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而來的是冰凍三尺的寒冰破碎的聲音,遠處激起無數片的雪冰兒,一個縴長的身影飛身而出。
雪白的身姿迷亂了所有人的眼,也阻隔了所有人的視線,雪白的衣衫與雪的純色渾然天成,連城一體,如瀑布一半的墨黑秀發安靜的披在身後,黑白如此鮮明的對比,確讓人無比的舒心。
那縴縴的身姿在空中飛旋,伴隨著她輕盈的笑聲,緩緩的落入所有人的眼。
直到此時,所有的人才看清來人的模樣。
身姿縴長,眉目精致如雕刻一般,在外的肌膚如白玉般晶瑩透亮,女子既腰的如絲綢般的秀發隨意的飄灑著,一雙幽深的眸子,清澈而透亮,櫻桃般的櫻唇,小巧的下巴微微翹起,可愛又不失嫵媚,在這酷寒的雪地中,她上身竟只是穿著兩件衣物,內里一件猶如肚兜般的夾襖,外面披著一件短式虎皮的裘襖,而僅僅是一條極短的虎皮褲,極短的露出兩條修長的細腿,在雪的天地間異常的顯眼,這樣的裝束將原本就高挑的她,更加顯得凹凸有致,然而確又很奇妙的與雪地相融合,猶如那雪中的一支寒梅,傲立無雙。
好一個不染世俗的女子!
頓時,一片不由自主的暗暗吸氣,由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十幾個黑人口中傳出,連帶著鐵血和冷鷹也不由得瞳孔收了收,雙眼染上一片驚艷。
「你是人是妖?」
女子眼眸輕挑,不理會黑衣人的所問,眼光瞄向自始至終沉默不語的男人——君寒澈,一轉眼的功夫,他已經眉目墨黑一片,臉色蒼白一片,口中更是緩緩溢出黑色血絲,及時如此,他仍然淡定如初的鎮定。
仍舊氣勢凌人,寒意外露。
他微微抬起下顎,那深邃如靜的俊秀面容在夜光下有著致命的吸引里,如夜光中的兩個夜明珠般的墨黑眸子凌厲在她的身上穿梭。
她不避不閃,含笑輝映。
四目相對,似乎有飛電火光激流一般「你是君寒澈?」
「正是!」
聲音渾厚,沒有一點中毒後的虛弱,這還是第一個中了絕命散後,還能支撐這麼久的人。
望著君寒撤投來的疑問目光,她雙手抱胸,對著君寒澈莞爾一笑,自報家名︰「狼九缺。」
他鄒了鄒眉,看著眼前的容貌,感覺似曾相識,只是這名兒,他倒是陌生的很。
兩人的交流極為簡單,卻又十分自然,然而卻讓鐵血和冷鷹不敢置信,自家的主子合適有過好臉色,雖說此時並沒有笑意,只是這舒展的眉頭就足以令他倆打開眼界。
鐵血和冷鷹倆人的目光在自家的主子和陌生女子的身上來回循環,來來去去,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簡直不敢相信,難道自家主子變了性子?
而身前的女子更是令人驚訝,不說她的武功造詣,就當當指她置身于這冰雪之中,卻能保持如此的氣息,竟然無人察覺?他們且不說,但是竟然連自家主子也未發覺,那功力之深厚可想而知,及時不比自家主子高,但是絕對在倆人之上的。
冷鷹與她對視一眼,抱手上前,謙謙有禮的問︰「不知姑娘??」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不是我,而是他??」
不等冷鷹的回答,她如泉水般的聲音令人听起來心曠神怡,臉上漾起的笑意異常妖異,一眼瞄過君寒澈發黑的眉間︰「絕命散??果然名不虛傳,再有一個時辰,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家主子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鐵血和冷鷹臉色巨變。
絕命散,閻王索命符!話說,閻羅讓你三更死,你拖不過四更??「喲,哪里來的美妞兒,先一邊呆著去,待會兒哥哥陪你??」
為首的黑衣男子看著穿著單薄且暴露的狼九缺,滿眼的**,兩手止不住的齪了一把,若不是眼前的障礙,他或許已經變成那饑餓的狼,恨不得將她撲倒在地。
驚哄的巨聲,從上而下,為首的男子舉起的兩手就往身前的君寒澈身上劈去,閃爍著寒芒之氣的利劍破氣長空。
鐵血和冷鷹還未從她的話中恢復,聞見,驚神巨變。
「王爺——」
鏗——千鈞一發之際,暗夜的空中一陣白光氣流而過,銀色的銀針穿過層層寒冷的空氣,竟是穿過了喉間處,一陣斃命,無聲無息。
周身的黑衣男子竟在轉眼之際,倒地一片。
為首的黑衣男子驚恐的眼神看著眼前如嫡仙般的女子,倒地,怎會想到她才是那修羅閻王殿上的索命之人?
