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耳邊輕輕低喃?
誰的眼那樣熾熱的望來?
誰久久發出的嘆息被捕獲?
泠鏡悠這一夜混亂不堪,耳朵里全是不同的聲音在低低絮語,拼命睜開眼想要醒來卻如同溺水的人一般無法清醒。
過了很久,再睜開眼來時晨光已經熹微。
泠鏡悠緩緩睜開眼來,一眼望卻只看見一人屹立在門口,長身如玉——御瑾楓。
香爐裊裊,室內爐火融融,她的心如同才融化的冰雪,雖然冷卻晶瑩剔透。
她坐起身子來,有些酸痛,看了看遠處,最後定楮在御瑾楓的身上。
御瑾楓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就這樣站著,毫不遮掩,毫不顧忌。
她不禁暗暗想著,這一幕,是三年前尋常日子里最常見的一幕,如今這一幕再一次重現卻覺得恍如隔世。
再一次相見,有的全是猜疑,信任二字從來沒有出現過。
「悠悠,」
御瑾楓低低喊了聲,在一旁的泠鏡悠驚住了,呆呆坐在床上也不敢亂動,心里有種莫名的熱流在流淌,這是她這幾年來都沒有再感受過的,她盡力抑制住這樣的感情,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動心,不能動心,一定是她听錯了。
泠鏡悠是被御瑾楓親手殺死的,當初如此絕情他又怎麼會還記得她?
這麼想著便瞥過頭去並不再看他。
「悠悠,」
又是輕輕的呢喃,並不大的聲音,激得泠鏡悠一個激靈,她听的清清楚楚,他是在叫她的名字。
心里千百般種的滋味呼嘯而過,最終她嘆了口氣,小心的掀開被子穿上鞋子,也沒急著穿衣服,倒是抱著方才,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向著御瑾楓的方向走去。胸口還有些疼痛,她卻毫不顧忌傷口是否會變嚴重。
御瑾楓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眼楮微眯,模糊中看到有個女人在他身邊細心的為他蓋上被子。
這一定是在做夢。
御瑾楓苦笑,悠悠已經過世那麼多年又怎麼可能會為他蓋被子,這樣細心的照料他?他閉上了雙眼,再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泠鏡悠正準備替他拿來枕頭。
御瑾楓猛地一下便將泠鏡悠的一只手抓住,含情似水的看著泠鏡悠,嘴里低低說道「不要離開我。」
泠鏡悠下意識想要縮回手,御瑾楓抓得很緊,不給她一點的空間逃月兌。
「御瑾楓,別得意啊。」
泠鏡悠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搖御瑾楓的腦袋,一只手盡力從御瑾楓的大手中掙月兌。
御瑾楓就跟沒感覺似的,握著泠鏡悠的手一點不給松懈。
泠鏡悠咬牙,使了使內力,另外一只手「啪」的一下便打在了御瑾楓的頭上。
讓你不肯松手!
泠鏡悠暗暗想著。
這麼一打御瑾楓整個人也清醒了,倏的一下便放開了之前一直握著的泠鏡悠的手,泠鏡悠冷哼一聲,縮回了手,心里暗罵「剛才誰還握的那麼緊現在說放開就放開,真夠大爺的。」
御瑾楓瞅了眼泠鏡悠,惡意靠近她身邊,語氣惺忪平常,「難道舍不得離開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