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宮牆逆襲為後 第十一章 六宮粉黛無顏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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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煙嵐嬌嗔道,如此明顯的邀寵讓在場的諸位竊竊私語了起來。

永煌一笑,寵溺道,「不如就你先來吧,朕這里的位置已經為你留好了,好好地表現一番吧。」

只見吳煙嵐就要起身,另一個聲音卻驟然而起。

「皇上,這舞,一支接著一支,未免乏味,不如還是先讓肖妹妹為皇上彈奏一曲吧。」宸貴妃和婉地一笑。

婧瑜稍稍驚訝了一番,不安地瞄了一眼皇後和皇上。

宸貴妃話本就少,甚少在諸親面前提議什麼,皇上略微驚訝地看了宸貴妃一眼,調侃道,「你倒精明,怎麼不自己先上?」

「臣妾哪里有什麼才藝,不過是些繡花繡草的本領,皇上還如此掛念這個?」宸貴妃抿唇一笑。

宸貴妃向來沉穩,如此油嘴滑舌的腔調還真是少,幾位交好的妃嬪掩口笑了起來。

「自然記得,你躲過了這場宴席的表現,可要為朕多繡幾件寢衣了。朕就先依你,先看莊姬的吧。」永煌笑道。

宸貴妃含羞頜首道,「臣妾謹遵皇上旨意。」

在場的大半妃嬪都掩口笑了起來,唯有吳煙嵐一臉不痛快,狠狠地瞪了宸貴妃一眼,又不敢表現得太過分,只能強忍著心頭的怒火。

聞言,婧瑜緩緩起身,微微屈膝,算是行禮,一臉恭敬地隨著幾位侍女的步伐,款款地踱到了大殿的一邊,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端莊秀美之資畢現,同方才英姿颯爽的凌姬截然不同。

不一會兒,幾位身著青衣的樂工就搬上來了一架桐木琴,婧瑜的玉指,輕輕地撫了上去,那綿長悠揚的琴聲便緩緩地傳到了在場賓客的耳中,委婉纏綿,回旋往復,似是閣中的女子在傾訴著自己莫名的情愫,又似是思婦在想著遠行的丈夫。

清澈空靈之月似是飛上了月稍,要同那才貌雙全的嫦娥一比才華。

整個大殿逐漸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沉浸在這美樂之中。

璟萱幽幽地嘆了口氣,沒想到,你還惦念著那日的錯過。情竇初開往往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情感,而自己的情竇初開竟然給了自己這樣痛苦糾結的經歷。世事難料!

忽而,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娘娘,奴婢扶您去偏殿換裝!」

璟萱微微頜首,起身,聞得身後那樂聲逐漸肅穆了起來,琴聲錚錚,仿若戰鼓雷鳴,樂師的和聲也逐漸融了進來,讓整座大殿莊嚴肅穆,又充滿祥和之氣。

賓客皆為之一震,這宮中歡慶典禮從未有過如此樂曲。

聞得此樂,永煌的雙眉逐漸緊蹙了起來,這樂曲很是熟悉……只是似乎有經過了別的編撰,讓人有些難以辨識了,這究竟是何樂曲呢?

眾人自然也懷著同永煌一樣的疑問,幾位妃嬪按捺不住,在下面竊竊私語了起來。

驟然,大殿的門被猛地打開,一股冷風竄入了殿內,在座的諸位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衣物,永煌正要命人去閉緊大門,忽然比閉上了口。

只見一個身影從半空之中飛躍而下,身量縴縴如巧雲,美目姿容敵嫦娥,宛若瑤台仙子,只見那女子淡紫色華衣裹身,外披沙帛,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步態柔美又莊重,踩著節拍婆娑起舞,青絲墨染,頭插芙蓉釵。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透著若隱若現的紅扉。

只見她舞姿如夢,自然而流暢,仿若出水之蓮,在半空之中舞動,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曲。

羽舞!

永煌驟然起身,目不轉楮地盯著面前的女子,那柔美的身姿,嫻熟的舞步,無不讓他想起曾經的那位……

不會!不會是她!可是除了她又有誰有那份膽識和樂感去改編這一傳遍天下的祈福舞曲?

在座的賓客皆是一怔,不由得一邊盯著那女子翩然起舞的身姿,又一邊細細打量著永煌的臉色。

終于,隨著那逐漸沉緩的音調,舞蹈停了下來,永煌迫不及待地踱步上前抓住了那女子的手道,「是你嗎?」。

蒼白無力地一笑之後,就听見一聲,「臣妾安婧彤!」

整個大殿驟然靜穆,無人敢言,永煌的目光逐漸深邃,一抹深情從那目光中緩緩滲透。他「哦」了一聲,略顯失望,他還是笑道,「愛妃的舞真美!在朕昏迷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舞的吧?」

