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笛韻一愣,對著孟雅芙微微一笑,「多謝孟姐姐提醒,我差點忘了呢!只是想著等彈完琴再送給女乃女乃呢?既然這樣,我還是先呈給女乃女乃吧!」
舒承望疑惑地看看沈笛韻,從沒告訴她女乃女乃生日的事情,沈笛韻哪有準備什麼禮物呢?
葉倩雲也很好奇,笑意盈盈地等待著,只見沈笛韻輕輕拿過自己的包,取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
沈笛韻兩手捧著禮盒,心中泛起微微不舍,這可是她的生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啊。自己從來都是奉若珍寶。難道就因此把這個送給葉倩雲嗎?那可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的念想啊。
沈笛韻猶豫著,緩緩走到了葉倩雲的身邊,笑著捧出了禮盒。「不知女乃女乃今日千秋,這是小沈昨日在一家古坊偶遇的,希望女乃女乃能夠喜歡!」
葉倩雲微微一愣,她不知道此事表面平靜地沈笛韻心中波瀾起伏,心里知道母親留給自己的絕非常物,心中萬分不舍,可是也許這樣,才可以讓孟雅芙閉上嘴巴吧。
孟雅芙看見那個樸素的禮盒,一陣輕蔑和得意,要知道葉倩雲可是舒氏唯一的當家的,這樣的禮物未免也太寒酸了吧。可是舒承望竟然帶沈笛韻來到這里,自己認識舒承望那麼久也從來沒有踏入舒氏的正式機會,心中說不出的醋意升騰。無奈在葉倩雲面前,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笑吟吟地期待著沈笛韻出丑。
孟雅芙心里知道,葉倩雲的生意涉及很多國際高端品牌,見多識廣,品味獨特,一般的東西是難以入了她的眼的。
果然,葉倩雲看見是個素淡的盒子,毫不為意,猶豫著要不要接過來,抬頭看見沈笛韻期待而自信的眼神,終于伸出手接了過來,輕輕打開一看,頓時面色微變。
舒承望、孟雅芙等都心生疑惑,不知沈笛韻給她送了什麼,能夠讓葉倩雲這樣經歷了半世風雨的人面色微變。
曉菲慌忙走了上去,看了一眼,和葉倩雲交換了一下眼神,葉倩雲緩過神來,笑道「實在抱歉,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就此告退,還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我先行告退了!」說完便在曉菲的攙扶下走出了大廳。
大廳里很多沒機會前去祝壽的人,無比失望和遺憾,但是看見葉倩雲堅決離去的身影,也只好由此作罷。
舒承望看見女乃女乃似乎有點微微異樣,好奇沈笛韻給女乃女乃送了什麼別致的禮物,。沈笛韻只微笑著,「能是什麼稀奇東西呢,只不過就是在中大國際購買的手鐲而已。」說完就匆匆退場,並且搖搖手,不要舒承望跟來。
听她那樣風輕雲淡的聲音,舒承望雖然心中疑惑,可也沒有辦法。孟雅芙見狀輕輕走上前來,譏諷道,「沈小姐一下子就讓老太太身體不適?不知送了什麼討喜的東西啊?」
沈笛韻心里也是微微尷尬,不知道葉倩雲因為何故突然離場,難道和自己送的禮物有關嗎?可是知道自己面上也不能露出過多的疑惑,否則更會被孟雅芙之流輕視,所以微笑著強打精神支撐著。
听到孟雅芙這句話,反駁道︰
「老太太年事已高,忙了一晚上累了想要休息也屬正常,與我送的禮物有什麼相干,孟小姐何苦這樣牽強附會?」
「說得好听,只是難為了沈小姐準備的才藝也沒有機會展示了啊?」孟雅芙不甘示弱。
「這就更加可笑了,我要彈琴也是為了給老太太慶生祝福而已,老太太喜歡了,我就表演,若是不喜歡,我便也不強求,怎麼到你這里就是展示才藝了?這里又不是演藝圈,也難怪孟小姐這樣說,估計是平時在演藝圈展示慣了,以己之心,度人之月復,竟然以為說都和自己一樣毫無真心誠意喜歡處處展示嗎?」。
「沈笛韻,你不要在著說的輕巧,、你靠近葉老太太也不過就是想要利用舒氏而已?居心叵測,不要以為誰不知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你有什麼資格參加這樣的典禮,一個小小的機關的科長別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孟雅芙的聲音很大,瞬間就吸引了客廳了無聊的大眾的注意力。
