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店周邊的情況不熟,蕭凡沒打算出去用餐,就在房間里叫了一個定食,也就是東島式套餐。阪田酒店的服務非常周到,電話打過之後沒幾分鐘,門鈴就被按響。
「請進!」
蕭凡以東島語說道。
房門本就是虛掩的,沒有關上。
一名穿著精美和服,梳著高高發髻,濃妝艷抹的年輕東島女,雙手捧著一個木制便當盒,推開門,深深鞠躬。
「蕭先生您好,您要的定食送過來了。」
聲音清脆,倒也動听。
「拿過來吧。」
蕭凡點了點頭。
年輕東島女侍穿著白色的襪,一路小碎步,將紅色便當盒捧到客廳的茶幾上,背對著蕭凡,包裹得緊緊的豐滿**高高撅起,煞是誘人。
通常初次到東島旅游的單身年輕男人,見到這充滿異族風情的豐滿鳧臀,都會有點走神。
便在這走神的瞬間,危險驟然降臨。
寒光一閃,一柄鋒銳無比的短劍快如閃電般向著蕭凡刺來,這當口,甚至那女侍都沒有完全轉身,僅僅憑著某種直感,手匕首便準確無比地刺向蕭凡的脖頸。
又快又準,狠辣十足。
一劍刺出之後,那東島和服女侍才借著運劍的慣性,將身扭了過來,面對著蕭凡。涂抹著厚厚脂粉的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譏諷之意,眼里則閃耀著嗜血的光芒。
這女人執行類似的任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沒有任何一次失過手。
一劍刺出,正咽喉,對方隨即變成一具**的尸體。
從來沒有過例外!
只是今天要刺殺的這個支那人,實在太縴弱了,那麼溫爾雅,斯秀氣。和以往的刺殺對象完全不同,女侍甚至有一瞬間都動了惻隱之心,有點舍不得下手。
殺這種「小白臉」,真的沒有快感。
然後,女侍凶厲的三角眼猛地睜得老大,露出絕對不敢置信的神色,握劍的右手條件反射式的往後使勁一抽。劍刃卻變得如同鋼澆鐵鑄一般,牢牢固定在蕭凡右手食二指之間,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力氣,都像是蜻蜓撼石柱似的,撼動不了分毫。
盡管抹著厚厚的一層脂粉,女侍的臉色還是瞬間漲得通紅。似乎她渾身的血液都在剎那間集到了頭頸部位,脖上青筋條條暴漲而起,神態變得十分猙獰可怖。
「動作這麼熟練,看來殺過不少人了吧?」
蕭凡食二指夾住她的匕首,輕聲說道,神情淡淡的。
女侍到底也是久經訓練的精英刺客,愣怔也只是瞬間之事。幾乎是立即就回過神來,一聲輕叱,飛起一腳,向著蕭凡的踢去,動作依舊快捷無倫,又準又狠。一般的殺手,踫到剛才那種情形,通常都是下意識地松開匕首。立即後退,先求自保。這女侍卻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就給蕭凡來一招撩陰腿,其凶殘暴虐,果然非比尋常。
「鬼流」訓練的死士,就沒有臨戰後退這個說法,無論男女都是一樣。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定要分勝負定生死。
蕭凡一聲冷「哼」,眼精光一閃,夾住匕首的食二指輕輕往上一抬。女侍只覺得手腕劇震,一股無可與抗的巨力忽間撞擊過來,再也拿捏不住,五指一松,雪亮的匕首頓時就到了蕭凡手。然後,右腿脛骨一陣毫無預警的劇痛。
女侍慘叫一聲,整個人隨即離地飛起,右腳足踝被蕭凡握在手,宛如大風車一般,在空轉了一個圈,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接連不斷地傳入女侍的耳,「呼」的一聲,百十來斤的身騰雲駕霧般重重摔在了地板之上。
直到此時,那種深入骨髓的劇痛才刺入到女侍的腦海之,張大了嘴,卻半點聲音都發布出來,被精美和服包裹著的妖嬈身段,此刻在柔軟的地毯上扭曲成一個奇怪至極的形狀。正常情況下,就算是雜技演員或者柔術運動員,雙腿都不可能扭曲成那樣的姿勢。
白色的底褲顯露出來,已經被染濕了一片。
整個身軀,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女侍受過多年嚴格的訓練,根據她無比豐富的殺人經驗,她完全可以判斷得出來,蕭凡剛才那一掄,已經令她渾身關節全部粉碎。
這個看上去斯秀氣的支那男人,沒有給她留下哪怕一根完整的骨頭。
殺人殺到這種水準,女侍真的不知道應該大罵蕭凡還是應該五體投地,至少她就算再練一百年,也絕對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你的準備工作做得太不到位了,阪田酒店所有的服務員,和游客之間都是用漢語對話的。而且你身上的殺氣太重!」
蕭凡瞥了一眼扭曲成古怪形狀的女殺手,淡然說道。
女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華夏男,殺起人來比他們「鬼流」刺客更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翻盤的機會。
在女刺客的意識徹底模糊之前,她驚訝地看到,蕭凡竟然慢慢在沙發里坐下,將匕首擱在一邊,拿過那個便當盒打開來,開始用餐。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吃得下飯,而且是吃她送過來的料理,動作不慌不忙,有條不紊。
這是什麼人啊?
