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輕輕一嘆,好在這位殺神剛才居然手下留情了,哪怕是見慣了生死,也禁不住為眼前的一幕給狠狠的驚了一回,「謝謝清總管剛才手下留情。」不自覺的模了模自己的脖子,真的是太心有余悸了。加之滿身的鮮血,讓吳越那顆幾乎泛不起什麼波瀾的心都忍不住一陣後怕。
不過看月清那那張死人臉沒什麼表情,吳越很是好奇的同時也開始轉移話題,在狼族中凶名赫赫的月清居然被人擋在門外,這要是說出去,怕是要嚇掉一眾人等的下巴吧。「听聞二公子重傷,故而吳某才被輕了過來,不過清總管為何站在門口?」請字可謂是咬牙切齒了。
听得帝迷蝶一陣開心,看來這個大夫也不是心甘情願的來的呢。不由得抬腳走到了月清的前面,開始打量起吳越來。怪不得他一從馬車中掉下來的瞬間臉上閃過一絲快意。
緊緊注視著月清的吳越,因為帝迷蝶的出現而眼孔輕輕一縮。才發現,月清的背後居然還有這麼一個人,而且是被他保護的人。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試探的問道︰「小姐,可還記得在下?」說話間,雙眉間甚至因為緊張而皺攏了。
「你見過我?」眉頭微皺,帝迷蝶覺得這樣的場面又似曾相似。皺眉細細想了一番,才想起來,那個什麼王爺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似乎也和現在差不到哪里去!而月未弦的父親,在看見自己這張臉的時候,更是激動得有些失常,這是為何?
情不自禁的模了模自己的臉,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感覺他們所有人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擁有這張臉的那個人!
不過,這位吳大夫看起來六十有余,山羊胡給他增添了幾分仙風道骨,當然,也為他那張老臉增添了幾歲。如果是帥哥的話,帝迷蝶肯定是記得的,不過一位老頭子,她還那個閑心的。不過為了了解敵情,她自然不能表現出她不認識他的。
她眼中的倒影中他的胡子是那麼的明顯,猛然一怔,吳越才發現,他們也有十幾年沒見面了。輕輕一嘆,有些自嘲的道︰「唉,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我有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不知吳老可為我解惑嗎?」。帝迷蝶真的急切想要知道關于這張臉的一切,她不想老是被人當人是其他人!真的很不想。尤其是月黃泉,他眼中瘋狂的愛戀,讓她感覺很心酸,很心疼。
這樣的感覺她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自己真的是他們眼中的那個人嗎?不然為何第一次見面的人,她會有這樣的感覺!為何她從小到大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他們?難道自己的記憶也被人做了手腳嗎?想到這里,帝迷蝶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了東方紅塵的身上。這個溫潤而包容的自己的男人,難道也是假的嗎?
忽然,有些心慌。
「不記得了?」臉是同樣一張臉,稚女敕中的純真是那麼的美好,使得吳越忍不住想去保護她,一如十幾年前,她出現時一般!
帝迷蝶如小鳥小雞吃米一般狂點頭,分明就是想蒙混過關套點內幕來听听。
「蝶兒,不可胡鬧!」東方紅塵終于打破了沉寂,出來之前父親就叮囑過,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真想的比較好。卻不曾想,她居然想用這樣的方法一步步的接近真想!唉!