璟萱由他牽著起身道,「臣妾拙技,讓皇上見笑了!」

「你的眼楮好了?」永煌關切地打量著璟萱,完全忽視了周圍的人。

璟萱輕輕地搖了搖頭,指了指腰間的繩索道,「沒有,臣妾能夠在皇上面前展此拙計,全憑此繩把握方向,和遠近,此次表演純屬臣妾一人冒險之舉,還好沒有傷及他人。」

永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附在她的耳邊小聲道,「朕許久沒有去看你了。你……還怪朕嗎?」。

「皇上做錯過什麼嗎?臣妾只知道,皇上不是臣妾一人的皇上,因此,還需要什麼怪罪之言嗎?臣妾可不敢胡攪蠻纏。」璟萱微微一笑道。

永煌將她拉到了身邊,滿眼深情地望著她道,「頤貴嬪宛若瑤台仙子。所作的羽舞乃是祈福之舞,乃是為了我大燕祈福,未來一年,我大燕必定是祥和之兆。」

大殿上的諸位王爺見狀紛紛起身祝福。

只听見六王賀道,「皇兄好福氣!臣弟是怎麼都輪不到這樣好的姬妾的!」那抹笑語之中卻始終多了幾分心酸。

也許自己剛剛那一舞也勾起了他的回憶吧。璟萱苦笑,可惜,這舞只能是屬于兩個人的回憶。

不經意之間,那股熱氣又貼到了自己的耳邊,璟萱只听見他深情道,「今晚,你就留在朕身邊吧,陪著朕好嗎?」。

「臣妾有眼疾,只怕不能好好地伺候皇上。」璟萱嬌媚地一笑,喝下了他遞過來的一杯酒。

「可是朕覺得,你心比眼明。」永煌道。

璟萱抿嘴一笑,不再多言。

此後幾位妃嬪的才藝全被永煌忽視了,這宴席的聲音逐漸嘈雜起來,那些娛興的歌舞,只能是配色了。

璟萱稍稍瞥了幾眼,只覺得那些衣裳倒是別出心裁,技藝未必是精巧出眾了。

永煌又多喝了幾杯,已然微醉,他稍稍側首道。「你就這麼不願意陪在朕身邊?」說著,永煌便伸手抓住了璟萱的玉手,「所以……你當初要離開朕……眼下,你依然不願陪在朕身邊嗎?」。

「皇上醉了,臣妾一直在皇上身邊呢!」璟萱微微闔眼,溫婉道。

「璟萱,你就一定要離開朕嗎?」。永煌略微湊近了璟萱,雙目微紅,「你為何要離開朕?你就那麼恨朕嗎?」。

「皇上……您醉了!」璟萱躲閃著抽出了自己的手。

「皇上怎麼了?」皇後在一旁關切地問道。

永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無妨,朕只是覺得今天歡慶得有些晚,想盡早歇息罷了。」

皇後訕訕地退到了一邊,「那今晚……就讓頤貴嬪伺候皇上吧。」

「今日乃是除夕夜宴,本不該有妃嬪侍寢,若真是要有人侍寢,合該是皇後娘娘。」璟萱趕忙接口道。

永煌一笑,「皇上善解人意,朕今晚就在頤貴嬪殿中歇下了。」

璟萱大驚,不由得往後躲了躲,謙卑道,「還請皇上三思!」

「朕已經三思五思了。」永煌玩味地笑了笑,再次握住了璟萱的縴手。

夜宴在最後的鮮艷禮花之中結束,各宮妃嬪紛紛按照禮制習俗行禮,為新的一年祈福。

夜半,璟萱被接到了承露殿去,夜半寒涼,身上裹著棉被坐上錦車的這種感覺,倒是許久沒有過了。

「你來了。」聞得這懶懶的一聲招呼,璟萱便趕到身下木床的堅實。

「臣妾來了。」璟萱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是夜深了,你也困了,是嗎?」。說著,永煌閑閑地撩起了璟萱散在兩肩之上的青絲,「若在平日,朕一定不會叫你過來。」

「皇上不困,臣妾也不敢困。」璟萱附和了一句,並不去深問此中意義。

「朕不想你在朕面前總是這樣。眼下,只有你我二人,還需要如此講究禮數嗎?」。永煌冷冷地問了一句。

「臣妾位低,與皇上又有君臣之分,不敢僭越。」璟萱依舊是一臉謙卑。

永煌深邃的目光再次鎖定身邊的這個女人,他總覺得,身邊的這個女人心思遠比自己深沉,心機也在眾妃之上,這些本該是他最忌諱的,卻因為那似有似無的熟悉感再不去多想,他試探著靠近了身邊的女子,問道,「朕一直覺得你很熟悉……」

「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是重情重義之人,怎會不熟悉臣妾?」璟萱笑著敷衍道。

永煌猛地扼住了她的蜂腰,熱氣噴在了她的耳邊,「你究竟是何人?!」

璟萱感覺到了她的臂力,身子緊貼的感覺,讓她壓抑無比,她嘴硬道,「臣妾不過一屆浣衣局女奴,被皇上看上,這才能夠享受恩德。」

永煌冷笑了一聲,「璟萱,你何苦騙朕到今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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