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宮牆逆襲為後 第二章 青石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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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面色沉郁,一臉怏怏地瞧著窗外的晚霞,她的護甲輕輕地磨搓著桌面,「煌兒,這樣的異象……先帝在時,從未出現過……」

「母後這是在責怪兒臣麼?」永煌作揖,冷然道,這副恭敬神色之下暗涌著內心的叛逆和不滿.

只見太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微闔雙目,「自然不是……哀家只是感概,這些……還是來了。果然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母後的意思是……」永煌蹙眉,滿臉的不解。

太後起身,瞧著天邊的流霞,她頭上的晶瑩幾縷在光線下顯得格外耀眼,她深嘆了一口氣,「有的時候想想,這人生,這人世不都是和這每一日的朝陽相同,在努力上升之後總會有緩緩下降的時刻,能留下這樣美麗的晚景已經是很不錯了。」

「母後?」永煌著急地踱到了太後面前,瞧見她一臉頹喪,錯愕道,「兒臣愚鈍,不知母後究竟是何意。」

太後定定地看著永煌,「這事,你不知道也實屬尋常……」

「母後,是何事?」永煌著急地抓住了自己母親的衣袖,「是有關這些異象的?」

太後無奈地點了點頭,「這些……當年,這些都是寫在青石板上的預言……那塊青石板,哀家只是因機緣巧合,瞅過一眼,上面的內容,哀家已經含糊不記得了,只記得,其中有一句‘三帝過後諸王盡,各自須歸各自命。’這句不祥之語,還有些許異象,在那塊青石板之上,六月飛霜之類的境況都已經算不得古怪,哀家只記得,當時看了,只把那些當做了無稽之談,現下看來,是早有預料啊。」

「那青石板在何處?」永煌一臉緊張,不顧禮節地抓住了太後的雙肩。

太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先帝是最忌諱這些不祥之語,那青石板早已被先帝銷毀,再無從找尋了。」

永煌愣愣地松開了手,失神道,「母後……朕就是本國第三朝帝王……諸王盡?究竟是何意?」

太後瞄了永煌一眼,帶了幾分避諱,二人心中都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多有幾分兄弟相爭的意思,太後心里更是明白,那青石板上遠不止那句詩,還有旁的文字,恐怕這浩劫,遠不止是手足相殘這樣簡單。

「母後……這……是不是……已經應驗了?」永煌忽然恐懼地問了一聲,「六弟……他……他進了一個林子,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他不會……」

太後的眼中頓時盈滿了淚,她深嘆了一口氣,緊緊地抓住了永煌的胳膊,「不會的,別想多了,他會回來的,哀家不信鬼神!」

說罷,太後便決絕地轉過頭去,「不會的!哀家倒是覺得這是有人借著那預言生事!哀家定不會放過這些危害皇家的人!」

「母後……」永煌面色緊張地瞧著太後的背影,「究竟該如何呢?」

「先安撫人心,你去讓人破除這宮中的異象,哀家去命令寶華殿的法師日夜祝禱。先讓後宮安定。另外處死花房所有匠人!只說是他們辦事不利,讓宮中出現了不祥的花朵。」太後冷冷道。

現下也只能如此了,不死幾個人,終究是無法讓整個後宮安定的,即便是又要冤枉一批無辜的人了。永煌點了點頭,便大步離開了壽康宮,開始籌備著安撫後宮的事宜。

他獨立在案桌之前,思緒混亂,頹喪地跌坐在了椅子上,他狠狠地扼住自己的額頭,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之中閃過。

璟萱的死……景仙的入宮……宮中幾位妃嬪的死……還有自己險些喪命……六弟的生死未卜……這宮中從前的鬼火作祟,這次的曼珠沙華,這些東西在永煌的腦中不斷地盤旋著,他幾近崩潰。未來還會有什麼災難?自己還要失去什麼?

「皇上……」文若海悄悄地踱到了永煌的身邊,只見永煌滿面頹喪,仿佛渾身被人抽盡了氣力一般靠倒在椅背之上。

永煌聞得幾聲呼喚,無力地抬起了頭,竟看到窗外,飄過了無數的白色……那是雪嗎?