「女人說話,他插什麼嘴呢?」
她撅起小嘴兒,不滿意談話間被打斷,殺人不過眨眼小事一樁一般,輕松樂得自在,她悠然自得的神情令鐵血和冷鷹目瞪口呆?
早知道她的武功不弱,確沒想到是如此驚人,兩人報以感激的目光,她護住了自家主子的命。
狼九缺視若無堵,轉身看向一直淡定如神般的人,這個男人倒是有意思,危在旦夕竟然還能如此沉穩,山崩地裂也能視若無睹,神色未變,她觀察已久,他並未故作淡定,而是從內心散發出的超然卓群,那是骨子里長著得倨傲,無所畏懼的內資。
就是他了!她偉大的使命終于塵埃落定,這一刻終于像是將心頭的擔子放下一般,深深的呼吸。
頭一次,對一個感興趣,頭一次,她將自己的命運堵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君寒澈幽深莫測的目光也在打量著她,從破冰而出到揮手殺人于無形之中,這女子自始至終的悠然姿態,如同取人性命就像捏死一只螻蟻一般的簡單,沒有任何心任何事能放在她的心上一般??「要與本王做交易,那要看你給出的籌碼,是否合本王的意?」
「解藥!」
簡單的兩個字,她晶瑩剔透的眸子絲毫沒有任何的雜志,這樣的字眼,令鐵血和冷鷹看到死神的退縮一般,心變得安靜,他們的王有救了。
良久的沉默。
狼九缺笑意滿盈的半頓的望著那精致無比的俊容,君寒澈冷然開口︰「條件。」
她會心一笑,緩緩出口︰「娶我!」
震驚了所有人的耳,鐵血和冷鷹幾乎無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此女子唯一而僅有,竟然是威脅逼婚?
一聲沉沉的冷嗤,足以令原本冰凍三尺再冰凍三尺,冷得令人發寒。
君寒澈一臉戲虐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語氣狂妄如天王老子一般︰「要本王娶妻簡單,那也要看何人來做本王的王妃!」
「呵呵。」笑容里帶著絲絲的邪氣,透著一系列的玩味︰「你要知道是絕命散喔,你撐不過半個時辰了,你會慢慢得感覺自己年老體衰的悲哀,你會感覺到死亡來臨的滋味,最可怕的是你會看到你的器官緩緩的緊縮,越變越脆弱??。」
「本王不會死!」
真是固執又孤傲的男人,有意思,很合我的意。
狼九缺緩緩起身,雙眼直視著他,笑得嫣然如花般,鐵血和冷鷹看著她移動的步伐,心驚膽顫,就怕她轉身離去,那王爺的性命堪憂。
狡黠的笑意帶著輕靈的聲音,在空中回蕩︰「那不會死,總會暈吧。」
話落的同時,手中的木棍已經落下,君寒澈還未明白她語中含義,只覺得腦後一痛。
「踫」的一聲,我們那戰無不勝的戰神君王爺,翻了白眼,躺倒在地。
「哼哼,話說兵不厭詐,你作戰不計其數,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之深奧?」
悠然轉頭,對上那兩頭呆蛾子。
聳了聳肩,誰讓他那麼固執呢?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鐵血和冷鷹完全沒有從之前的狀態反映過來,他們偉大的,戰無不勝的長勝王爺,竟然讓一個黃毛丫頭用木棍打暈了!!!
他們呆若木雞的轉過脖子,用極度崇拜的眼神看著狼九缺。
有氣魄!夠膽識!
白皙的小手一轉,細小的白色瓶子出現于修長的五指之中︰「解藥,想不想要?」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話落,指了指倒地的人兒,眉頭舒展,微微一笑︰「抬走吧??」
轉身,走人。
兩只呆頭鵝終于泛過神來︰「冷鷹,你說,這是啥意思?」
冷鷹白了一眼︰「強搶夫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