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嘶吼沒有,表情沒有,就連剛才的殺氣竟然也沒有,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卻讓你感覺到一股暗潮的洶涌,安靜到了極致,又恐怖到了極致,恐怖的一股涼風颼颼的穿刺你的脊梁骨。
花無雙南宮絕幾人頓著氣息,幾乎要飛出嗓子眼兒的心,在耳畔一下一下的劇烈跳動著,緊緊盯著高台上那紅衣女人一眨都不敢眨。
而那紅衣的女人,竟然還坐在琴案之前,垂順的發絲遮擋了她的表情,一動不動。
知道你強?但是你也別這樣埋汰人,好不?怎麼著這眼前的蠱尸和那僵尸也沒啥分別。
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
眨眼的功夫蠱尸們已經躍上高台,縱然舉起那僵硬的手,齊刷刷的對著狼九缺那小腦袋瓜子。
那四個黑面嚇得脖子都青了,主子,你這是整的哪出阿?
咋們該出手時就出手,成嗎?
電光石火間,眼見著那些僵尸手即將落下,始終不動的狼九缺終于抬起了頭,紅艷艷的嘴角斜斜一勾。
「轟——」
一聲巨大的聲音炸響,如一道驚雷轟然爆開,煙霧彌漫,碎石漫天,那轟雷般的響聲余波依然在場內轟鳴著。
半空中升起大片灰色的蘑菇雲,少許模糊的血跡從其中飛出,遮蓋了那高台上的一切情形。
靜謐,滿場靜謐。
眾人捂著胸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太可怕了,這一擊實在是太可怕了!
花無雙和姑南宮絕霍然起身︰「她……」
這表情一出現,在場的那些心都嚇到嗓子眼的觀眾,都是咯 一下,心里一顫。隨即,狼九缺霍然而起,暗紅的衣擺似大片曼陀羅怒放在半空。
明月霞紅腫的半邊臉興奮的難以自抑。
明宮雲松開琴弦靠在椅子上滿意的大口喘氣。
宮顥天怔怔望著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一張神經質的臉飛速變換著神色,終于變成了無與倫比的激動︰「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她死了……」
死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那個創造無數個神話的女人,真的就這麼……死了麼?
君寒澈皺緊了劍眉,眉峰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望著大殿上那一片煙霧,忽然嘴角一勾,又緩緩的松開,笑罵了句︰「禍害遺千年。」
「呦,還是你了解老娘!」
一聲招人恨的輕笑,在君寒澈的笑罵後倏然接上。
何止是沒死,連傷都沒受上一星半點!
眾人霍然抬頭,沒死!她沒死!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那煙灰滾滾的大殿上突然一個老大爺們飛出了幾重高,隨後又是一聲「轟」
之後,一個「啊」
血跡斑斑的灑出幾點。
之後,一個接著一個被拋出,又一個一個的落下,一聲一聲的「轟」連接著一聲一聲的「啊——」
那幾個站在一旁的觀眾們,頭也隨著那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那煙霧滾滾的方向,狼九缺那欠揍的聲音再次傳來。
「哎喲喂,還真是個苦力活,原來蓋房子壘磚也不是個簡單的活啊——」
「嘎嘎——兄弟,這是什麼情況?」
眾人只覺得腦袋上一排排烏鴉飛過,這跟蓋房子壘磚有什麼關系啊?親!
連接著兩手「啪啪」兩聲,狼九缺終于從煙霧滾滾走出,衣擺和發絲在夜風中微微浮動,絕美妖異的臉上嘴角斜斜的勾著,一身邪肆猖狂的氣質。
煙霧終于散去。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完全坍塌的高台一角,像是方方經歷過硝煙的戰場,血腥味在空氣中四散,四座驚呼不已,那偌大的大殿上,一個個大老爺們做成的蠱尸被一個貼著一個的堆成一個人字梯,僵硬的手一個個的向外伸展,嘴里口吐著白沫的有,口吐著紅血的有——高台上那個景象壯觀得一塌糊涂——這些錦衣玉食的大看觀們,眼都快凸出來了,這是什麼和什麼?
「這是壘磚!」
花無雙尖叫一聲,隨即看向狼九缺的目光太他媽經典,估計比他家老太太逼他娶第一肥婆還恐怖。
姐姐,你這也太強悍了吧——有這樣壘磚蓋房子的麼?
南宮絕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兄弟,淡定,淡定!
君寒澈一個白眼拋向了花無雙——這不是早就預料之中的事情,禍害哪能這麼容易死呢!
四個小跟班,無比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家的主子——主子,我們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