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期待的 節到了,到了第一個晚上,黎夕就帶著沈笛韻和Barlow去了村子里的歡慶場地。
大大的篝火堆旁邊,聚集著穿著盛裝的紅男綠女們,年輕的男孩女孩迫不及待地放聲歌唱了。在場的人手挽著手,圍著篝火跳起了民族舞蹈。
眾人一跳完,馬上就有能歌善舞的女孩子走上中間,對著眾人或是彈奏樂器或是放聲歌唱,或是三三兩兩的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大家圍著篝火,吃著烘烤的美味,歡快欣賞。
天籟一般的歌聲在四周回蕩著,這里有黑人,也有白人,還有黃種人,很多人會說好幾個國家的語言。可是今晚,就連語言也變的多余,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幸福安詳感。
沈笛韻突發奇想,如果能住在這里了卻一生,平靜祥和,安逸寧靜,遠離世俗的喧囂和煩惱,也挺好吧。看著大家臉上的滿意和由衷的幸福,沈笛韻一陣羨慕。
「對不起,打擾大家了,可否請大家暫停一下?」此刻,一個身著灰色長衫的男人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他嚴肅冷靜的面孔和此刻歡快的場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場地上頓時肅靜下來,眾人皆好奇地看著他。
「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大家的雅興,我感到非常的抱歉,鄰村——巴斯蒂區——突如其來了一場可怕的瘟疫,根據可靠消息已經死傷十二人。我來這里是想勸說大家趁著現在疫情不嚴重,趕緊讓婦女和孩子往南邊地區撤離,這樣不至于讓瘟疫殃及這里,禍害無辜」
「什麼?瘟疫?」剛才沉浸在歡欣鼓舞中的人們仿佛是兜頭潑下了一瓢涼水,高漲的熱情頓時消散,每個人的臉上涌出了對于瘟疫和災難的恐懼。
「撤離?我們世世代代就住在這里,要我們逃到哪里去?」
「瘟疫嚴重嗎?沒有第二條出路了嗎?」。
「怎麼會瘟疫呢?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撤離了就一定能安全嗎?」。
廣場上人聲鼎沸,肅靜不久的人群開始了竊竊私語以及聲勢浩大的討論。
沈笛韻和黎夕面面相覷。黎夕看看一邊站著的barlow,對沈笛韻說,「我不能離開這里,因為這里是Barlow的故鄉。」
本來充溢著歡笑的 節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地支離破碎一般,命運似乎和這里的人開起玩笑一般。
第二天早上,村子里發現了第一個感染病菌者——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
原先的撤離似乎已經毫無意義,災難緊隨其後,逃避于事無補。
三天後,瘟疫飛速侵佔了這個村莊,感染疾病的傷者不計其數,本來歡樂祥和的村莊因為死神的降臨而變得肅穆沉重。
「笛韻,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一大早,黎夕搬出了一個迷彩背包,里面裝滿了換洗的衣服和足夠的食物。
沈笛韻一愣,「那你和Barlow怎麼辦?」
「這就要看運氣了啊!」黎夕大大咧咧地笑笑,接著面色一片沉重,「這里有我丈夫的氣息,我是死也不會離開這里的!」
「那barlow呢?他還年輕啊?你打算讓他也冒險嗎?」。沈笛韻疑惑道。
「我倒是期望他也能走!」黎夕的語調中有點傷感。
沈笛韻和黎夕對視一眼。
「我心里知道如果我不走,他是哪里也不會走的!」黎夕無奈道。兩個人說的是漢語,一旁的Barlow只是睜著好奇的大眼楮看著她們。
「既然這樣,我也不走了!」沈笛韻說著扔下了包袱,果斷地說。
「為什麼?」黎夕不解,「難道你有辦法控制瘟疫?」黎夕甚至不太相信自己的話。
「現在沒什麼把握,不過我以前輔修過醫學,多少懂一點,當務之急是必須前往疫區,尋找到病發的原因。」沈笛韻笑道。
「你真勇敢!」黎夕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稱贊道。她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能夠得到她真心夸贊的沒有幾個人。
「……」沈笛韻無言地笑了。其實自己一點也不確定自己的那點醫學知識能夠派上多大的用場,只是不願意這樣在災難面前做一個逃避者,更不忍心看著這群人在死亡的陰影里垂死掙扎。
沈笛韻去了疫情的重災區,他的到來引起了人們的驚訝和恐慌,在很多人都對巴斯蒂區唯恐躲避不及的時候,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敢只身前往,光是勇氣也讓人覺得敬畏。
沈笛韻打開筆記本電腦,在網上訂購了大量的帳篷、繃帶、消炎藥、面紗等她覺得用得上的東西。要是不出意外,這些東西應該在兩天後就可以陸續運送到這個地方。
第二天,沈笛韻暫時把自己簡單的行李安置在了村長家的小茅屋里,就只身前往疫病重區做檢查。
沈笛韻仔細地檢查著病患的身體,漸漸地發現現象——幾乎所有的病患者都是差不多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而小孩和上了年級的老人感染疾病卻很少。
沈笛韻不禁疑惑,一般情況下,瘟疫或者疾病總是最先侵擾到抵抗力比較差的小孩和年邁的老人,可是這里的狀況卻完全不一樣,難道這不是一場瘟疫?竟是一場人為的災難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可以排查傳染的可能性了。
沈笛韻不動聲色,隨後的醫療救濟品也都按時發了過來,沈笛韻請村長阿力幫忙發給大家。晚上的時候,沈笛韻回到了自己暫時住的地方,看見院子里站滿了男男女女,來紛紛向沈笛韻鞠躬表示感謝。
村子里發生了這樣的災難,可是大家依然穿著整齊,神情肅穆。有的說著沈笛韻所不懂的語言,有的只是靜靜站著,閃亮的眼楮溫和友善地注視著沈笛韻。
勞累了一天的沈笛韻坐在房間里思考,中午的發現已經有點進展,排除了傳染的可能,那就只需要要盡快找到病原體就可以了。
沈笛韻注意到剛才的村民的表情,平靜肅穆卻看不到多麼夸張的悲傷和哀痛,也許是因為生活在這個危險的叢林里,從來就不缺少對于災難的承受力吧,大家神色平靜地接受命運對自己的嘲弄和擺布。
沈笛韻心里不能平靜,短短的三天時間,災難已經奪去了三十個人的姓名,如果照這樣的速度,不出一個月,這個村子簡直就會滅亡的,沈笛韻不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會的!」村長阿力道,「前幾年也遇到這種事情,可是似乎並不願意讓整個村子都去陪葬,總是在最後的時刻,滿滿地煙消雲散,毫無蹤跡了!」
「難道說冥冥之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最後總能將瘟疫控制在最後關頭?」沈笛韻不禁猜測道。
「或許是因為這樣,才能讓這里充滿生生不息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