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的湖邊上,沈笛韻和舒承望看著波光點點的湖面。
雖然站的很近,沈笛韻還是覺得和舒承望距離是那樣遠。
「想不想去湖里玩啊?」舒承望笑著說。
「哦?「沈笛韻訝異,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況且現在正值秋天,湖水想必已經很是冰涼了!
「坐船去!」舒承望說著。
「哪里有船呢?」沈笛韻不禁嘀咕道,一抬頭就看見遠遠一架游艇飛速地駛到了岸邊。上面的駕駛員溫和地看著岸上的兩人。舒承望笑著看著沈笛韻,「上去玩玩吧,」說著不由分說拉著沈笛韻走上去。
「這是……」豪華的游艇,潔白而氣魄,似乎來自于另一個世界。可是想想舒承望的身價和地位,又有什麼不可能呢?沈笛韻平靜一番,站在潔白的船舷上面,看著船過之後湖面上那瞬間消失的痕跡。
「好看嗎?」。舒承望站在沈笛韻跟前,不知為何只要和這個女孩一起,就感到自然和放心。這兩年來,竟很久沒有這樣放松了。
「好看!」沈笛韻笑著點頭,想起了家里曾經的游艇,那時候她的父親還在,家里生意興旺,父親也曾經買過游艇,一家人一起出去其樂融融。想到此刻父親已經逝去,而母親也不知道在家里跟著兩個哥哥過著怎麼樣艱苦的生活,不禁有點傷感。
「你怎麼了?」舒承望顯然發現了沈笛韻的淒涼。
「沒什麼……」沈笛韻笑著點點頭,無論曾經多麼的繁華,此刻也已經塵埃落盡,如今的家里,母親,玫蘭瑛還不知道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呢?只好轉過身對著舒承望道,「好久沒看見湖了,感到很開心啊,謝謝帶我來這里!」
舒承望的眉間輕輕一蹙,這個女孩難道有什麼心事不成?沈笛韻飄逸的長發迎風浮上臉頰,縴長的手指輕輕捋起頭發,發髻扯動間,有一種凌厲的扣人心弦的美。
舒承望不由一愣,隱隱產生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沖動。
「記得五年前,我剛登上YR高層的一天,在偌大的禮堂里看見了一個小姑娘看書!」舒承望悠悠說道,眼前不覺回憶起了女孩調皮可愛的眼神和夸張的動作。
「哦?」沈笛韻微微點頭。
「從那天開始,我的心里一直浮現出那個女孩的影子來!」舒承望笑著說。
「是嗎?」。沈笛韻笑道,臉上依然是風輕雲淡的表情,完全為了配合舒承望講故事的語氣說道,「後來再見過她嗎?」。
「後來一次,在一個PARTY上見過,她是那樣清麗月兌俗,氣質不凡,和三年前相比更加漂亮嫻靜……」
「嗯,那後來呢?」沈笛韻微笑著。依然平靜。
「沒想到第二天,家里發生變故,我連夜上去了加拿大,甚至都沒有能和她說一聲再見……」
「是嗎?真是遺憾啊!」沈笛韻笑著說。
「笛韻!」舒承望突然將沈笛韻肩膀拉住,面對著她站著。
「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指的女孩就是你嗎?難道你忘了五年前見面的情景嗎?」。舒承望眼中滿是疑惑。
「是嗎?舒總,我好像不太記得了,畢竟這五年來,我每天都能看見很多人呢!」沈笛韻故意這樣說,不論在任何時候她不都不願意甘拜下風。
「可是,你真的不知道我……」舒承望說著,停了下來,端詳著沈笛韻的臉龐,「對了,笛韻,你現在和五年前一模一樣,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你還說你不記得我了?」
沈笛韻暗暗得意,自己現在已經27歲了,可是有時穿上運動服出去,還會有很多人誤以為她是個高中生,這都是因為自己的那個駐顏術,舒承望如此驚訝也是理所當然。
沈笛韻微微一笑,「承蒙舒總厚愛,我真的並不記得呢!」沈笛韻看見舒承望眼底微微的失望,心中也是點點滴滴的遺憾,怎麼會不記得呢?只是此刻的沈笛韻再也不是曾經的沈笛韻罷了。
且不說舒承望驚人的身家背景,就是他那龍姿鳳章、明星一般的相貌氣質,不論和誰走在一起都是無比的殊榮和面子了。現在位居YR集團的高層,听說多少高層都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呢?多少豪門小姐名媛佳麗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他怎麼可能垂青一無所有的自己呢?即便是五年前有場偶遇又能如何?在這樣現實的的生活中用這樣狗血的橋段去制造借口未免過于幼稚和小兒科了吧?自己雖然生的有些顏色,但是一無背景,二無關系,三無家產,怎麼可能和舒承望這樣的人扯上關系呢?
就是一個夏浩軒,都知道擇高枝而去,而舒承望背後的家人又豈能是吃素的呢?
想到這里,沈笛韻苦笑一聲,看著舒承望微笑道,「舒總,這是哪里來的興趣,和我開起玩笑來?」
舒承望明顯一愣,沒想到沈笛韻竟會如此理解,她風輕雲淡毫不在意的表情,仿佛自己不過是信口胡說。
「算了,你不記得也沒關系,我會讓你記的我的!」舒承望說著,拉過沈笛韻的肩膀,她的臉頰上飛上了一個淺淺的羽毛一般柔軟的吻。
沈笛韻的臉不覺一陣緋紅,舒承望清新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樣完美到極致的身材,王子一般的俊朗清逸的表情,大而有神的眼楮專注地看著她,和自己離得那樣近那樣近,似乎觸手可及一般。
舒承望唇角微微揚起,轉瞬卻皺起了眉頭。
「咚咚,」電話鈴聲響了,霍德佑的電話無情地劃破了剛才好不容易產生的溫馨和浪漫,沈笛韻仿佛一下子從雲端跌入了現實的泥沼,心中隱秘的的喜悅和跳動瞬間平復。拿起電話對舒承望歉意的官方的微笑一下,舒承望感覺到了她瞬間的疏離和淡漠。「對不起,舒總,我還有事!」說著拿著電話,走向了游艇的另一端。
打完電話,沈笛韻臉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有著說不出的疼痛和傷感。五年前,第一次看見舒承望的時候,自己曾經那樣失神發呆,那時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剛剛遭受失戀的小女孩而已。五年過去了,在這個地方拼搏的五年里,沈笛韻經歷了那樣多事情,以至于她再也不願相信一見鐘情。
沈笛韻寧願自己的心堅強似鐵,徹底的包裹住曾經的柔軟,也不願意再一次狠狠的張開,換來一場傷害後的鮮血淋灕。
沈笛韻不知道自己是堅強還是軟弱,但是她的心中早已經不再有著女孩子一般虛幻的不切實際的夢想。
秦丹溪喜歡自己,霍德佑喜歡自己,沈笛韻一陣冷笑,也許只有他們的喜歡才是那樣安全,那樣毫無顧慮,那樣平等,那樣讓自己不會受傷。
「你怎麼了?」舒承望看著沈笛韻變化多端的表情,一時模不著頭腦。
沈笛韻那迷茫而堅決的眼神,難道是拒絕嗎?或許是她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不論是哪種情況,舒承望感到一向驕傲的心淡淡的受傷,看著幽藍的湖面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