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河的聲音很高，頓時喧鬧無比的展台上似平靜了一些，儼然，秦安河問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惑。
「霖正南，你可以去填報了！」女子滿面笑容，拿出一張表格給了後面一個男生。仿佛沒有听見秦安河的叫囂一般。
會場再一次喧鬧起來，沈笛韻看看那個叫做霖正南的男子，潔淨的臉龐，神情平靜，沒有想象中的歡呼雀躍，似乎一切都是應該的。
「憑什麼啊？我哪點不符合要求了，你倒是給我說說啊？」秦安河看見霖正南被選上，心里更加不平衡，沖著女人大聲喊道。
「不要喊了，留點力氣去其他單位排隊吧！就憑你叫秦安河，你要是叫霖正南，我也一樣會選你！」女人的聲音冷冷地，透出淡淡的憐惜和嘲諷，臉龐仿佛霜凍了一般，和剛才看著霖正南時候的笑靨如花判若兩人。
秦安河不禁一怔，突然靈機一動，和幾個同學比個眼色。人群一陣涌動，女子前面的桌子被擠得翻倒在地，女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手機也掉在地上。
「我的手機！」女人的尖叫，在嘈雜的人群中十分刺耳。
「大家快看！」秦安河匆忙撿起手機，舉在大家面前，「霖正南、肖飛揚、靳子丹……」秦安河讀了的名字，正好是剛才選上的幾個人。
大家不禁一陣唏噓，手機在個人的手中傳看著，
「手機還給我！」女子氣急敗壞，尖著嗓子喊著，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這樣大膽。
「明是雙選，實則暗箱！愚弄我們！什麼破單位！」秦安河不勝憤怒。
「愚弄我們！」
「無恥！」
「卑鄙！」
「可恨！」
周圍的學生們群情激昂地喊了起來。
「同學們，千萬不要沖動，大好前途就擺在大家面前，萬萬不可以意氣用事啊！要是鬧出事情來，大家試想，哪個單位敢要一個惹是生非的人呢？寒窗苦讀幾十年，大家可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
一直沉默著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臉白的就像是在陰天捂出來一樣，一陣陰森森的冰涼，此刻他的臉上堆起的虛偽的笑容，企圖說服大家。
「哼，知道我們寒窗苦讀不容易，為什麼還要這樣欺負人，材料也不用看，能力也不看，就憑著名字招人，既如此，何苦要辦這個雙選會？」說話的是秦安河。
「就是！」
「對啊！」
平靜下來的人群紛紛附和。
「呵呵，」男子尷尬地笑笑，看著大家，果然是意氣風發的少年男女啊，難道真的不理解這就是國企的作風嗎？越是早就確定的事情越是要搞得氣勢恢宏，欲蓋彌彰，從來都是如此，叫他如何對這些孩子們說得清楚呢？
「總之大家‘既來之，則安之’，前途要緊，如果因為這個得罪了上頭，恐怕以後不論去了哪里都不會受到待見啊！‘小不忍則亂大謀’，大家都是大學生，這個道理總是懂得吧！」男子笑著勸慰道。
「哼，老子才不願在這個破地方！誰願意跟我去采油廠？」秦安河說著，回頭一看，剛才散亂的人群已經小心翼翼地排起隊來，不禁沮喪又生氣。
一個人去了采油廠的門口去排著。
果不其然，三院，局機關等熱門的單位名額招滿之後，很多人還是去了曾經不願意做的采油廠，更有甚者還去了人力資源中心或者其他與石油根本就不沾邊的單位。
毫無懸念的，沈笛韻被分在了采油二廠，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還是有一點點的不甘心，沈笛韻臆想著那里的荒涼，卻沒發現遠處一雙眼楮正在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