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A市國際機場。
從洛杉磯而來的飛機剛剛落地,十分鐘之後,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出現在出口。她一身米白色的連身小洋裝,一頭黃色的大波浪卷發披散在圓潤而白皙的肩膀上。小臉上畫著淡淡的妝,睫毛縴長濃密而卷翹,襯托著一雙烏黑的眼楮更加的璀璨奪目。小巧精致的鼻梁就像是藝術家最完美的杰作,一張嫣紅的菱唇更是紅潤飽滿的如同水女敕的櫻桃。
她一出現,就已經吸引了機場一半以上男性的目光。
瀟灑的從包包里拿出墨鏡戴上,夏絲言拉著小巧的行李箱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出機場大廳。站在暖洋洋的陽光下,呼吸著熟悉的氣息,夏絲言的心底竟然奇跡般的一片平靜。她終于回來了,終于再一次踏上了這塊土地。
兩年前她原本是要自殺的,卻被蘇子安救了。他在她的床邊整整守了三天三夜,一直到她漸漸的蘇醒他才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了。那一刻,看著真心為自己擔憂的蘇子安,看著才只有四歲的仔仔稚女敕的臉,夏絲言忽然覺得後悔。後悔自己竟然會想到用死的方式來逃避這一切,她竟然愚蠢到不顧夏晨而自私的只在意自己。
那一天夏絲言哭了很久,哭過之後她就發誓從此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為了報答蘇子安的救命之恩以及他對自己的關懷和愛,更為了小小的夏晨。之後夏絲言就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去出國留學,要深造自己充實自己。
如今,她終于學成歸來,終于成熟成長起來。
抬眸,看著對面偌大的廣告牌上英姿挺拔的陸非嫌,夏絲言勾唇露出一抹妖冶的笑。
七年前他讓她的姐姐和母親死去,兩年前他有讓她肚子里的孩子死去。而現在,就是該讓他償還一切的時候了。
「絲言,小姨。」
正在發呆的夏絲言忽然听到熟悉的聲音,臉上立刻洋溢出一片幸福而真心的笑。
轉身,已經六歲的夏晨正穿著一件帥氣的紅襯衣,一條卡其色的背帶短褲,腳上穿著精致的白色皮鞋,如同小童星一樣帶著燦爛的笑意看著自己。而一旁嘖站著依舊溫潤如玉的蘇子安,似乎不論時光怎樣前行,他都一副容顏不老的模樣如同三月來的陽光一般溫暖人心。
夏絲言扔下手里的拉桿箱走到夏晨的身邊,彎腰把小小的夏晨抱在懷里使勁兒的親了一口然後才抬頭看著面色如玉的蘇子安。
「絲言,歡迎回家。」
張開雙臂,輕柔的把夏絲言和夏晨抱在懷里,蘇子安的眼底溢滿了溫柔和寵溺。他忽然覺得他們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這樣的感覺讓蘇子安的心莫名的一陣滿足和幸福。
「小姨,仔仔好想你喲。」
用力的伸出雙臂抱著夏絲言,夏晨小小的眼楮里滿是幽怨和委屈。軟綿綿的目光讓夏絲言的心底一緊,眼眶紅紅的像是要流眼淚。
「仔仔乖,你都長大了不能讓小姨抱著了。」
蘇子安親昵的伸出手把夏晨抱在自己懷里,溫暖而干燥的大掌牽著夏絲言的,三個人往一旁的邁巴赫走去。而夏絲言的行李也早就有司機前去拉過來,利索又小心的放進後備箱。
「絲言,兩年沒回來你一定很想念家鄉的美味吧?我已經吩咐了張媽準備一些你喜歡吃的菜,今天我們慶祝你學成歸來。」
「干嘛那可客氣,我又不是什麼客人。」
夏絲言勾唇笑的燦爛而明媚,眼底深處卻覆蓋著一層憂傷。興許是心情使然,她總覺得回到A市之後情緒就莫名的沾染上幾分低落。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圍繞著她,怎麼樣也揮散不去。
側頭,看著窗外逝去的的風景,看著熟悉的並沒有太大變化的城市,夏絲言的心底百感交集。闊別了兩年她還是回來了,而這一次的心驚卻已經全然不同。她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夏絲言,不會再因為一句柔軟的情話而心跳加速。現在的她是銅牆鐵壁是金剛不壞之身是鐵石心腸,可究竟是不是這樣,卻還不是她自己說了就算的。
邁巴赫很快就停在了蘇子安的別墅門口,夏絲言下車,然後牽著夏晨往里面走去。蘇子安一臉笑意的跟在後面,眉目溫潤的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他們都是他的寶貝,今生今世都要珍藏摯愛和呵護的寶貝。
其樂融融的吃過飯,又跟張媽敘了會兒舊,夏絲言這才上樓。洗了澡然後躺在床上開始睡覺,從洛杉磯到A市整整十三個小時的距離。長途的顛簸之後,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所以幾乎一閉上眼楮,夏絲言就沉沉睡去。就連房間的門被推開,亦不知曉。
站在床側看著夏絲言嬌小的惹人憐愛的模樣,蘇子安的眼底滿是濃的畫不開的深情和溫柔。
絲言,你終于回來了。絲言,你這一次是不是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了呢?絲言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陸氏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月光一點點的透過整面牆的落地窗投映進來,淡漠的籠罩著站在窗邊的陸非嫌。細碎的短發遮蓋著飽滿的額頭,發尾把俊朗的眉眼半掩藏著,露出如同潑墨一般漆黑卻明亮的眸。高挺的鼻梁,如同大師級的藝術家刀鑿的杰作。而涼薄的唇抿著更是透出一股清冷淡漠的氣質,就像是窗外冰冷而皎潔的月光一般。
落地窗外的城市,高樓大廈流光溢彩。閃爍的霓虹從四面八方照射過來,把一切都朦朧在一片紙醉金迷里。夜,是每一座城市的掩蓋色。而夜幕下的一切,卻是骯髒而丑陋的。
捏緊了手里的水晶高腳酒杯,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指在暗紅色的酒襯托下,顯得愈發的妖嬈富有魅力。明明是男人的手,卻可以漂亮到讓人嫉妒的份。想來老天,確實是不公平的。
「哎喲,三更半夜的不回家還在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