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月兌離了市區,速度開始緩緩的增加。周圍的景象越來越暗淡越來越荒涼,夏絲言並沒有在意,而是有些累了便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楮假寐。回憶如同潮水一般襲來,從初始到被囚禁到憎恨厭惡到心動。每一個場景都歷歷在目,仿佛一切都在昨天發生過一樣。
車子在一處山頂停下來,陸非嫌側頭看著夏絲言細女敕如玉的臉,看著她淡然恬靜的睡顏,心底被滿足和安寧所佔據。
在暗黑的K門生活了將近二十年,他的生命里陽光和溫暖少的可憐。可是此刻,看著夏絲言在自己身邊安然入睡的模樣,他的心便一片片的溫暖,幸福和滿足。今生今世,可以不要名利可以不要地位可以不要財富,卻惟獨不能少了夏絲言。沒有了她,生命會干涸心髒會衰竭,亦是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夏絲言睡了多久,陸非嫌就看了多久。
車子的燈光有些昏黃,卻使得夏絲言的模樣看起來更加的柔美更加的如同落入凡塵的精靈。
濃密而卷翹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輕輕的顫抖了幾下,然後張開,露出一雙帶著些許迷蒙的剪水秋瞳。神情帶著幾分慵懶,卻又詭異的透著致命的魅惑,陸非嫌清晰的听到了自己驚艷的聲音。
「我怎麼會睡著了,這里是那?」
夏絲言側頭想要看清楚,卻發現四周一片漆黑。
「這兒,是我曾經把你丟下的地方。」
陸非嫌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苦澀幾分悔恨幾分愧疚,細細柔柔的傳進夏絲言的耳朵里。她怔愣了片刻,繼而才想到這兒應該就是當年的那個山頂。她曾經在這里,被陸非嫌狠狠的傷害過。那一晚的恐懼,她依稀還可以想到,心有余悸的便打了個冷顫。細微的動作卻被陸非嫌看在眼底,他默不作聲的抿了抿唇然後下車。
副駕駛的門被打開,夏絲言錯愕的看著陸非嫌。他不做聲的俯身,替她解開安全帶,然後溫柔的拉著她的手下車。車燈被打開,照亮了前面的路。夏絲言柔軟而縴細的身體被陸非嫌從後年環抱著,他的下巴擱在她頸窩的位置,左臉頰貼著她的右臉頰。
「言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我只是看到你跟蘇子安在一起所以很生氣,我很嫉妒也吃醋了,所以才會那樣對你。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害,對不起把你一個人丟下,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害怕又恐懼,對不起讓你生了病。言言,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原諒我對不對?可是,能不能請你,不要把我推開?」
一句能不能請你,不要把我推開。祈求又小心翼翼還帶著渴望和撒嬌的語氣讓夏絲言的心驀然一窒,像是被誰的手惡作劇的抓了一把。後背滿滿的,全都是陸非嫌胸前的體溫。很熱,仿佛能夠透過後背灼燒到靈魂一般。
夏絲言以為再一次回憶當時的場景她一定會氣憤會歇斯底里的吵鬧,卻沒有想過當自己真的回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有的卻只是平靜。就好像那些過往都已經隨著風飄散在遠方,然後各自安天涯。
秋天的風帶著一股涼意襲來,雖然陸非嫌的懷抱很溫暖,夏絲言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寶貝,我們回車子上去。」
陸非嫌側臉親吻著夏絲言的臉頰,小心翼翼的護著她上了車子,系好安全帶然後關上車門。剛剛起身,一束燈光忽然從山道上襲來。刺目的光芒讓陸非嫌的眼神里片刻的閃身,在回神的時候對方已經跳下車朝著這邊開了一槍。多年的訓練和實戰讓陸非嫌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子彈,看到一連出現的三輛車子之後原本就幽暗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深起來。
「非嫌,快上車。」
夏絲言的聲音從車子里傳來,帶著急切和擔憂。陸非嫌轉身一臉輕松的看著夏絲言勾唇一笑,低聲的讓她關上車窗不用擔心。他的眼神,是淡定而從容的更透著幾分狂傲。就好像,他絲毫都不把對方給放在心底一般。夏絲言也清楚的知道,陸非嫌有狂妄的資本。她知道他一定可以,便不再耽誤的關上車窗。
因為車子是改裝過的,從里到外從車輪到車窗全都防彈。所以陸非嫌並不擔心夏絲言在里面會受傷,沒有後顧之憂自然就會全力以赴的戰斗。
陸非嫌才剛剛拿出槍,夏絲言就像是配合似的把車燈給關上。陸非嫌趁機隱藏在黑暗里,銳利的如同鷹肇一般的眼楮敏銳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關掉車燈之後夏絲言就拿出電話,撥通了jake的號碼說了具體的位置之後便掛斷。雖然相信陸非嫌的能力,但是他畢竟單槍匹馬而且身上不一定帶有那麼多的武器。心底,隱隱開始擔憂起來,更透著幾分急切。
車子外面,陸非嫌已經順利的解決了七個人。幸好,他的身上帶著武器。對方的人應該還有五個,而陸非嫌槍里卻只剩下一發子彈還有一把蝴蝶刀。現在,不是貿然出手的時候。陸非嫌如同敏銳的獵豹一般,安靜的躲在黑暗里依靠靈敏的听力捕捉敵人的位置和動靜。
那些人找不到陸非嫌,似乎開始打夏絲言的主意。可是她在布加迪里面,車子的防彈系統又足夠強大。盡管車場被射了好幾槍,卻依舊完好無損。而射擊的人也因為暴露了位置被陸非嫌一槍斃命。現在,他只有一把蝴蝶刀。
薄唇微抿,透著一股陰沉的肅殺之氣。陸非嫌故意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朝著不遠處丟過去。剩下的四個人果不其然全都拿著槍朝著黑暗里掃射,片刻之後才意識到上當了。原本他們以為陸非嫌一個人帶著一個女人,他的身上就算是有家伙也根本不可能躲得過他們時而個人呢的攻擊,所以子彈原本就帶的不多。
這下被陸非嫌聲東擊西的招式一捉弄,四個人里有三個都沒有了子彈。原本鎮定又狂妄的臉上,此刻卻多了幾分焦慮和小心翼翼。他們的表情被陸非嫌全部看在眼底,略微沉吟便已經做出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