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的,這是哪里!
這是她的第二個反映。
既來之,則安之。
泠鏡悠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循著樹往前面走想要找到些標記讓她能找到參照物,或是往回走找她的馬。
但是前方無光,後方黑暗,什麼都看不清。她完全不知道要往哪里找。
泠鏡悠泠姑娘,什麼都不怕,但是,她是路痴!
作為一個路痴,她根本沒有方向感!
「對面還有人!」
泠鏡悠忽然听見一人在吶喊,緊接著便看見在對面的火光中,無數人拿著火把;泠鏡悠努力定楮去看,赫然嚇了一跳,一群野人!
他們團結在一起,手上全都是齊刷刷的拿著弓箭,火把,接著便像是準備好了似的,一步步朝她逼近。
步伐整齊,動作利落。
這回輪到泠鏡悠大駭。
腦中閃過的第一個詞匯︰逃月兌!
可是,又應該怎麼逃月兌?
身後是一大片叢林,她距離樹林還有一段路程,她可不能保證她能跑到樹林里去而且不被野人們發現。
再者,她躲進叢林能夠躲多久?
一夜?
一天?
她堅信這些野人的毅力絕對比她長,這麼多個人找她一個人還不容易麼?
而且,她身上幾乎可以說是手無寸鐵。
唯一的辦法便是用野人的武器打野人。
但是來人數量多,難道要以一敵多?
一時之間,腦海中閃過電光火石。
泠鏡悠在片刻便完成了分析,最後發現竟然沒有一條路她可以走下去。
她不禁咬了咬牙。
泠鏡悠第一次後悔沒有在出來之前帶上佩刀,弓箭。
有的東西或許長期不用備著,但是就一次帶在身上便能夠救她的命。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到如今的這個地步,她已經完全的知道她听到了這個聲音,並且危險涌進,哪怕是心中暗覺不好也沒有退路了。
往後面看去,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便看到身後一嗖嗖的箭羽朝她飛來。
箭羽上還有火把,火把上面的火焰很是高漲,在風聲的吹拂下更是顯得十分囂張。
這分明是想要將人燒死!
泠鏡悠的腦子抖了抖,她已經不願意去想象當身體被刺中箭的時候,接著便感覺到無數的火種在身上的盤旋的樣子了。
她看向這群野人,不帶有任何退路,似乎勢必要將她折磨致死。
泠鏡悠的嘴角扯了扯,輕功翻轉,輕輕一躍,借助著火把的速度一步步跳上箭羽之上,敵方很快明白了泠鏡悠的意圖,她想要借助箭羽讓自己躍過去!
御瑾楓听著不遠處傳來的一嗖嗖箭羽之聲,暗想著對方敵人正在一步步逼近,托起御瑾宏便準備離開。
另外一邊,泠鏡悠很快便沖著這群野人發出的箭羽,踩在箭羽上沖了過來!
「看姑娘我不宰了你們——」
泠鏡悠大喝道。
月光中,一群野人目瞪口呆看著泠鏡悠輕輕松松便跳上他們飛來的箭羽之上,身體形如嬌燕,撲哧幾下便跳了上去,每隔了幾步便轉換一個姿勢,身體行動自如,一步步朝野人的方向逼近,而這些野人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過,泠鏡悠的心里卻是打著鼓,她的風險性極其高,倘若哪個野人一不小心射出箭來,而她恰好沒能看到,那便是命送黃泉。
而她要做的,不僅僅是要通過這些箭羽飛到這些野人身邊,更是要宰了他們,剁了他們!
就在這群野人目瞪口呆的時候,泠鏡悠眼楮一斜,身體歪了歪,忽然跌了下去,恰好讓整個身體在地面上滑出一道優美弧度。
借著這個瞬間,穆然從一個野人的手上拿過箭羽和劍來,直沖沖朝其他野人射去。
看準目標,多個箭羽同時發出,百步穿楊的姿態,利落的掃下其他的野人!
「嘩——」
又是一片鮮血灑落。
周圍的火不斷的燃燒了起來,泠鏡悠明白她的時間不多了,再拖下去她非得跟這群人一起死不可。
「嘩——」
瘋跑,幾乎是見著一個野人便殺一個,見兩人便殺一雙的架勢,她的眸子猩紅,心中所想的只剩下殺人。
紅色的鮮血染了一地,不知何時泠鏡悠的手上也染滿了鮮血。
這樣的鮮血刺激了泠鏡悠,夜色之中刀光劍影閃過,對方用來殺她的工具變成了她用來屠殺的工具。
她並不是一個嗜血的人,但是如今不是她死,便是他亡,容不得她心軟。
風聲颯颯吹在身後,她忽然覺得有些冷,火焰升騰得更高,泠鏡悠往身後看了去,一片火光之中她看到源源不斷涌來的野人。
他們就像是一群喪尸一般,這一批被殺死了,另外一批又上來。
泠鏡悠只記得她不斷的操刀,不斷的落下,再不斷的抬刀,如此往復罷了。
「這樣不行。」
泠鏡悠暗自呢喃道。
野人這麼涌入不斷,她不是鐵人,是不能夠跟這麼多人再繼續耗下去的。
泠鏡悠咬牙,似乎在做一個抉擇。
如今退是沒有路的,唯有一個辦法。
「擦——」
她取出一直戴在身上的簪子,將簪子的首飾拔出,叮叮當當的落了一地,在地上照耀出亮閃閃的光,泠鏡悠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對著簪子狠狠一吹!
聲音幽怨,似乎帶有棄婦之音,音色被拉的很長,正在跟泠鏡悠戰斗的野人不住的停住了繼續殺她的步伐,時間恍如片刻停止。
===「你有沒有听見什麼聲音?」
御瑾楓問道。
羽瑾宏暗忖,閉上雙眼細細聆听了去,。
不遠處傳來並不算是悅耳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帶有些幽怨的。緊接著,便是窸窣的聲音,像是蛇出洞,又或是蟲子窸窸窣窣的飛的翅膀聲。
「這聲音,未免太奇怪了。」
御瑾宏說道。
御瑾楓顰眉「野人會召喚?」
御瑾宏頓住,「你說什麼?」
御瑾楓攤手,「在大順有一個古老的蠱法,我也說不清,只是以前听人說過。便是用一首曲子讓周邊的動物全數出來,這些動物听得懂曲子的意思,可以依照吹曲那人惡毒意思啃咬指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