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宮牆逆襲為後 第三十一章 所謂僭越

作者 ︰

「臣妾等參見太後娘娘!」

璟萱一怔,就見太後一臉威嚴,款款踱步了過來,兩邊的妃嬪紛紛下跪在其兩側,緊張不安的面孔之間,更多的是些帶著看好戲神色的人物,甚至還有些人暗暗地露出了得意的笑。

「太後……」璟萱微微屈著身子行禮,臉上陰晴不定。

太後踱到了璟萱身邊,微微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眼中卻露了幾分威脅。

「太後娘娘萬福金安!」璟萱觸及太後冰冷的目光,總算是支支吾吾地吐出了這句話,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

「都起來吧!」太後大步踏入了殿中坐下,臉上始終是一副端莊沉穩的神色。

一屋子的妃嬪紛紛起身,神色各異地偷偷瞅著太後。

「這里發生了何事?怎麼哀家難得出門看看就發現……你們都聚在一起,這樣熱鬧……」太後端起了桌上的一盞茶,呷了一口,細細地品著,在那蓋子之後小心地打量著妃嬪各異的神色。

「回稟太後……今個兒姐妹幾個難得有閑情四處逛逛,看到這春意都聚在了頤妃娘娘這兒,便不住踱步過來瞅瞅了,誰料,竟看到了頤妃娘娘有一套鳳袍,諸位姐妹就猜測起來了,是不是這宮中要立新後,皇上先瞞下了?」吳煙嵐掩口笑了起來,看起來好像只是自家人的玩笑。

見吳煙嵐笑得花枝亂顫,還一個勁兒地拉著璟萱套近乎,「姐姐都這般得意了,怎麼都不告訴妹妹一聲的?好歹……這賀禮是要早些備下的,你說是不是啊,姐姐……」

璟萱倒吸一口涼氣,冷冷地瞥了吳煙嵐一眼,這個女人究竟是想要干什麼?這種事也是能開玩笑的嗎?若是太後和皇上怒極,即便是沒有涉及此事的人都有可能受罰,何況是這樣開玩笑?莫不是……

「大膽!不得喧嘩!」綠筠姑姑忽然沒頭沒尾地呵斥了這麼一句,恐怕,也是她不知如何來制止這個話題了吧。

太後輕咳了兩聲,仿佛是清了清嗓子,道,「鳳袍?」

眾人的目光一起聚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華麗的冠服之上,鳳游牡丹,金線密制,做工精細,怎麼看都是皇家的手筆。

「太後娘娘,容臣妾多嘴一句……若這不是姐姐封後所要用的鳳袍,那麼該如何處置呢?」楊依依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璟萱在心中冷笑,還真是等不及啊,這就要治我于死地了,就這麼些功夫了都等不得,還真是……

太後陰沉著臉瞅了一眼那鳳袍之後,定定地瞅著璟萱,眼神飄忽,捉模不定,絲毫看不透這個人在想些什麼。

「太後娘娘,臣妾並不知這鳳袍從何而來,臣妾方才出去走了走,回來便有人拿了這鳳袍給臣妾。」璟萱作揖,微微頜首,恭謹道。

太後不以為然地一笑,「是麼?」

譏誚的語氣,璟萱不是听不出,頓時就感到無從應付,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真是好。怎麼臣妾出去一趟就遇不上這種好事呢。」說話的是一位近年來還算得寵的妃嬪,姿容俏麗,位份也還算高。

話音剛落,這種譏誚諷刺的言語便引來了一陣唏噓。

璟萱不言,這個時候多說什麼對自己都是不利,私制鳳袍,或是竊取鳳袍這種事,一旦被揭發,那便是死罪,她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既然如此,那個設計的人定是打點好一切了。

「頤妃就沒有找下人問問?」太後的目光全然不放在眾妃嬪身上,仿佛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始終在茶盞附近流轉著,端詳把玩,全然一副閑適之態。

璟萱一怔,「回太後娘娘,臣妾找了人問詢此事,只不過她們都不知這鳳袍從何而來。」

「哦。」

淡淡的一個字,還帶了些許慵懶之意,太後還是這副完全放在心上的樣子。

璟萱還未如何,其余的妃嬪就焦急了起來。

「太後娘娘,這鳳袍仿佛不是可以隨處放的吧。」

「太後娘娘,鳳袍可是象征著一個國母的威嚴,若頤妃娘娘不是國母,這鳳袍出現在此處是何意呢?」

「莫不是這宸夫人去了之後,這皇後便是頤妃的囊中之物了?」

不知是哪里傳來了這句話,整個人群,都靜默了下來,這句話恐怕是戳中了在場的每一位心中所想了吧。

這樣一來,宸夫人的事情就又和自己扯上了,怎麼說都說不清了。

璟萱的唇邊掠過一絲諷刺的笑意,這個人還真是高明,拉了這麼多人一起來圍攻,看起來,好像不用自己出手,就能夠摘得勝利的果實,于是,誰會注意到那些真正下了毒手的人呢?

