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水畫茫然的看向肅貴妃,「貴妃娘娘,您就是這樣管教宮女的?方才兒臣嘴貪吃不過吃了些東西,想著吃完後再來跟您匯報,否則便與禮不容。」
語氣里三分嬌羞,三分膽怯,四分不屑隱隱藏在了話語里。
泠鏡悠見肅貴妃臉色微變,掛在臉上那張笑臉快要破碎之前含笑說道,「肅貴妃怎麼會跟公主置氣呢,一定明白公主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對吧,肅貴妃?」
肅貴妃已經不好再開口,泠鏡悠跟繪水畫含笑盈盈的看著她,睜著雙童叟無欺的眼楮無辜的望著她。
所謂冷不防給敵人一擊作為偷襲也不過如此,搶在對方反擊之前先給了迎頭一擊。
「蘇姑娘,你看還要那些東西要布置,也好吩咐人下去準備。」
肅貴妃首先打破僵局。
泠鏡悠說道,「過幾日小女便去詢問那位即將被冊封的公主,再來答復貴妃娘娘這樣可好?」
肅貴妃笑笑,撤了撤手,「那便跟公主一起去好了。」
「既如此,那小女便先行告退。」
泠鏡悠跪去。
于此同時婢女從小廚房內端上了盤果食,正好替換掉之前被繪水畫吃的那不多的那一盤。肅貴妃吩咐了句婢女便退了下去,周遭只留下四五個婢女伺候。
「蘇姑娘起身罷,正好嘗嘗皇上特賞的鹽螺吧。」
肅貴妃笑說道,「這是閩南一帶的特產,就當嘗個鮮吧。」
泠鏡悠笑笑不語。
繪水畫抬頭,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果食,「皇妃娘娘,」
肅貴妃眼見繪水畫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她,便招來身邊的宮女讓她們把桌上沒吃完的收拾了去給繪水畫。
繪水畫搖搖頭,「貴妃娘娘不用那麼麻煩,兒臣只是想征求您的同意。」說罷便招招手,「白歌。」
肅貴妃挑挑眉,泠鏡悠只看到一個身穿一身白衣的女子出現在面前。
白歌手上捧著一個類似盤子一樣的東西,上面裝著各類吃食,從蔬菜到水果一應俱全。
她緩緩走上前去,恭敬的遞了上去給繪水畫。
泠鏡悠小心的注視著來人,白女敕的肌膚,嬌小的臉蛋,含著雙迷蒙的雙眼似乎隨時都能落下淚來,看上去跟繪水畫差不多的年紀更是引人憐惜。
不過,她總覺得有熟悉的感覺。
她猛然想到了三年前在那個地方遇見的那個人,還有那一日在宴會上繪水畫救下的那個人,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怎麼也對不上號,可是她卻一直隱約的覺得這個叫做白歌的女人不簡單。
她的身子有些發冷,但是又很快鎮定了下來,她如今戴著別人的面具,有什麼可怕?就算沒有那張面具也不會有人能夠認出她的容貌?
就憑那張毀容的臉麼,開什麼玩笑!
御瑾宏當年對那一場的事件下了重金來平息,也沒有人會知道她流落青樓的事情,即使有,想必也被御瑾宏派出的殺手殺的差不多了。
想到這里她微微松了口氣。
「蘇,蘇姑娘。」
白歌突然喚道。
泠鏡悠猛然抬頭,眼神里一瞬間的慌措。
肅貴妃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