說出的自己的目的,跟夏絲言當初預想的幾乎一模一樣。她的眼楮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上下的打量著眼前氣勢優雅長相精致的女人。
「你瘋了麼?就算是要趕我走,也不用泄漏陸非嫌公司的機密吧?」
夏絲言無法相信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口口聲聲的哭著喊著深愛著陸非嫌的女人,因為沒有一個女人會做出傷害自己心愛之人的事情。即使,自己現在正在做著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里,夏絲言的眸色忽然黯淡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又打起精神面對陳凌然。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里寫滿了質疑和震驚,像是會說話似的控訴著陳凌然。
「我已經說了不是公司機密的事情,只不過是想要非嫌相信你確實是商業間諜罷了。非嫌怎麼說也是我深愛的男人,他的公司就是我的公司。我自然不希望他的公司出什麼事,所以你大可以收起你的戒備。」
「真的是這樣?」
夏絲言微微眯著眼楮,眸子深處依舊有著疑惑和探究,顯然不算是相信陳凌然的話。可是似乎,陳凌然的話說的沒有太多的漏洞。她愛陸非嫌,更不可能做出會對陸氏集團有傷害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放心,你以為我陳凌然是傻子嗎?非嫌最痛恨的事情是什麼,我比你更加了解。既然我愛他想要跟他在一起,自然不會做出讓他厭惡憎恨的事情。我讓你拿非嫌公司的文件出來也不過是做戲,非嫌畢竟不是那麼好騙的,總應該拿出一些實際的。」
輕巧的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陳凌然身體往後退了幾步雙-腿交疊。修長而白皙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打著桌面,似乎是在等待著夏絲言點頭答應。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細細的打量著夏絲言。
「好,我答應你。」
靜靜的看著陳凌然,夏絲言仰頭把面前的咖啡喝光。然後優雅的放下,起身離開。
陳凌然一直看著夏絲言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之外,紅艷的嘴唇邊咧開一絲冷笑。黑色的瞳仁深處,閃爍著惡毒而狠戾的光芒。她已經成功的讓夏絲言答應了自己,而且她似乎已經相信了她剛剛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