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格勒王子領著御瑾楓,泠鏡悠兩人到了西郊城外,便見御瑾宏坐在馬上遙遙等著他們。
泠鏡悠咋舌,她坐在御瑾楓的馬背上差點跌下去,御瑾楓及時扶住她,這個細節恰好被御瑾宏看到,格勒王子微笑。
「剛才忘說了,還邀請了二皇子在列,想必康王殿下不會介意吧。」
格勒王子的笑容堆砌在臉上,十分完美。
「請——」
御瑾楓報以微笑。
格勒王子望了望天色,淡淡答道「以一炷香為準。一炷香後原地回合。」
御瑾楓挑眉,只見格勒王子吹了聲哨子,緊接著不遠處便見著跑來三匹馬,馬上泠鏡悠顰眉,一炷香?
這廝想搗什麼鬼?
時間沒能讓她來得及想清楚當中原委,御瑾楓便將她帶上了馬。
「像是之前師傅教你的那樣。」
御瑾楓吩咐道。
泠鏡悠癟癟嘴,姑娘我不是不會騎馬,只是在配合你好麼!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眼前的情形容不得她跟御瑾楓斗嘴——格勒王子笑意吟吟的看著她跟御瑾楓含情脈脈的模樣,御瑾宏騎在馬上,眼觀鼻,鼻觀心,手將韁繩抓的很緊,頓了沒一會,便撒潑了蹄子往遠處奔去。
泠鏡悠望著御瑾宏遠去的目光,過了好一會才收回了目光。
「你只需要看著我。」御瑾楓是個玲瓏心思,自然看懂了泠鏡悠心中盤算的小算盤,便在御瑾宏離開沒多久也跟上了御瑾宏的腳步。
兩人配合默契,泠鏡悠坐在御瑾楓的後面,負責注意後方的獵物,御瑾楓則是注意前方,且泠鏡悠自身的警惕性也很高,御瑾楓幾乎是不用擔心她不會會被格勒王子偷襲。
泠鏡悠現在思考著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格勒王子如今出的這步棋走的也忒怪了,她猜不透格勒王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格勒王子其余的兵力在哪里?」
御瑾楓沉吟了下「應該在帳篷內。」
「這塊地方,皇上派遣了多少兵力?」
泠鏡悠又問。
「嗖——」
準確的將箭對準了獵物,頃刻間獵物斃命,御瑾楓騎在馬上沒走幾步便準備過去將兔子拿到馬背上,泠鏡悠正思索著,忽然見到地上荊棘橫生,心中暗想不妙。
「小心——」
她大喝一聲,御瑾楓顰眉,馬兒的後蹄猛然一甩,御瑾楓已經盡力控制住韁繩了,只是沒想到仍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抓緊了。」
這是他對泠鏡悠說的最後一句話,緊接著泠鏡悠便感覺到身體被御瑾楓緊緊抱住,兩人一塊從馬上跌落了下去!
真疼。
泠鏡悠不禁暗暗想著,一開始看到荊棘橫生便該提醒御瑾楓,不然也不至于兩人這麼狼狽的跌落下來,不過她倒是沒受到什麼傷害,隨手擺弄了下她的衣裙,都還尚好。
不過御瑾楓。
泠鏡悠看了看護在她面前,一直小心著沒讓她受傷的御瑾楓,雖然沒受到什麼傷害,手上卻是血跡斑斑。
她垂眼看了看地上的荊棘。
不用說了,他的手被劃傷了。
兩只手都是血跡斑斑,一只手用來護住她的後背,另外一只手還要小心在跌落下來的時候馬兒不會因為失去主人的控制導致馬蹄子扔在他們臉上,如此才讓兩只手全部受傷。
至于剛才的獵物,也跟著他們跌落下來的時候一塊跌在了地上。
「你,還好吧。」泠鏡悠問道。
御瑾楓搖頭,示意無事。
泠鏡悠嘆了口氣,這人啊,總是這麼倔強。誰喜歡流血啊?
她從兜里掏出一根手絹來,將手絹撕開成兩半,三下五除二的將手絹套在御瑾楓受傷的手上,便套弄著邊說道「回府了可得將手絹還我,這手絹是皇上賞賜下來的,拿出去賣倒是能賣個好價錢,光是這布料,便是在江南難尋到的。更別說色澤了。」
御瑾楓失笑,「你倒是個錢奴。」
泠鏡悠癟嘴「王爺只是沒享受過一兩銀子扳開兩半用的日子。」
想當初她泠鏡悠落難的時候,遭受了人生中最為窮困的時候,從此以後便將銀兩小心的用,恨不得沒事就存下來也備將來不時之需。
不過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御瑾楓敏銳的抓住了他們說的這句話的中心。
「你當初,經歷了什麼?」
泠鏡悠不答,如今回答便是自投羅網,她犯得著麼?
在御瑾楓的認知里面,她從一開始便是呆在御瑾宏身邊的,她若是承認了她曾經度過的什麼什麼艱難歲月,那不就是間接給御瑾楓多了一層戳破她身份的證據了?
況且,御瑾楓本也就懷疑她。
御瑾楓倒是來了興致「這會怎麼不說了?」
說罷,將嘴靠的泠鏡悠越發的近。
泠鏡悠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御瑾楓低低笑了笑,湊的越發的近,泠鏡悠甚至能夠感覺到御瑾楓的堅硬的感覺。
「嗯?」
「啪——」
泠鏡悠忽然伸出手來打落掉御瑾楓的臉上,御瑾楓措手不及,沒想到泠鏡悠鬧這麼一出來。
泠鏡悠驚呼「呀,蚊子!」
而後便能夠看到御瑾楓的臉上落下一個大紅印。
始作俑者泠鏡悠看到御瑾楓立馬黑臉的樣子,心情很舒暢,這天氣其實也沒那麼差嘛,這生活其實也沒那麼不好嘛!
她這可是屬于正當防衛,御瑾楓企圖玩流氓,她正當防衛打落掉流氓的想法。
「水淼!」
御瑾楓大吼了一聲,震得周圍的樹葉紛紛揚揚的落了些下來,在一旁的馬兒則是淡定的站著,完全無視掉坐在地上的兩人。
泠鏡悠的樣子頗為無辜,這也不能算是她的事,干嘛吼她呀?
「干嘛。」
她鼓足了勇氣問道,氣息盡可能平穩不讓御瑾楓鑽空子。
被泠鏡悠這麼一問,御瑾楓倒是愣住了。他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想要逗逗她,總想看到她屈服的樣子,總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她究竟在不在乎他。
這麼一想,他忽然感覺到他淪陷了!
是的,淪陷了,這樣的感覺除了原先死去的那個人給過他,再沒有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