「我的心思,孟小姐怎麼這麼清楚?我既然是為了利用?那敢問孟小姐靠近這里,又是為了什麼呢?我的身份如何卑賤,與孟小姐又有何關系?就我這樣地位低下的人,孟小姐還搶著和我說話?我不敢想象我要是地位再高一點,孟小姐豈不是也像對也老太太那樣的畢恭畢敬了啊?我忘記了自己身份,尚且知道什麼是禮儀規矩和起碼的禮貌,也不會像孟小姐這樣的上等人一樣在這里大呼小叫,氣急敗壞,喧賓奪主,惹人嘲笑?」沈笛韻的語氣溫和,臉頰上甚至浮現著淺淺的微笑,針鋒相對。
兩個人卻不知道,她們的話無一遺漏地都被葉倩雲听得清清楚楚。
葉倩雲听到這里,笑著點點頭關上了視頻。
「怎麼樣?沈小姐還算機敏吧?」曉菲笑道。
「同齡人中,確實算是成熟穩重有城府的了,比孟雅芙勝過十倍。我這樣當場讓她下不了台,她卻能夠坦然自若,面對孟雅芙的諷刺,也是絲毫不亂陣腳,況且說話時神情怡然兩頰帶笑,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可見她的內心的強悍勇敢!不愧是欣雅的女兒,不愧是加國的公主啊!」
「是啊,老太太經常告訴我們,真正的強大的是內心的強大,可見沈小姐就是老太太說的這種人了。」
「何嘗不是?最強大的人並不是最威猛的將軍,而是人們根植于內心深處最堅定的力量,這樣的人不論遇到任何困難、不公、挫折、失敗,總能堅持到最後,獲取成功的!」
「沈小姐不愧是王族後裔,就是不一樣啊!一般人遇到這樣大的陣腳恐怕早就心里不痛快了!」曉菲輕嘆道。
「寵辱不驚,臨危不懼,才是真正強大的人呢!」
「看來這次我們真的是找對人了,只是如果欣雅知道自己的女兒這樣堅毅果敢,還不知該如何高興呢?」
「是啊!只是可憐沒有欣雅的消息。」
「對了,今天沈小姐究竟送給你什麼東西了啊?我看你居然面色微變,曉菲跟著您這麼多年,從來也沒有見過您這樣的將這樣激動呢?」
「因為我看見了欣雅的東西?」
「這麼說沈小姐就是欣雅的女兒無疑了嗎?」。
「現在看來自然無疑,只是不知道欣雅把地圖究竟放在了哪里?這個手鐲還是當年我親眼看見她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加國國王送給她的,估計她在臨走前留給了女兒,只是現在人海茫茫,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找到她呢?」
「太太不必著急,我想有緣終會找到,你看這樣人潮中,我們不是也找到了公主嗎?況且這麼巧,舒少有這樣迷戀他,我想只要等沈小姐知道了這件事?憑她的聰明和智慧,肯定就會找到她的母親的!」
「但願如你所說的啊!我豈不是日夜盼望能夠早一天找到她呢?一來讓她們母子團圓,二來也能讓我了卻了一生的夙願呢!」
「是啊,太太不要太著急了。我相信,沒有太太辦不成的事情的!」
「如今,也只好等了!」葉倩雲喃喃道,「好在這三五年是不相干的,三五年之後,若是再找不到欣雅,恐怕要出大亂子呢!」
「太太多慮了,我相信您會吉人天相的,談了這麼久,您也累了吧?要不我服你去回去休息吧!」
「好吧,先去花園那邊坐會吧!」葉倩雲叮囑道,「對了,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葉倩雲他們走了,卻不知道,孟雅芙對于沈笛韻的攻擊絲毫沒有停止。,
「我倒是听說你和仲氏的仲公子在談戀愛呢?怎麼此刻卻成了舒總的座上賓呢?」孟雅芙假裝沒有看出沈笛韻和舒承望的親密,故意這樣說。
沈笛韻怎麼听不出她的意思呢?索性笑道,「孟小姐真是消息靈通,什麼時候不關注影視界的八卦轉而關注我呢?我可知道最近有個馬導捧新人一捧一個準呢?」
「你?」孟雅芙臉色一陣發白,誰不知道她曾經和那個馬導有過一陣緋聞呢?大家紛紛傳言孟雅芙是因為馬才得以上位,只是眾說紛紜,誰也說不清楚,孟雅芙既然已經置身影視圈,就難免趟這個渾水?縱是急得身上亂顫,也是百口莫辯。
沈笛韻一陣得意,敢惹我?你你為我好欺負嗎?