帝迷蝶豁然抬頭,有些不解的望著這個曾經寵溺而包容自己的男子,為何他要阻止?她的眼中滿是疑問。可回應她的,是男子溫潤如斯的笑容,再無其他。
「我覺得,如果你真的不記得了,不如去問問月族長,他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說著,吳越的視線從東方紅塵的臉上掃過,心中一驚。再仔細看了一眼帝迷蝶一眼,有些了然。輕輕一笑,他的眼神溫暖而和煦,如一個長輩在看小輩一般。
這個轉變,讓帝迷蝶再次皺起了眉頭。男人的神情這麼一邊就說明自己的小把戲別人已經識破了,不由得有些氣惱的望向了自家師兄。
東方紅塵的視線卻已經不在她的身上,而是直勾勾的望著月恆家的大門。顯然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她一直糾結,這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垂眼而立,帝迷蝶整個人顯得有些矛盾,輕柔的道︰「吳老,現在的月族長就快是我的公公了,你覺得我去問這個問題合適嗎?」。
一愣,才發現未來的少主夫人盡然是眼前的女子。吳越吃驚的再次認真看了那張熟悉中帶著陌生的俏臉,心中五味雜陳。月黃泉,看著頂著她同一張臉的女子嫁給你的兒子,你真的下得去決心嗎?思及此,吳越還是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帝迷蝶?未來的少主夫人?」
「是因為我這張臉,所以才會驚詫嗎?」。自嘲的看了一眼那張變得有些蒼白的老練,帝迷蝶面無表情,不知何意。
再次一窒,吳越隨即搖頭苦笑,原來是自己想太多。
「怎麼還不來?吳越是真的以為自己是神醫公子就耐他不得了嗎?」。大院中,傳來一個尖銳而不滿的聲音,越來越近。
喀吱一聲,月恆那緊閉的大門總算是打開了來。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從門內走了出來,看見地上跪著抖如羊癲瘋發作的幾個守衛,正準備開罵。卻眼見的發現了不遠處血紅一片的場景,已經那個清冷如死神的月清。
身子狠狠一抖,到了嘴巴的話都給吞了下去,緩步走到月清身後,恭敬而諂媚的道︰「清總管,大駕光臨,小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同時,望著眼前那血腥一片的地面,心中一沉,身子越發的抖動得厲害了。
不怕死的抬起頭,看一看吳越是否還活著。發現他還在,男人不由得大大的送了一口氣。只要人還活著,就什麼都好辦!
跟隨著他一起走出來的奴役們乖巧得如才出籠的小白兔一般,一個個低垂著頭,愣是沒有一個敢把自己的視線落在大門前那鮮紅的血液上的。
「吳總管如此客氣,在下可承受不起。」微微一側身,月清避開了男人的跪拜,同時把身前的帝迷蝶給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
視線一明,帝迷蝶厭棄的望了一眼吳總管那見尖嘴猴腮的臉,思及他剛才那囂張的言語,對他已然沒有了好印象。不由得陰沉著一張臉。
兩人對自己的不喜,月吳看在眼里,卻是敢怒不敢言。眼角抽搐了幾下,卻還是客客氣氣的道︰「清總管可是執法隊的總管,自然當得起。」執法隊獨立在外,直屬族長,是宗仁敬而遠之的一群人。他盡管平時仗著二少爺耀武揚威,可是在月清面前照樣乖得跟孫子一般。
不過這時的月吳的注意力主要是放在了月清的身上,而對于帝迷蝶和吳越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了。畢竟瞧著陣勢,怕是那幾個守衛闖禍了。這才是他擔心的。
八個守衛以及駕車的馬夫幾個人,在听見執法隊三個字的時候,齊齊萎靡在地,跟被人剝去了骨頭一般,再也直不起來。
「行了,讓他把這幾個看著礙眼的狗奴才給收拾了,咱們也好進去探望一下二少爺才是。」帝迷蝶看著那張臉很是倒胃口,心想如果再看兩眼怕是要忍不住扁他一頓就不好了。語氣之囂張,比之剛才月吳說話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听得月吳一愣,這才把視線落在了帝迷蝶的身上。然後身子狠狠一抖,忽然好後悔從離開走了出來。現在怎麼辦?
「來啊,把這些不開眼的東西殺了,居然敢對未來的少主夫人不敬,找死。」輕輕一咬牙,月吳厲聲的呵斥著自己背後的屬下,示意他們手腳快些把這些不長眼的人都拉下去。
聞言,月吳身後的那些人紛紛嘩啦啦的抽出劍鞘里的大刀,一臉冷酷的向著那些犯錯的人走過去。
幾個犯錯的人徹底被萎靡在地,連反抗都不敢,深怕一個不小心這位心狠手辣的管家大人把他們全家都給殺干淨。只能乖乖的等著曾經的朋友來殺掉自己。
「慢著。」帝迷蝶面露不忍之色,伸出手阻止那些如狼似虎的開始抓人的人,為他們辯解道︰「拖下去打一百大板就夠了,殺之可惜。」
女人的慈悲心腸,讓月吳渾身發冷。才想起來,自家主子也是在她的手上吃癟的,不由得再次高看了這位少主夫人,嘆了一口氣,似是松了一口氣道︰「爾等還不快感謝帝小姐。」
幾個死里逃生的人忙不迭列的開始磕頭感謝。
看得帝迷蝶很是無語,覺得這些人果然是犯賤,好言好語的時候給他們臉他們不要,非要刀架在脖子上才跪地求饒。早上那個婢女也是這番,看來他們都是喜歡被人虐,而不喜歡別人對他們好呢。果然都是些賤骨頭。看來下回是真的要吸取教訓了。