早知道這輩會踫上這樣的男人,也許我就不會向家主宣誓效忠了,我會向這個男人宣誓效忠……
這是女刺客最後閃過腦海的念頭,隨即就大瞪著雙眼,墮入了無邊的黑暗之。
蕭凡慢慢吃著東島定食,這套餐十分清淡,倒也非常符合蕭凡的口味。隨著修為逐漸精深,蕭凡近來又漸漸進展到了半闢谷狀態,平日里主要是食用一些益氣補的藥物和天然食品。不過這次來東島的情況與眾不同,蕭凡必須保持充沛的體力,一定的營養補充是必須的。
定食里是否加了其他「作料」,蕭凡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
不過這定食,蕭凡最終沒有吃完。
不是蕭真人要刻意浪費糧食,實在有人一定要過來打擾。
和其他東瀛忍者比較而言,吉藤秀川是個急性。
美佳進了那個支那人的房間,這麼長時間了,居然再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刺殺要麼成功,要麼失敗,都應該有個結果了,怎麼到現在都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美佳已經是吉藤秀川手下最精銳,經驗最豐富的女刺客了,曾經至少有過三次以上的成功刺殺記錄,從來沒有發生過今天這樣的情形,沒理由啊……
又等了兩分鐘,還是沒有半分動靜,吉藤秀川終于忍耐不住了,舉起右手,重重往下一揮!
早已蓄勢待發的四名黑衣忍者猛地拔刀出鞘,「呼啦啦」地沖進了三三零號房間。因為是在酒店,這些柳生家族豢養的家將倒是沒有喊打喊殺,沉默得很,只是雙手緊緊握住劍柄,死死盯住了蕭凡,不敢有絲毫大意。甚至因為緊張而用力太過的原因,雙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
吉藤秀川隨即也進了房間。
他倒是沒有拔刀,長劍還在腰間。
房間里只有蕭凡一個人,這個情報肯定準確,毋庸置疑。對于手下這批劍士的能力,吉藤秀川還是很自信的。
不就是一個支那男麼?
甚至于,連忍者的技巧吉藤秀川都不曾施展。一來這是酒店,並不十分適合施展忍術。所謂忍術,無非就是幻術和障眼法的結合罷了,忍術的高低,就看這兩者本身的高明程度和結合的水準高低。要施展忍術,對環境也是有一定要求的。其二,吉藤秀川認為沒有必要搞得如此慎重其事。
那也太看得起這個支那人了。
五個人,五柄劍,將這個支那人剁成肉醬,割下腦袋拿回去交給家主,任務完成。
在吉藤秀川腦海里,今天領受的任務就是這麼簡單!
因此,吉藤秀川對于幾名手下的緊張很不以為然。
這些廢物!
沒有經歷過實戰的家伙,就是不可以信任啊。要想練出精兵,還得實戰,就像美佳那樣,多殺幾個人,經驗就出來了,也鎮定了。
實戰,從來都是最好的練兵場。
據老一輩的武士們說,數十年前,柳生家族練兵的場地就是支那的戰場,練兵的對象就是那些支那武師。殺死那些武師家族的男人,凌辱他們的女人,最強的忍者,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然後,吉藤秀川就看到了他十分倚重,十分看好的美佳。
平日里非常講究姿容的美佳,如今正以一種極其不雅觀的姿勢趴在蕭凡腳下,雙腿扭曲成極其怪異的形態,雪白的底褲被染濕一大片,明顯是小便失禁。
吉藤秀川盡管沒有近前進行更加仔細的查探,憑直覺也能察覺到,他麾下最得力的第一刺客,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趴在蕭凡腳下的美佳,那豐滿嬌女敕的軀體已經沒有任何生氣。
吉藤秀川的雙眼瞬間就紅了,布滿血霧。
美佳竟然被殺了,而且死得如此屈辱,這是吉藤秀川絕對難以接受的。
「八嘎!」
吉藤秀川隨即發出一聲暴怒的狼嚎。
「噌!」
雪亮鋒銳的東島武士刀出鞘。
刀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