孟雅芙此刻听到沈笛韻這樣說,氣得七竅生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怎麼了?孟小姐如此關注我,我就不能關注一下你嗎?」。沈笛韻說完笑著向一邊走去,像這樣的女人她最看不起,又喜歡名聲,有想要利益,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還想追求舒承望這樣的高富帥,舒承望又不是傻子?況且孟雅芙這樣高調追其高富帥本沒有錯,錯的是不應該這樣目中無人,不應該這樣把別人視為草芥唯我獨尊。
自以為長得漂亮,別人就要買自己的仗,自以為擁有靠山,別人就要眾星捧月,自以為高人一等,別人就該俯就仰望,這該是多麼荒謬的自以為是啊。
沈笛韻拼殺職場這麼多年,知道任何事情都沒有什麼理所當然,而是做足功課付出很多後的結果。
你可以競爭,可以不擇手段,但前提是不能貶低別人,不能傷害別人,不能藐視別人,更不能自以為,目中無人的看不起任何人。
本來以為孟雅芙拼殺演藝圈這麼久也算個人物,現在見識到了她的膚淺和幼稚之後,沈笛韻甚至一陣失望,簡直有點後悔剛才和她的那番唇槍舌劍。
「你一個小小的科長,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我,我好歹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怎麼樣還輪不到你說?」孟雅芙氣的語結。
「我自然輪不到說孟小姐這樣響當當的人物,只是剛才好像是孟小姐先過來和我說話的吧?」沈笛韻說完這句話,故意看看四周。
想到剛才自己的主動想要沈笛韻難堪的找茬,孟雅芙不禁一陣羞惱,氣地說不出話來︰
「你……你給我閉嘴!」孟雅芙氣惱道。
「我要是不理孟小姐,孟小姐又該說我無理了,我跟你說一兩句吧,孟小姐又氣成這樣!真是讓我為難啊!」沈笛韻笑道。
「孟小姐不必生氣,我只是希望孟小姐以後能夠學會尊重別人,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月復,還有……」沈笛韻看看身邊的舒承望,「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和你一樣看見高富帥就主動貼過去。我和舒總只是普通朋友,希望孟小姐不要誤會!」沈笛韻知道自己是對孟雅芙說,其實也是對舒承望說。
隱約感到背後傳來舒承望火,辣,辣的目光,似乎要將沈笛韻灼燒一般,沈笛韻不敢回頭,擔心自己一轉身會讓隱秘的心思泄露。
沈笛韻說完後,不顧眾人差異的神情,強打著精神一個人向前走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腳步變得軟綿綿的,似乎被人抽取了筋骨一般,心里一陣淡淡的哀傷,似乎感知到了到舒承望失望和落寞,心里一陣說不出的難過。
這樣驕傲完美無邪的男子,還是交給其他女人吧。對于霍德佑,沈笛韻可以給與他想要的,對于秦丹溪,也可以假戲真做。可是對于舒承望,沈笛韻無法說服自己。
既然不能轟轟烈烈地昭告天下的相愛,那麼,不如趁著還沒開場就——早早退場。
沈笛韻走得好瀟灑,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只是,沒有人知道心底的悄然涌動的淚水點滴淋灕。
「沈笛韻,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你不要太得意……」孟雅芙恨恨道,看著沈笛韻遠去的身影,每次和沈笛韻斗智斗勇,似乎都佔不到什麼便宜。可是為什麼每次一看見她,自己就像是易怒的公雞一般被嫉妒折磨到了瀕臨失控的邊緣。
孟雅芙也不知道的是,舒承望看著沈笛韻那寵溺而溫柔的眼神,深深地刺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