永煌激動地快步踱到了窗前,看著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那紛紛揚揚的雪花簡直要將天地隱沒……

「皇上……皇上……」文若海在永煌身後著急地喚著,「皇上……那群花匠不肯就死啊!」

不肯?!也許是恐懼激起的憤怒,永煌猛地轉過頭,厲聲道,「不肯自己就死的,全部處斬!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必須給朕殺了全部的匠人!」

「皇上!不可!」忽而,一個女聲出現在了門口,只見一襲鳳霞霓裳裊裊地進了宣政殿。

永煌稍稍冷靜了些,不解地問道,「皇後?是你查到了什麼嗎?」。

皇後遞了個眼色給文若海,讓他趕緊退下,文公公便識趣地帶領著宣政殿其他宮人盡數退下,皇後款款地跪倒在地道,「皇上!不可濫殺無辜!」

永煌冷冷地睨了皇後一眼,「這個時候告訴我不可濫殺無辜?那你設計殺了朕那些個嬪妃的時候是怎麼下得狠手?!」永煌氣急了,冒出了這句狠話來。

皇後一怔,她沒有想到永煌會在這個時候這樣說,頓時懵了。

永煌不耐煩地背過了身去,「辦事不利就說辦事不利!何必為自己尋那麼多借口?朕要你這樣的皇後,要他們那樣的下人究竟是何用?」

皇後趕忙膝行向前,緊緊地抓住了永煌的衣袍道,「皇上!不是這樣的!皇上!臣妾是听聞了預言的事情,才來阻止皇上的!」

預言?!

永煌驚恐地轉過了身,緊抓著皇後的雙肩,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道,「預言?你是從哪里得知預言的事?如何得知的?你說!」

皇後驚恐地搖了搖頭,她從未見過永煌如此失態,「皇上……臣妾奉命去查後宮異狀,只得到了宮人口中相傳的前朝出現過的一個青石板,那個青石板在許多的宮人眼中已經化作了一個邪物,更是有不少宮人口傳著那上面不同的文字記述,因此,皇上現下不能錯殺任何一個人。」

永煌一怔,道,「你可有抓到什麼與之相關的可疑人物?這件事,朕到底該怎麼做?」

皇後目光游移,沉吟了半晌道,「皇上……臣妾只覺得,現下的宮人都是有用的,絕不可以輕易殺死誰,至于,皇上所說的預言,臣妾只是從幾個可信的人口中得知,那個預言是針對帝王更替的,至于是何人所做,是否能信,這些都暫時無法得知了。」

聞言,永煌略顯出了幾分失望,「罷了,皇後費心了,此事,也交予皇後吧,朕不管皇後如何查問,只有一點,不能將預言透露出去,若是讓朝廷上那些個長舌的大臣知道了,朕的耳朵可就閑不了。」

皇後會意,笑道,「耳朵閑不了還是小事,還請皇上寬心,臣妾定不會讓這群人驚擾到皇上的,更不能容著某些別有異心的下臣來動搖江山。」

永煌深深地瞧了一眼皇後,握住了她的縴手,「你真是朕的好皇後,朕有你,是朕的福氣。」

皇後微微一笑,懸著的心稍稍安了些,見永煌神色不對,便匆匆跪安了。

「皇上……您難道就不懷疑……六王的事同……」文若海瞄了一眼離去的皇後背影小聲道。

永煌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一日,永陵到底是和誰一起去了江南,到底是給誰騙去了那個林子,朕也是無從得知,就算,有人目擊了那些相似的黑衣人,朕也不能就此給皇後定罪,若是再不疼不癢地關上她一陣子,恐怕在這個是非頗多的時候又會引來不小的風波了,朕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皇上英明!」文若海訕訕地作禮道。

「這宮中不論出了什麼亂子,你那里的行動都不能停下,務必用盡一切辦法去搜尋六弟,最好能早日找回他,只要一日沒有見到六弟的尸首,朕一日也不會相信他就此永遠離開了朕。」永煌道,「對婧彤,朕,也是一樣的,務必派人去打听貴嬪和公主的下落。」

說罷,永煌的目光便鎖定了屋外的大雪,那紛紛揚揚的姿態,似是在傾訴著一個個不為人知的冰冷故事。

雖然已近冬季,但是這場大雪來得很不平凡,幾乎是秋老虎未過,這雪白之色便從天國而下。

這樣猝不及防的大雪讓村中的百姓損失慘重,家禽家畜未做好保暖防寒的措施已經凍去了大半,最要命的還是那未來得及收割的糧食。

璟萱和永陵才在這村莊之中休養了兩三日便隨著村中人一起收割糧食了,他倆,一個是富家小姐,一個是富貴王爺,哪里會做這樣的事情?

想著總不能在這里白吃白喝,必須讓這里的人早些接納自己才比較好,他們也就克服著種種困難,隨著村民一起干活了。

這樣的冰天雪地,璟萱一早便換上了熱心的婦人給自己送來的冬衣,這粗布麻衣的料子雖有些陌生,穿在身上卻是無比的暖和舒適,有家一樣貼心的感覺。

璟萱做活累了,便抬起頭仰望著依舊飄雪的天空,想著,如果有一日,她還能同家人相聚,即便是如此辛苦,心中也是甘甜的,可是……這個願望,也許只能是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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