「太後娘娘,您看看,此事如此僵持不下,倒不如去叫內務府的太監來問問吧,這些東西,怎麼說也是他們管著的,這點東西都管不好,要他們何用,倒不如借此機會好好地懲治奴才一番。」吳煙嵐笑著建議道,言語之間頗有厲色。

只听得人群中一個慢悠悠的聲音道,「沒想到吳妹妹也是這樣心急之人,還以為妹妹一直都是以溫柔平和來吸引皇上的呢。」

璟萱不由地投去了好奇的目光,是凌姬!她竟然來了!她不是一向都不喜歡攙和這些是非的嗎?

吳煙嵐臉色稍變,依舊未改臉上笑意,不禁道,「這對下人嚴格也是皇上主張的,妹妹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也不能人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平靜之色啊。」

太後的茶喝的也差不多了,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嘴角的淡笑沒有逃過璟萱的眼楮。

太後怎麼說也是前朝宮斗的勝利者,這些戲碼恐怕她一早就看慣了,看多了,看膩了。如今不發一言,恐怕只是想拖著這件事,暫時不做任何處置,然後等著……

等著永煌麼?璟萱微蹙眉頭,難道,太後是等著他來決斷?

「那便傳來問問吧,若是誤會,盡早解開也好。」太後淡淡地吐出了這句話,微闔雙目,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更有種在靜靜地待解禪機的錯覺。

太後金口一開,周圍看戲的妃嬪急得跟野狗一樣吩咐下人紛紛去請那個內務府總管。

這後面的戲碼,璟萱在心中都可以料到,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姐姐,莫不是心中早有主意和答案,這樣匡耍姐妹們的吧?」吳煙嵐還真是個細心的女人,這點聲音都不放過,非要揪住說一通才好,「姐姐若是只同姐妹幾個玩笑幾句倒是無妨,只不過這太後也在這里,姐姐這玩笑,可千萬別開的太大才好。」

璟萱淡淡地一笑,「妹妹真是一個容易多心的人,姐姐這麼一笑,並非是為了今日之事,只不過想起了從前,再看看如今,就覺得這樣費盡心思,一直都是可笑之舉。」

璟萱緩緩踱到了吳煙嵐身邊,說出了這話之後,有些張狂地沖著身邊的幾位妃嬪笑著。

「太後娘娘,奴婢一直幫著頤妃娘娘打點宮中上上下下,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件鳳袍,也是奴婢的過錯。」忽而,閆染下跪道。

「喲,這麼急著辯解什麼。太後娘娘不是還沒說什麼嗎?」。一個冷冷的諷刺之聲從人群之中傳出。

璟萱驚愕地轉過了頭,看著深垂著首跪倒在地的閆染,不懂她此刻是要做什麼。

「你且先起來吧,自家的主子,很多事總要學著更上心才好。」綠筠接了太後一個眼色後道。

閆染聞言也就安靜地退到了一旁。

這個時候,內務府該來的那幾位太監也就到齊了,那幾位內監都是一臉恭謹地跪倒在地,步調一致,臉上也多掛著怯怯。

「你們說吧。」太後都沒正眼瞧他們,淡淡地吐出了這句話。

來的那幾位內監全然愣住了,這一來就說,說什麼啊?臉上都掛著茫然。

「太後娘娘是想知道,這鳳袍是誰收著的?從何而來?又是誰送到了頤妃姐姐這里的?」自然又是吳煙嵐多嘴了這一句。

璟萱靜默不語,淡淡地掃過了那幾張陌生的面孔,心中無奈地笑道,還是好好地多看幾眼好,說不定今日就是他們在眾人眼前的最後一日了。

「回……回小主……內務府的鳳袍都完好地保存著,內務府近來也沒有給任何一個小主送過東西。」

璟萱錯愕,這麼著,是要誣陷她私制鳳袍不是?

太後嘴角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哦?這麼說來,是哀家老眼昏花了不是?這分明就是宮中的布料和金線所制的鳳袍,這手藝也不可能是民間哪個作坊里出來的……這鳳袍是哪里來的?」

太後面無表情,看不出怒意,也看不出嘲笑,淡淡的,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些妃嬪不過是在喝茶談天罷了。

如此淡然,璟萱她們倒是模不準太後的心思了。

「喲,總不會這鳳袍是姐姐自己做的吧。想來也沒這手藝,難不成還要傳四司的人了?」吳煙嵐忽然開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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