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
御瑾楓磨牙。
他勢必是要給泠鏡悠一點教訓了。
也不顧泠鏡悠的暗器是否會傷到他,大手一揮,便攔腰將泠鏡悠抱去,扔在了床上。
泠鏡悠大駭!
什麼叫不要臉,請看御瑾楓!
御瑾楓垂涎她很久,她知道。
她故意吊著他,他知道。
可今天被泠鏡悠這樣調戲,他勢必要給她一些教訓!
「想打听什麼,嗯?」
御瑾楓問道。
泠鏡悠微笑,「沒什麼!」
她小心打量著他們如今的位置,床上,御瑾楓在她頭頂,頭顱上活生生的高出個人來,御瑾楓一下子就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了。
而且御瑾楓,這未免也問得太直接了,如此直接明了的方式反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便處于下風了;面對這樣的御瑾楓,她總覺得防不勝防。
于是,在權衡利弊之下,泠鏡悠很果斷的選擇的裝傻,管你要問什麼,姑娘我一問三不知!
「噢?」
御瑾楓再一次開口問道。
聲色里是他華麗的轉音,在泠鏡悠的耳朵里听到這樣的聲音,被細細研磨了開來,頓時就有種說不出的魅惑之感來,御瑾楓又往她的身子處沉了沉,臉與臉之間靠的很近,泠鏡悠都害怕一個不小心便吻上他哪里,接著就被他打趣什麼的。
御瑾楓見泠鏡悠一直沒開口,暗自觀察著泠鏡悠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唇作勢便落下。
泠鏡悠暗想不好!
立馬撇頭,不願搭理他。
她如此簡單的拒絕,御瑾楓自然看懂了,他愣了愣,而後笑笑,開口道「你放心,你不願意我是不會勉強的。」
你大爺!
她差一點就泄了底氣,想要狠狠罵御瑾楓。
你女乃女乃的,姑娘我還沒嫌棄呢!
是姑娘我被佔便宜好麼!
當然,這種話泠鏡悠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她死死看著御瑾楓,大有一種你為何不去跳江的感覺。
御瑾楓斜眼睨著她,臉上浮現出笑容來。
「你真想知道?」
他兀然開口。
泠鏡悠一時愣了愣,表情遲而緩,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御瑾楓見泠鏡悠這樣子著實可愛,呆愣中又不失俏皮,哪里有當初在「四海一家」見到她時那冷冰冰的樣子?
因此大手覆上泠鏡悠的額頭。
「啪——」
泠鏡悠猛地將御瑾楓作亂的手打下,接而喊道「御瑾楓你干嘛!」
速度之快,十分迅猛。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內完成的動作,大喊御瑾楓的樣子大有第二天醒來發現失貞後尋找罪魁禍首要求「你也知道最近邊塞地區太亂,所以我在大順那邊內部做了些手腳。」
泠鏡悠微笑「該不會是暗中有支持的對象了吧。」
御瑾楓瞥過頭去看她。
泠鏡悠繼續道「大順那邊,現任親王都多大十余位,還有些親王要以有了自己的侯爵,格勒王子此番前來,雖然不知道意圖為何,但能夠把他派來必要有原因,還有可能就是,有人或者皇帝很看重他。」
泠鏡悠分析道。
御瑾楓輕笑「這不會是循著我的思維來的吧。」
泠鏡悠對上御瑾楓的眼楮,「在這個時候選擇一位正確的儲君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了,而你為什麼要猶豫呢?」
這回輪到御瑾楓呆愣了,泠鏡悠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同說話時一樣,轉而她患上了個笑臉,嬉皮的問道「我猜對沒?」
御瑾楓忽然攬過泠鏡悠的肩膀,也沒多做聲,只是靜靜听著泠鏡悠的呼吸聲。
泠鏡悠尋了處地方安安穩穩的靠在御瑾楓肩上,御瑾楓的肩很寬敞,她忽然想起了泠老爹。
忽然之間腦光一現,「格勒王子曾經說過,爹爹的關系和大順親王之間的關系十分熟絡,在這樣的情況下,皇上如果知道,那會做何態度呢?」
御瑾楓握緊了擁住了泠鏡悠肩膀的手,泠鏡悠的手很涼,有些讓人會想到冬日里的河水,他心下一疼,語氣輕柔了些「皇上一直都知道。」
泠鏡悠一震,御瑾楓抿了抿唇,指尖泠鏡悠的手越發冰冷,他悠悠的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三年前的事情你該知道吧。三年前,御瑾肅。」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這個用詞不太好,轉而換口說道「大哥,拿了份東西給我。里面記載的全是泠將軍與大順那邊的書信。威脅我,要把這個東西上奏父皇。」
泠鏡悠瞥過頭,「你怎麼說的?」
御瑾楓淡淡一笑,「自是沒讓他佔到好處,不過事後沒多久泠將軍將地圖卷到給大順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戰亂,父皇不可能坐視不管。」
泠鏡悠低垂了眉,咕噥著「可還是放火燒了泠府。」
御瑾楓忽然心中一疼,伸手抱緊了泠鏡悠,「過去的事情,多說無益,好歹你是知道這人因御瑾肅而起,也不要再畫地為牢,走出來可好?」
最後一句話,帶著些顫音,泠鏡悠閉上了雙眼,搖搖頭,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御瑾楓看到這樣的泠鏡悠,自責萬千。
如果再早一點,也許就可以挽回這一切。
他很想說,三年前的泠鏡悠去尋找他的時候,看到的他的那個樣子,是他跟御瑾肅演出的一場戲。
當年他必須騙過御瑾肅,才有可能拿到泠將軍的通信記錄,如不是這樣,他又怎麼銷毀這一切?
而泠鏡悠,也沉浸在她的世界中。她承認,她恨過他,恨過整個皇族,恨過這個朝代,但是終究還是因為時間沖淡了一切。她不是天生冷血之人,做不到一味的屠殺,用屠殺來解決仇恨。但是這也不代表著她可以釋懷掉這一切,釋懷掉所有傷害。
御瑾楓無力勸說他,他很多時候也會覺得無奈,面對這樣的泠鏡悠,他們身上依舊背負著血命,哪怕御瑾肅已失蹤,或是死亡,也無法抹去他們之間的這條鴻溝。
「可是悠悠,不要活在仇恨里。」
過了半晌,御瑾楓緩緩說道。
似乎是從山澗襲來的泉水,一點一滴浸透泠鏡悠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